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誰是蘿卜誰是菜
楊司鋒也奇怪，何詩琴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還出現在這裏。
呼延慶此時還在半路啊，不可能這麽快告訴她他已經到了這裏的消息的。
“你難道真的忘記了？”何詩琴有些生氣地說，“還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是你和公主大婚的日子啊，你去到外邊一去就是幾個月沒有音訊，還擔心你趕不回來，我們這準備著迎親的禮物，給你先送到半路上來，省得你再跑回揚州了啊。”
楊司鋒瞧他神色，莫非她們還不知道汴京發生的事情？
“你們…這是怎麽過來的？呼延慶三天前南下的，你們路上沒有遇到他們麽？”楊司鋒尷尬地問道。
“我們當然走海路啊，”何詩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一走三個月，你不知道咱們的第二艘海船，早在你們動身前就已經開始建造了麽，還以為你們貨帶得重走不快，所以，我們一邊試船，一邊就過來了啊。”
然後又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都是上了那幫死家夥的當了，就是秦老頭子的徒弟們，說是要回登州接一些老夥計去揚州幫忙，還說不誤多少時間的事情，可誰想，入了海了就由他們說了算了，這一繞就繞了幾百裏路程了，沒有繞到登州水師去，卻是半路上遇到河口軍的巡邏船，說是你們到了這裏來了，所以，我們就跟過來了，還好，沒有誤了事情，要不然原諒不了他們。”
“公主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李清照突然低沉地說道，“汴京城已經失守了，官家和一眾文武大臣，還有幾千名皇子皇孫們，都被金兵擄了北去，如今下落不明。”
“啊，怎麽會這樣，這是多久的事情？”何詩琴大驚失色道，“那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麽啊，快去追啊。”
“我們也想立即去啊，可是出了一點事情，所以耽擱了，”楊司鋒將大家都在等待種彥崇的過各簡單介紹了一遍。
“啊？小種受傷了，傷得重不重？快帶我去看看，”何詩琴一聽就急了。
“已經沒事了，田秀姑已經給他縫好傷了，你有孕在身，趕了那麽老遠的路，還是早點休息吧，”也不知道何詩琴是怎麽想的，都懷著孩子呢，盡管三四個月算是穩定期了，還敢出海旅行，也真是沒有誰了。
可是，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保養的，都四個月的身子了，怎麽都看不出肚子來。
“啊？你也懷了這壞人的孩子？”李清照一聲驚叫。
“什麽叫也？清照，莫非你也成功有喜了？”何詩琴立即明白了什麽，疑惑地望著李清照。
“嗯，”李清照難為情的點了點頭。
“你這個二人，都是你幹的好事情，”二人異口同聲的望向楊司鋒。
楊司鋒頓覺人生變得多麽的灰暗無趣，明明是你們求之不得的事情，為什麽還是要把我來數落。
“清照，這樣一來的話，趙明誠那廝給你的羞辱，總算可以洗清了，咱們要讓全天下人的人都知道，是他趙明誠自己不行，根本不是你的問題。”何詩琴立即一臉興奮的樣子。
“算了，還是不要這樣了，畢竟曾經也是夫妻，留點情份也好，”李清照淡淡地說，“拜托你，如果能不讓天下人知道的話，就不讓他們知道吧，我就想陪著孩子慢慢的長大，然後陪在這個男子身邊，一直慢慢的變老，直到他嫌棄我的時候為止。”
“怎麽會，我怎麽可能嫌棄你的，哪怕你們七老八十的了，我就算嫌棄我自己，我也不會嫌棄你們的。”楊司鋒立即脫口而出。
覺得這樣還不夠表明自己的心跡，還深情地開始演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可是，馬上又想起，如今趙佶和趙巧雲等人還生死未卜，自己不應該這樣沒心沒肺的，就算是虛情假意，這時的他，不應該沉著一點麽。
“好吧，這次就算了，等什麽時候有空的時候，一定要把這整首歌唱給我們姐妹幾個聽。”李清照作為大宋朝有名的女文青，自然對這些新奇的東西極有興趣。可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唱歌娛樂，確實是不太合時宜的。
“清照，咱們姐妹倆能在一起，再不分開，本來是好事的。可是，公主能接受我們就已經非常大度了，可是你…這樣可就委屈你了。”何詩琴卻沒有關注楊司鋒的歌曲，一臉憂心忡忡地說道。
