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女兒們該有歸宿
這麽說來，倒和楊司鋒在汴京城外看到聽到的一幕比較符合。
然而，還是沒有趙巧雲的消息，楊司鋒不知道自己是該放心還是不放心的好。
似乎是以為楊司鋒想多了，這位名叫郭秀的姑娘趕快解釋道：“金兵雖然已經退走了，可他們為了安我父親的心，賞了一個據說是越王的側妃給我的父親，我也是聽到她偶爾和我說起的，才知道趙巧雲的名字的。”
原來是這樣，楊司鋒稍稍鬆了口氣，仍然默不作聲。
這神態看在郭秀眼裏，卻是更加緊張了，不安地搓著衣角道：“大人，我知道，世人都在傳說我父親不忠不仁，可是，我們是個小部落，家裏還有老大一家子，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啊，真的不是有心要幫著金國來打宋國的，而且，我父親手上，真的沒有殺過宋人的命啊。”
看樣子，這姑娘真的是護父心切了，果然不愧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楊司鋒微微對她有了些好感。
“如今帳中再無他人，你為何還戴著麵紗，就不能取下麵紗說話麽？”楊司鋒真的隻是出於好奇，真的不是別的不純潔的心思。
“小女子罪過，”郭秀姑娘微微欠了下身子，倒是沒有矯情，很快取下了麵紗。
楊司鋒頓時有種驚豔的感覺，如此美豔動人的尤物，除了身材高了點，讓男人自然的會感到有壓力之外，楊司鋒想不通，完顏宗磬是啥眼神，居然會看不上人家？
忍不住就吞了一口口水，倒真的不是見獵心喜，隻能說，他仍隻是個普通的男子，看到秀色可餐之下，乃是發乎於自然的表現吧。
自然博來了清兒姑娘不以為然一陣暗暗的恥笑。
楊司鋒反正無所謂了，再說了，清兒姑娘現在可是趙樞的女人了，雖然以她的出身，得不了正妃的名份，可以他們一起生死與共的經曆，博得一個側妃的名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所以，楊司鋒還真不能得罪了她。
“能告訴我，金兵撤退了有多久了麽？”楊司鋒有點不舍的收回目光，繼續問道。
“金兵一直在撤退之中，從一個月前就在往北撤了，那時候我還在城外，我是沒有見到皇帝的，應該大宋的皇帝那時候就被他們帶到北方去了。”郭秀被楊司鋒盯了一會兒，心中說不清是喜悅還是惶恐，頗不自然地說道，“不過，他們最後的一批，應該是大前天走的，而且沒有和我爹他們說，他們自己打開北城門，不等天亮就走了的。”
這樣的金兵也真的是沒轍了，那麽沒有疑問的，他們最後押後的撤退了之後，自然他們從汴京城裏擄來的人員和財物，就都已經上路了，他們才能安心的離開的。
也不知道郭藥師這樣被吳乞買出賣了之後，有沒有受傷的感受。
他還以為金國人會和遼國或宋國人一樣，會把燕京挺當回事呢。
可金國自從阿骨打晚年之後，他們不是靠擄掠就是靠遊獵為生，如今跑到大宋來搶了一番錢物回去，估計又可以揮霍上幾年了，他們根本不會建設，他們要個燕京幹什麽？又不會管理還不會建設，還要花時間去管理，他們才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那麽，你們有沒有聽到，有沒有哪位皇子皇女的，自己跑出去的？”楊司鋒有些不死心的追問道。
這麽聽來，不隻是他，包括嶽飛都想岔了，他們以為金國會賴在燕京不走呢，這裏畢竟曾經是為遼國的首都，怎麽樣也比金國的那山窩子裏的都城繁華得多。
可誰想到人家女真人是美那啥威的，不走尋常路的，一心一意就隻想回老家，根本不留戀燕京城的繁華啊。
