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做人豈能沒良心
沒有意外的,梁山今年將迎來一個豐收之年。
沉甸甸的稻穗金黃金黃的,看起來特別的可愛,哪怕還沒有吃到嘴裏,都讓人陡添了許多的信心。
馬上就要進入夏秋的階段,收完了水稻之後,他們還得趕著再種一季小麥或油菜。所以,為了支援夏收的工作,梁山軍的兵士們也抽了一半人出來。
梁山的許多民戶以前本來就是軍戶,當然更多的是一些流民,梁山的建立,可謂在他們自己的雙手上,一鋤一刀,一磚一瓦的搭建起來的,所以,在別的地方不太可能出現的軍民漁水情,在梁山似乎一點都不顯得違和。
撇開新劃入的兩個鎮之外,楊司鋒治下的五個保,現在有民戶一萬五千餘人共計三千多戶。
基本上每戶都擁有百多畝的田地,哪怕是牛車路將各自家的牛車直接拉到了田間地頭了,大家還是忙不過來。
在農村忙過雙搶的人就能明白,農曆的七月份,正是一年當中最為炎熱的季節,才隻到上午十點鍾,太陽就會曬得人頭發暈。
所以,為了避過緊炎熱的時候,人們經常是天不亮就下地幹活,到了上午十一點過後就會回到家裏乘涼。
所以,周扒皮不知是替就背了這個鍋,什麽天不亮就趕長工們幹活?這是農業生產的實際技巧,能寫出那些文字的時候,大概從長大後就沒有在農村呆過吧,要不然真的懷疑,那些根本經不起推敲的文字,怎麽它就還能盛行開來,還讓許多人深以為然。
在大宋朝,哪怕皇帝都會被士大夫們強拉著去做一下親農之舉,仁宗的時候,他的妃子們都跟著他吃了不少的苦頭。
楊司鋒隻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知軍,在這個時候,哪怕他再不情願,也得到田間地頭意思一下。
可是,才下地割了幾顆稻子,太陽就曬得他差點暈倒,隻得感歎,自己繼承的這個身子,也確實是弱爆了點,應該不關他這段時間被香香征伐的事情。
因為隨著韓娟也宣布有孕,香香愈加的感到有壓力了,根本沒有要放過楊司鋒的意思。可這姑娘又不肯好好讀書,她難道不知道,想要懷孕的話,不是她這樣無休止的索取就能實現的?
好在楊司鋒下到的這夫田地裏的的主人還算有眼色,一瞧楊司鋒臉色不對,就趕快扶住道:“這些粗賤的活,怎麽能勞煩大人來,大人看著就好了,我們家裏人加一個夜工就做好了,大人有這份心,草民們就感激不盡了。”
是的,在農村雙搶時節幹過農活的人們都知道,為了躲避最炎熱的時候,人們都趕著兩頭兩尾開工幹活,所以,農民們打著火把,幹到淩晨一點收工,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不怪周扒皮太黑心,隻能說,有的寫文字的人,太沒有過腦袋。
楊司鋒自然是從善如流,一邊罵著自己沒能幫上忙,然後不假思索的便跨上了田埂,就算在樹蔭下,仍覺得炎熱無比,找了個借口便回了家。
按這時候最低的產量,這十萬餘畝的水田,到少都能產下兩三百萬斤的糧食。
但就算按梁山軍上上下下兩萬人計算,有70萬斤糧食也足夠了。再說,隨著梁山軍民們菜裏的油水增多,他們的口糧其實還要不了那麽多。
這就意味著,梁山今年早稻打下來的糧食,至少有六成是要出售的。
當然,什麽時候老百姓都不會嫌棄糧食多了,況且梁山三年內免征一切稅賦,隻需要把官府發給他們的種子農具的本錢歸還就可以,所以,他們可以夢想,今年可以過個好年了。
當然,為了幫助老百姓們更好的將這些糧食貯存下來,早在開春之後,楊司鋒便著手在修建幾個巨型的糧倉。然後,在一開始夏秋的時候就頒布了告示,梁山軍的官府,將會按照略低於市價的價格,不受限度的收購老百姓手中的糧食。
一方麵是為了儲存存糧,另一方麵也是為了保護農民們種地的積極性。因為楊司鋒可是聽說過,因為農民收割的時候,也是他們應納稅賦或是田租的時候,那些糧商們知道他們急用錢,經常夥同官府,故意將收購糧食的價格壓得老低。
所以,這便有了魯老夫子文中寫的那樣,雖然多收了三五鬥,但老百姓們的日子仍是一樣的苦。
官府保底收購,一者是出於打擊這些不良商販,保護農民的切身利益,另一方麵,楊司鋒也是想讓梁山軍攢下一些家底,然後,他就有餘力擴充自己的實力,訓練出更精幹的兵士出來。
有了糧食後,他說話的底氣也足了些,自然還可以做許多以前不敢做的事情。比如說,有了多餘的糧食的話,他在梁山再開個釀酒廠,就沒有人敢說他浪費糧食了。
吃不完的糧食釀成了酒,酒糟再拿來養豬,所產出的絕對比同樣的糧食要大得多。沒辦法和現在的人說那麽多的道理,但他可以用事實來證明。
楊司鋒覺得,他做好自己的也就夠了,既然是一個豐收的年成,他把軍隊都派出去了收糧食了,自己帶著香香和立秋都下了地意思了一下,接下來,自己讀好自己的書就好了,種地,自從畢業後進入工廠打工之後,他已經多年沒有摸過了,這些真的不是他的專長。
此時的楊司鋒,真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信心書了。
一時間,他都忘記了留意,就在他的周圍,在江南,今年發生了巨大的水災,剛剛經曆過方臘之亂的江南百姓,又是雪上加霜,過上了青黃不接的苦日子。
不過,江南離得太遠,他沒有聽到那裏的消息,也是正常的事情。
離秋闈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對楊司鋒來說,這也是他最後衝刺的階段。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有了些信心,哪怕張叔夜不放水,他也能順利的考中個舉人。
仿佛間,他又回到了高考前衝刺的那個時代,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在備考之中,外界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當然,如果沒有受有人突然打斷的話。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打起來了。”隨從形色慌張的將他從熟讀中喚醒過來。
“怎麽回事?”楊司鋒合上書本問。
“不知道,貌似是牛家人和其它的村民打起來了。”隨從慌張地說道。
“這死老頭子,這就飄起來了?”楊司鋒暗暗惱道。
當楊司鋒趕到的時候,打鬥的人已經被打開了,牛大壯被打得滿頭都是包,另外一個比他年輕的也好不到哪裏去。
“老牛,你怎麽回事?”楊司鋒臉帶不悅的走過去。
“老爺,我就說呢,這些人怎麽能做人這麽沒有良心,他們好不容易才吃飽飯,這就能忘本了,草民確實是看不慣,所以就罵了幾句,誰想這些個狗才就動手打人了?”牛大壯委屈地說。
“老爺,這可不怪我動手打他,我自己的糧食,我想賣給誰,關他什麽事情?”另一個亦是當即不服氣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