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人雖在做天在看

  郭秀現在真正的享受著楊司鋒的小女人的日子。


  雖然不合大宋的規矩，但楊司鋒還是跟趙桓提了自己的要求，給郭秀請回了七品誥命夫人的名份。而且，仔細算起來，這應該是趙桓登基以來頒布的第一道聖旨。


  不過，這是人家楊司鋒家的私事，大家都刻意低調的壓下來了而己，反正隻是讓郭藥師一家人安心，不讓其它人知道也沒有事。


  楊司鋒還想給李清照也請回一個誥命夫人銜的，李清照卻是懟住了他：“你是三品大員了，才給我一個七品夫人的銜？我以前跟趙明誠的時候，若是我想要的話，也至少有個六品夫人的銜呢，不要，我不要，才不稀罕，隻要你好好的待人家就夠了。”


  楊司鋒一想也對，如果真的通過朝廷的方式確立李清照的夫人身份，那真的是又一次打趙明誠的臉了。雖然那家夥也不是什麽好人，可是楊司鋒還不想做得太過，隻好罷了。


  非但如此，楊司鋒還跟趙桓提議，正式欽封郭藥師為渤海郡公，這可是除了趙氏子孫之外最高的爵位了，所以，郭藥現在也沒有不死心塌地的跟著大宋幹的理由。


  除此之外，楊司鋒還以未來的相爺的身份承諾，幫助郭藥師的族人修建一座新城，以供奚族人棲居。


  當然，他們也可以繼續住在燕山，但是，燕山未來將是工業基地，不太適合奚人居住了而己。


  未來的奚城，將位於河口以北的平原上，而且，將成為奚族人真正自治，完全保留奚族人建築和民俗風格的城市，將由奚人進行完全的自治。


  當然，其它的宋人，也可以進入其中遊玩或者經營，這是基本的要求，若是大宋的人都不能去自己的地方觀光或者做生意的話，還要弄個什麽準許證什麽的話，那算什麽大宋的地方。


  而且，楊司鋒有一點沒有說明的是，當大宋的商人們將未來的奚城擠滿，奚人們不再去放牧或者打獵，而是在宋人的商鋪裏當夥計，或者在宋人的作坊裏打工，那時候，大家還分得清誰是漢人誰是奚人麽。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一般人楊司鋒可不告訴他。


  經過楊司鋒不懈的努力，如今郭秀也在年滿十八歲的時候，成功的懷上了楊司鋒的孩子了。所以，這個時候的郭秀，真的沒有更多的追求了，她現在就站在一個女孩子的人生巔峰了。


  郭秀現在一心一意的對著楊司鋒，楊司鋒當然是知道的。可他沒有想到，這個姑娘對自己的關注和緊張，會達到這個程度。


  這姑娘為了支持自己的銀行業，居然不打招呼的就跑到那些奚部首領們的家裏，要求他們把各自家裏的銅錢全部都拿出來交給銀行去，而且，還是扯著郭藥師的旗號去的。


  那些頭人們肯定不答應的，可是，他們的頭領郭藥師現在都跪了，他們就算不滿也隻好接受了。


  把自己好不容易珍藏起來的銅錢運到了銀行裏，然後隻換回來一堆輕飄飄的銀元，甚至，隻換回一張薄薄的蓋了許多個印的紙，他們一定有種上了當的感覺了。


  “哭喪著臉幹什麽，又不會把你們的錢收了不給你們了，這是幫你們保管起來，年底還有利息吃，到哪裏找那麽好的事情去？”看著這些個頭人們一個個如喪考妣的樣子，郭秀黑著臉道。


  可是，一瞧到楊司鋒過來，立即就擠出些笑容道：“相公，這些人還不情願呢，你放心，我會說服他們的，還不信了，收拾不了他們。”


  “你有心了，”楊司鋒感激的笑笑，然後轉頭麵向排隊的儲戶們，“大家放心，銀行是大宋開的，隻要大宋在的一天，就不可能坑了大家的錢。讓大家把錢存進來，是不想讓大家把錢放在地窖裏發黴了，要讓錢流通起來，這樣大家就都有錢花了。要是大家都把錢都藏起來，有東西的賣不出，有錢的買不到東西，大家都不好是不是？大家隻管放心，你們的錢還是你們的錢，隻要你們想用的時候，還是可以取出去的，無論是銅錢或是銀元都可以。”


  當然，至於錢流通起來了之後，為什麽經濟會活起來，這些道理就算是後世的人們，若是沒有點經濟學基礎的話，也是難以理解的。


  楊司鋒也不指望大家就能看懂了，他這是公然的告訴大家，有大宋朝廷兜底，隻要大宋在，大宋的錢就在。至於大家能信多少，那就看大宋這塊牌子有多大的可信度了。


  說完了之後，也不知道人們接受了沒有，楊司鋒繼續回到櫃台後麵幫忙。


  當他解開一串銅錢，打算一個一個的清點，銀行管事周仆走過來，好奇地道：“大人，你這是在幹什麽？”


  “大家都忙不過來，我幫著清點銅錢啊，”楊司鋒理所當然地答道。


  “大人，省著點吧，隻要清點那些零散的就行了，這成串的一串就是一貫，少不了的。要是按您這種清點法，再給咱們這麽多人也不夠啊。”周仆哭笑不得地說道。


  “可是，如果銅錢不夠數量怎麽辦？明明是770個的，他們隻放750或760個都有可能。”楊司鋒仍覺得自己想的沒有錯。


  雖然一個個清點起來麻煩了點，可若是不這樣清點的話，那損失的可是銀行的錢，歸根到底，那就是戶部的錢，到時候可就是他楊司鋒背鍋了。若是少了許多的錢，人家問他楊司鋒錢去哪裏去了，是不是他貪了，他到如何去何去向百姓們交待。


  也不能用稱量的辦法去估量錢數，因為不同時期的錢，不同地方鑄造的錢，可能加的不同的其它的賤金屬，加錫、加鉛的都可能有。而且，銅錢的磨損程度也不一樣，所以，真的不能用這個辦法去計算的。


  “真的不會少的，可能還會有的串數會多一兩個，大人不信的話，自己去試試就知道了。”周仆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會少倒還罷了，怎麽可能還會多。”楊司鋒更加不解了，這世界上有這麽笨的人麽。


  “有的人怕自己數錯了，會故意加一兩個在裏麵的，人家以串算錢的，不在乎這一兩個銅錢的。”周仆解釋道。


  “我就不信了，”楊司鋒可不相信宋朝的老百姓都會有這麽老實和實誠，一邊開始點著數，心裏暗道。


  可是，結果正如周仆所說的那樣，770個銅錢，還真的一個不少。


  又不死心的解開了另外一串，這次的結果也如周仆說的那樣，還多了一個。


  他覺得這可能隻是偶然，於是又解開了一串，仍然一文不差。


  這回，楊司鋒不得不信了，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道：“這麽說，是本官的錯了，是本官錯怪了咱們的老百姓們，他們就算沒有人監督他們，也確實是沒有弄虛作假的。”


  “可不就是這樣麽，”看到楊司鋒被現實說服，周仆可不敢有幸災樂禍的想法，陪著笑臉道，“倒不見得是老百姓們真的那麽老實，隻不過，這成串的銅錢，是從誰手上來的，大家多少有點數的。雖然沒有人盯著他們點數，可是，人在做，天也在看著，他們如果敢弄虛作假的話，他們以後還想在這個世道混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