第665章 冰火九重曆重生
這四年多的時間裏,楊司鋒雖然學會了騎馬,可她的騎術,也隻是勉強而己。
因為,就她這水平,比之梁紅玉不如就不說他了,他甚至比韓娟、郭秀,甚至還有金喜珊都不如,可就丟死人了。
所以,除非萬不得己的時候,他一般是坐在馬車裏,因為這樣才符合他的身份。其實,坐馬車哪裏有騎馬那麽自在,隻不過,他不想讓自己蹩腳的騎術讓太多人看到罷了。
所以,為免自己出糗,他在少有的騎馬出行的時候,都是選擇的溫馴的母馬出行,這次他也是特意選的母馬騎出來的。
這不能怪他大意啊,也就不到百步的距離,他就偷了這麽一會兒懶,大概沒有人會想到,這匹一直溫馴的馬兒,這時會發狂一般的狂奔吧。
楊司鋒使命的拉住馬韁,想讓馬兒停止下來。可是,這會馬兒完全就不聽他的使喚,仍亡命似的在狂奔著。他隻有將自己緊貼在馬背上,雙腳也緊緊的夾緊馬肚,可就算這樣,他仍能感到呼呼的北風,就在北風飛速的吹過,還鑽入了他的脖子裏,涼嗖嗖的。
可是,馬的速度明顯超出了他的認知,超出了他所知道的馬的速度,盡管自己還緊貼在馬背上,當瞥見兩邊的景色越來越陌生,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楊司鋒突然變得恐懼起來。
這真的是無妄之災啊,自己得罪了誰來了,連這馬兒都要和自己過不去。若是他的小命葬送在這裏,他真的可就虧大了。
而且,盡管這隻是一隻溫馴的母馬,可不知什麽給了它無窮的力量,它似乎是不知疲倦的一直在高速奔跑之中,都不知道跑了多久。平常的時候,一匹馬奔跑這麽久的話,就算不斃掉,這馬兒也多半是廢掉了。
又想起自己的妻妾們,她們一個個青春正盛,也不管她們是不是對自己一往情深,可是,她們都打上了自己的印記之後,也不可能再跟上別人了。若是自己不在了,她們未來還有幾十年的人生,將要怎樣度過?
尤其是李清照,雖然她不明,可是,她還是挺在乎世人對她的評價的。若是他不在她身邊的話,天知道她能不能扛住世人的流言誹語,那時候,趙明誠那家夥可就得意了。
盡管穿著厚厚的棉衣,可是,連續高速的奔跑過中,北風不住的包裹著他的身子,他也能感到,體溫也似乎在漸漸的離開他的身子。
最可怕的是,在北風的擊打和侵襲之中,他覺得自己的思維都漸漸變得遲鈍起來,視野裏也似乎變得模糊了。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馬速已經慢了下來,可他什麽都不知道了,他陷入了完全的無意識狀態之中。
他似乎進入了一個夢鏡之中,在這個夢裏,隻有無邊無際的曠野,曠野隻有他一個人,他就象一個初生的嬰兒一般,一個人獨自在曠野裏走著,找不到走出的方向。
然後,他感到撲天蓋地的冰雪向他奔湧而來,轉眼間就將他緊緊的包裹住,他不著一絲的包裹在冰雪裏,和冰雪進行著最緊密的接觸。
他能感到自己的溫度飛快的被冰雪所奪去,還能感到自己就將要和冰雪融為一體,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一塊僵硬的岩石,除了仍能感到的心跳之外,
就在他感到就要死去之際,天邊終於掙出了一輪紅日。
紅日越來越大,陽光越來越強烈,他能感到冰雪飛逝一般的從他身邊流走,雖然還是感到有些寒冷,但陽光暖洋洋的曬在身上,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可是,他明明什麽都沒有穿,為什麽他走在這曠野裏,卻沒有一點羞恥感,莫非他真的回到了茹毛飲血的原始時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時代有沒有其它的人類存在?他可不想一個人活著啊,一個人的世界裏,活著也沒有什麽意思,喜怒哀樂也沒有任何人來分享。
陽光越來越強烈,他漸漸覺得熱起來,漸漸的,身體上下,剛開始還隻是冒著細密的小汗珠,到後來,他已經汗如雨下。
剛開始冒汗的時候,他還有一陣舒適感,畢竟,他的一生當中,很少有這種冒汗的時候,這樣出一身大汗,從中醫的角度上來看,貌似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可是,氣溫越來越高,他漸漸有種窒息的感覺,他感到的已經不是陣陣的熱浪了,而是仿佛和燒紅的鐵塊緊貼在一起一般,下一刻,他覺得自己就要被這陣陣的熱浪而融化了。
他剛剛燃起的意識,也漸漸得變得模糊起來,然後,也不知道他是倒下了,還是被人扶住了,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他漸漸的感到陣陣的清涼。
身上還是涼嗖嗖的,他開始有點覺得難為情起來。
他終於費力的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置身在一處泉水之中,自己真的浸在水中,隻有自己的頭露在水麵上。
開始有了些意識之後,本能的驚呼道:“這是哪裏,我到底做了什麽?”
“你…醒了,”一聲女子有些慵懶的聲音。
他感到背後離他而去,然而,失去依傍的他,差點就要倒入水中,然後,他感到,馬上有一雙嫩如凝脂的小手將他托住。
他這才留意到,他此時應該處身在一個深邃的石洞的溫泉水中。
溫泉水應該離出水口有一些距離了,所以,溫泉水不冷也不熱,剛剛好的樣子。
楊司鋒穩住身形,緩緩轉過身來,藉著掛在石壁上搖曳的火把,他看到了自己身後一張驚豔的俏臉。
女子應該二十歲上下的年紀,而且,瞧那眉宇間,應該還是個大姑娘。女子臉上的表情卻極為平淡,不驚不喜亦不怒的樣子,眼睛裏似乎將楊司鋒視若了無物。
如果說何詩琴是謫落人間的仙女的話,那這個女子就是真正飄蕩在天際間的天女,不沾染一丁半點凡俗間的塵垢。哪怕她現在坦蕩的麵對著楊司鋒,卻讓他生不出一邪惡的念頭。
“你還要這樣盯著人家看多久,”女子平靜如水的說道,“起來穿衣吧,你的衣服就在旁邊,你自己能不能起來穿上。要快點了,師傅肯定在外麵等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