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武二哥也有春天
倒不是說現在的大宋就不好。
論文治方麵,它已經達到了同時期的最高峰,論國力,它可以吊打此時代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一點都不誇張地說,後期的元明清,也隻能遠遠的望其項背而己。
然而,他仍是不夠強大,或者說,仍不夠猥瑣,所以,如此繁榮的宋朝,也隻能蜷縮在後世一半的國土上,幾無騰挪之地。
北方的黑土地,仍然是金人在遊牧,西北廣漠的地方,也是西夏國的鐵騎在縱橫馳騁。還有更遙遠的西域,契丹人最後的種子,應該跟著耶律大石這位雄主抵達了那裏,開始在那裏的遊牧生活。
那些都應該是我大宋的土地,一個都不能少。可是,如果以現在大宋的模樣,永遠都是不可能達到那種目標的。
所以,大宋朝需要一些不一樣的地方,這就是楊司鋒這位後來者所能帶來的。
用某句話來形容是,他希望用自己多於世人幾百年的見識,讓大宋變得更加的文明起來,體魄也更加的強壯起來,就如那句話說的: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隻有這樣的宋人,才真正是能無敵於天下的。
然而,靠現在的士大夫是不行的,他們已經安逸已久,他們甚至也糜爛已久,他們幾乎不會想到更大的使命,也根本想象不到北方的危機。
大宋,需要年輕的一代成長起來,擔負起他們的使命。
幸運的是,楊司鋒遇到了這六個書生,還有那十一個經李清照介紹的秀才,當然,學堂裏還有一群同樣有擔當有使命感的年輕人,還有正在成長的一代,有了這些人的共同努力,楊司鋒覺得自己的信心更加足了。
回想起自己的心態,楊司鋒暗暗的有些慚愧。
胡銓仍然是他熟悉的胡銓們,是他自己想多了。等那些人為政地方後,不但不會變得和蔡京之流一樣,因為大家有過在梁山共同的經曆,他們還會成為自己的幫手和夥伴。
而且,幾個人也紛紛表態,就算頂著壓力,他們也決定把梁山的經驗,向他們未來要執政的地方擴展。
對武人更加重視,對流民更加的關注。至於,某些替鹽商代言的士大們所批判的,關於齊東地區官方公然的偷漏鹽稅,在他們看來,根本不是一個事兒。國朝還有更大的稅賦來源,不至於要讓鹽價高到讓老百姓吃不起的地步。
那不是讓百姓們依法納稅,那是逼著老百姓們去鋌而走險。
“加油吧,兄弟們,大宋就靠你們了,”楊司鋒給幾個小夥伴們鼓勁道。
“你也要加油的,”胡銓尷尬地瞥了楊司鋒一眼道。
確實不好意思點人家的痛處了,但大家公認的就是,楊司鋒雖然能力在幾個人當中是最強的,但他考科舉,也可能是幾個人當中最困難的,主要還是他的策論及經義啊,那不是幾個月時間就能補得上來的。
雖然他寫了幾首出名的詩,可是,自那老範之後,朝廷取仕已經弱化了詩詞的作用了,主要還是以經義和策論取才,若是這些不過關,楊司鋒來年春闈,有些困難啊。
“謝兄弟們的關心,我會努力的。”楊司鋒訕訕地說道。
當然,他不好意思說出來了,得了李清照的指點之後,他的經義及策論已經突飛猛進了。要不然,薛世平、李石那幾個原本已經對科舉灰心失望的家夥,就不可能順利的通過了。雖然有張叔夜放水的原因在其中,可若是他們的水平太差的話,張叔夜想放也放不了的。
都是同齡人,觥籌交錯間,不免都打開了心扉,當然,他們未必有楊司鋒一樣的擔憂,但對於他們若是以後能執政一方的話,各自心中的規劃,不免就在酒後吐露了出來。
楊司鋒知道,就算金人真的擄走了二帝,宋國也不是那麽久就能亡的,因為還有這一群有勇氣和擔當的年輕人。當然,他現在也沒辦法說服這幾個家夥,如今宋金還在密月期內呢,他們不信金人真的有那麽可惡,真的是我們的生死大敵的。
不過,這次由宗良主持的酒宴還算是有收獲了,至少知道大家還沒有房他們在梁山時的初心。雖然初心這個詞用得很爛了,許多流氓人渣都整天掛在嘴上,但楊司鋒相信,他們說過的話,真的是在努力的踐行的。
接下來,就算有些依依不舍,楊司鋒也必須得回梁山了。
小楊楚已經偶爾會睜開雙眼,茫然無知的看著他這位老爹了,唉,都是這時事造的,下一次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回到梁山的時候,已經是他離開梁山的半個月之後了。
就算他不在梁山的時候,梁山也在按部就班的進行。
十一個經過李清照推薦的秀才,不對,人家現在都是舉人公了,很忠實的履行了他的各項政令,所以,現在的梁山,被他們治理得井井有條的。
而且,因為江南的水患,他們雖然沒能救下更多的人,但卻從那裏擼來了兩三萬的災民,這立即就讓梁山治下的百姓們翻了倍。
而為了安置這些流民,又有新個新的鎮子被劃上了規劃圖,而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內,負責新保的建設的李石等人,則在抓緊在嚴冬到來之前,加緊給災民們修建公屋。
也即後世所說的廉租房。
然而,哪怕時隔幾百年,也沒有什麽驚喜,大宋朝此時已經有了廉租房的存在了,可是,當楊司鋒打聽過之後,再次感歎,曆史還是驚人的相似。那些本來是打算供給貧下百姓們居住的公屋,卻成了蔡攸、宋喬年之流用作交易的籌碼而己,而真正需要公屋的百姓們,則隻能住在茅棚內,所有熬不過寒冬的百姓們,就是活活凍死的。
於是,在梁山許多新設的鎮中,便可以看到一排排的絕對不同於今世任何地方的建築。
每排房子長約二三十間,依著低矮的山勢而建,一眼望去,也煞是好看。楊司鋒來的時候,這些公屋已經在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了,就是說,在這個冬天到來之前,所有的人都能住到公屋裏去。
公屋雖然沒有傳統的建築麵積大,但每戶都能分到這一長排房子中的兩間的小套房,進門是個二三十平大小的常屋,堂屋後麵是四五個平的廚房,現在家家戶都配給了蜂窩煤爐子,不要燒柴禾了,所以,這麽大的廚房也是管用的。
然後,在堂屋的左邊或兩邊,是並排的兩個小房間,也隻能放下兩張小床或一張大床而己。對一家三五口的人家,還是能住的了。
當然,如果家裏人更多的話,就隻能在閣樓上搭建地鋪了,雖然在閣樓上搭地鋪,人一直起腰就能碰到屋頂,但是,還是好過他們以前的茅棚,至少冬天裏不會太冷了。
所以,災民們對這種安置也很滿意,他們打算不再回江南了,就把梁山當作他們的家。
時隔半個月,再次見到了自己的老夥計們,還有自己的三個小妾,聽說他過來,都一一過來見禮。
隻是,當武鬆過來見麵的時候,臉色明顯的有些不同,他忍不住問道:“二哥,你怎麽了,不高興見到我麽?”
“沒呢,老七不要多想。”武鬆尷尬地說道。
“大人,你這眼神還真的準,”徐寧忍不住八卦道,“你大概想不到吧,咱武指揮也有喜歡的人了呢,正不知如何和你說呢。”
“啊,”楊司鋒不可思議的望著武鬆,“二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今年二十七歲了吧,你的春天二十七歲才來,有些遲啊。不過,能來就好,能來就說明你是正常的男人了,快來說說,是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