可金兵既然要陸續的返回去，他們的撤退線路拉得那麽長，楊司鋒就不相信，雖然宋朝的上上下下都有點慫，難道就沒有幾個有一點血性的，趁著不留意的時候，偷偷的跑出去幾個。
就算是隨便跑出去一個皇子，也不會因此讓趙構之後都沒有太宗係的後人，不得不從太祖一係中尋找後裔繼承皇位啊。
“這麽說來，還真的有位帝姬逃出去了，隻是不知道的是，她最終逃出性命了沒有，”郭秀想了想說，“我也是聽城裏的金兵私下裏議論的。說是某個金兵對某帝姬不老實，然後突然就殺出來一個壯漢，一個人就把金兵殺得人仰馬翻，把帝姬救了出去。”
“啊，還有這號人物？”楊司鋒想了想，自己手下沒有這號猛人啊。再說這也是違反紀律的事，若是武鬆的話，有可能會這樣幹。可他現在是有皇命在身了，不會這麽無組織無紀律的。
“對了，我還聽說，一起逃走的，還有一位宋國的宰相，”郭秀想了想，緊接著說。
“宰相？”楊司鋒這時不由得不激動起來了。
汴京城破的時候，能稱得上宰相的，何執中算一個，張商英算一個，張叔夜算一個，至於蔡京，他當時不在京中，不能算他的名字。這麽說來，他的老師有生還的希望了？
楊司鋒定定的盯著郭秀，半晌沒有說話，又讓人家姑娘表情不自然起來了。
可是，這裏人家是老大，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又不好意思問人家什麽。
“好了，先就這樣吧，楊大人若是沒有什麽問題要問的話，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能不能找個地方讓郭妹妹坐一會兒，”清兒飛快的衝著楊司鋒眨了眨眼睛道。
楊司鋒的表情不自然了，他當然知道清兒想說什麽了。
“郭姑娘，請跟我去這邊去歇息吧，”不等楊司鋒說話，一直安靜的趙樞站起來，伸手一攤對郭秀說。
“嗯，”郭秀細不可聞的聲音應了聲，臉上還有些發燒。自然，她出來的時候，郭藥師就對她有過交待了，自然知道清兒和楊司鋒要說的是什麽事兒了。
“怎麽樣，我沒有騙你，郭妹妹長得很漂亮吧。”清兒偏著腦袋，有點壞笑地盯著楊司鋒道。
“確實是很漂亮，”楊司鋒由衷地點了點頭道，“可是，這世界上漂亮的女子多了去了，我可沒有自戀到以為，這世界上漂亮的女子就一定要非我不嫁了。莫說我身體吃不消，我對自己可有清醒的認識，我又不是最能幹的，也不是最帥的，人家為什麽一定要嫁給我。”
“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你確實不是長得最好看的，”清兒居然毫不客氣的點點頭，“可是，萬一，我是說，萬一人家就喜歡你這號呢，而現在你又想利用一下人家的爹，這有什麽不可以的？”
“這樣不太好吧，”楊司鋒的老臉不自然的抽了抽。
“有什麽不好的，你們這些男人們，尤其是所謂的做大事的男人們，不是一直把我們女人們都當作可以換取利益的工具麽。”清兒姑娘幽怨地瞥了楊司鋒一眼。
楊司鋒更覺尷尬，盡管他自己不是這樣的人，可清兒說的，不都是事實麽。
場麵一時變得有些沉寂下來。
“我也隻是一個小女子，我也不管你們男人是怎麽想的，是怎麽看待我們女人的，”清兒突然抬起頭來，認真的望著楊司鋒道，“你知不知道，對一個女兒家來說，什麽才是最重要的麽？”
“是什麽？”楊司鋒不知所以地問道。
“歸宿，是歸宿啊，不管是宋國的還是遼國的或是金國的女子，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麽比找到一個良好的歸宿更重要了，至於男方是遼國還是金國或是宋國，隻要那男的對他們好，是哪個國家的，關她們毛事啊。”清兒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