雖然說宋朝的士大夫可以擁有一正妻二平妻的待遇，那可是針對士大夫們來說的，可不針對楊司鋒這樣的附馬爺。
試問有幾個公主有這種胸懷，能容許別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啊。
可趙巧雲不但容許了，還讓楊司鋒的兩位平妻都擁有了誥命的身份，就是家裏僅次於巧雲，而且她還不能隨便變賣的女主人之一了。
可就算這樣，家裏的位置還有點不夠啊，李清照那麽高傲的人，總不能真讓人家當個小妾吧。
“算了，我現在已經看開了，根本不在乎這些，”李清照卻是搖了搖頭道，“再說了，以前也不是沒有和你們一起處過，這個家裏，妻或妾或平妻什麽的，不就是一個稱呼的差別麽，也沒有什麽別的不同，這個壞男人也不敢厚此薄彼什麽的。更何況，我這樣的情況，還是低調點好，不要刺激趙明誠了，我知道，讓有心人知道，肯定以為我在和趙明誠和離之前就和司鋒有什麽不清白的關係呢。可就算他們要說，我們也堵不住人家的嘴，但是，盡量還是低調點的好吧。”
“更何況，家裏還有一個，人家還什麽名份都沒有呢，還不是無怨無悔的走了幾千裏海裏，跟到這裏來了麽？”李清照說著白了楊司鋒一眼。
“我是清白的，我什麽都沒有做。”楊司鋒再次跳起來分辯。
“我相信，你真的是清白的，可你說出去誰信，”李清照瞪他一眼，“你自己也不想想，人家要是對你沒有什麽期望，會至於把價值百萬貫的黃金告訴你？”
“價值百萬貫？”哪怕是不怎麽在乎錢財的何詩琴，聽罷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來。
“是啊，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也不為過吧。我還告訴你啊，我就是看中他有這麽多的錢，才厚著臉皮跟著他的，可是，”李清照無奈的一攤手，“這麽多的錢，他全部都把它充公了，全部成了他的京東路轉運使的公共財產了，而且，還沒有個人認賬，我這次可算是虧死了。”
“清照，你又調皮了，你從來就對錢財沒有什麽興趣的。再說了，要是咱們國都沒有了，家裏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麽用。”何詩琴歎了口氣說。“再說了，跟了這壞家夥，還怕餓著你麽。”
“也倒是，咱們這麽驕傲的姐妹們，願意不要名份的跟著他，還不是因為這小子有點擔當，值得咱們信任麽，要不然，不管是你還是我，這一輩子單身下去又怎麽的了？”李清照附和道。
“你還沒有和我說清楚呢，怪不得你這麽久不記得回來，原來是在那邊有了相好的了，快老實交待，到底是怎麽回事？”楊司鋒立即感覺到自己的耳朵被突然揪住了。
生活在男人天堂的大宋朝，楊司鋒居然經常被自己的夫人，還經常是沒啥人權的小妾給揪耳朵，大概也獨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大姐，啊，公子，你回來了，”還好，韓娟適時的出來，給楊司鋒解了個圍，何詩琴有些不甘的鬆開了楊司鋒，別讓別人也跟著學壞了就好，這可是她何詩琴的專享權利。
“咱們家娟娟比幾個月前，又白淨了不少了呢。”楊司鋒揉了揉發痛的耳朵，打量了一眼韓娟道。
當然，相比於大部分的漢人，韓娟這樣的還是顯得黑了些。可是，相比兩年前把她買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誰能想到，眼前這位青春靚麗的女子，在人市上會是沒有人要的黑姑娘？
“公子又欺負人家了，”韓娟緊張地說道，“人家哪裏有何姐姐和李姐姐白淨好看。”
“沒事，白的本公子喜歡，你這樣雖然黑一點，可是看起來健康青春，本公子也很喜歡，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可是，無論是蘿卜白菜，本公子都是極喜歡的。”楊司鋒大大咧咧地說道。
然後，楊司鋒的耳朵，差點又要遭受無妄之料，何詩琴是生怕帶壞了韓娟了，手都伸到楊司鋒頭上了，卻又趕快縮了回去。
“你老實交待，到底誰是蘿卜誰是白菜，還有，什麽是白菜，你是不是在轉彎抹角地罵我們，”何詩琴仍不心甘地說道。
楊司鋒突然想起來，自他來到這個時代後，還沒有見到過胡蘿卜呢，這麽說，胡蘿卜還沒有傳到咱天朝來。
於是張開嘴巴就扯道：“蘿卜可是好東西了，它不隻味道極其鮮美，還紅豔豔的，煞是好看，我這是在誇你們呢，歌裏都這樣唱過，紅蘿卜的胳膊，白蘿卜的腿…”
可楊司鋒馬上又發現他失態了，在這個國難當頭的時候，他怎麽還能有心思去嘻笑調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