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老師我對不起你
也不知道徐寧有沒有真的跪過搓衣板,但是有武鬆這群不嫌事大的家夥,他這跪搓衣板的鍋這輩子是背定了。
列位看官們可要記清楚了,在媳婦麵前跪搓衣板的這個壞習慣,可是徐寧這家夥帶出來的。不管他事實上有沒有跪,在眾口爍金之下,說他跪了,他自己就算百口也是莫辯了。
其實這事真說起來,還得怪楊司鋒。
誰讓他某次喝醉了酒之後,不小心說了一句:“徐寧,你這樣不管不顧的喝酒,萬一喝醉了之後,回家要是被媳婦兒罰跪搓衣板的話,可別怪哥幾個不幫你。”
本來就是一句戲言,不想就被有心人聽到了。
然後進行了不同的聯想和解讀,然後,徐寧這鍋就背上了。
應該是某一次楊司鋒和他們喝酒的時候,徐寧喝到一半,急急的說要回去,楊司鋒當時就開了句玩笑:“你是不是怕喝醉了回去,讓老婆罰你跪搓衣板啊。”
當時大家都聽到了,可誰都沒有當作回事。
楊司鋒這回在汴京過年的時候,這哥幾個也要過年,自然也湊一塊喝上了,而徐寧的娘子,作為哥幾個唯一的女眷,自然就和韓立秋等人一塊在後廚張羅上了,反正她和韓立秋這些女人們說了些什麽,別人都不知道。
都是大過年的,大家自然都放開了喝。
可徐寧娘子卻熬不住了,先自回家休息去了。
徐寧中途不知想起什麽事情,回家了一趟,中途有人在外麵聽到“再喝的話”,“跪搓衣板”,“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金芝姑娘什麽的。”雲雲。
然後,武鬆覺得沒喝夠癮,便闖進了徐寧的屋裏想把他揪出繼續喝。
然後,便看到了徐寧的膝蓋從搓衣板上滑了過去,還一臉狼狽的樣子。
徐寧堅持說,是他自己不小心,喝多了後自己摔了一跤,摔在搓衣板上了。可是,武鬆這些家夥,就算沒有事也會整出事來的,更何況他是親眼目睹徐寧就在搓衣板上,又想徐寧曾經和金芝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往事,自然一口咬定了這事了。
更是火上澆油的是,徐寧娘子這時也來追問:“你自己老實說,你是不是真的和那金芝姑娘有什麽事的?若是有的話,你領進家來,姐妹相處,我又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可你若是偷偷摸摸的,別怪我…”。
於是,徐寧悲催了,真的是黃泥巴掉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更何況,金芝姑娘自匆匆在牛家市露了一回臉之後,便不再見音訊,似乎更坐實了這件事情。徐寧辯解了幾次,奈何武鬆、史進,包括看起來老實的楊誌也一口咬定,他現在也隻能放棄解釋了。
從此以後,國朝曆史將要改變了,四川的爺們若要罵人的話,就隻能怪是徐寧帶壞了這樣的壞風氣的吧,是他帶著男人跪搓衣板的,不關別人的事。至於真相是不是這樣,對武鬆來說,不重要了。
而且,因為徐寧的這種遭遇,武鬆和史進兩個老光棍,似乎更加有理由不成親了。對他們來說,衝著住在楊府裏那些漂亮的姑娘吼上幾嗓子,哪怕可欲而不可求,也比被女人逼著跪搓衣板強。
楊司鋒聽他們將這前因後果一說,頓時明白了,徐寧肯定是背鍋了。可誰讓他對媳婦這麽緊張呢,再加上和金芝那些或有或無的事情,也或是讓武鬆等人眼紅了,於是,沒有的事也變成有的事了。
“不怕,哥們,等什麽時候咱找到金芝姑娘了,隻要她戴罪立功,也討個誥命回去,到時候徐嫂子也不好說什麽。那時候看他們還敢說你跪搓衣板?他武鬆想跪搓衣板都沒得跪呢。”楊司鋒安慰道。
徐寧頓時有種不如死了的感覺,這哪裏是安慰,這妥妥的就是在火上澆油啊。他甚至想到,武鬆這些人就是被楊司鋒帶壞的。可是,楊司鋒是他的頭啊,他可不敢得罪的。看來,他這鍋要背上一輩子了。
在楊司鋒之後,呼延平緊接著跳上岸,然後,便是浩浩蕩蕩一兩千人的隊伍。
眾人露出愕然的神色,楊司鋒跑了一趟汴京就帶來這麽多人,這是什麽節奏?
楊司鋒把呼延平介紹給了武鬆、史進等人認識。
呼延平也算世家子弟,楊司鋒還擔心他會瞧不起武鬆這些泥腿子呢,但瞧他們一見麵的時候熱乎勁,可以放心了。
然後,楊司鋒簡短的將朝廷的布置和大家說了一遍,當然,重點的是對關勝的任用,他是生怕武鬆等人有意見。畢竟,後來者居上,換作別人都不會好受。
“齊東那裏的人員那麽複雜,隻怕有得那小子受了,他一個人拿不拿得下來啊,咱們要不要派個誰去幫幫他?畢竟,就算分家了,也是一個鍋裏攪過飯食的。”武鬆的擔心,倒是讓楊司鋒有些意外了。
“這個你放心,有呼延平幫助他,應該也差不多了,其它人的話,你們幾個誰願意過去的,抽個人過去。得抽咱們現有的人過去,這新來的這兩千個人,還沒有經過咱的整訓,還不放心放過去。徐寧,我不管你有沒有真的跪搓衣板,你得打起精神,將這些人整訓出來,隻有兩三個月時間了,咱們可一點都沒有得清閑。”
徐寧看來也隻有認命了,哪怕他根本沒有跪搓衣板的事,連楊司鋒都這樣說了,他和誰哭冤去?
梁山軍的新丁們,內心或惶然或忐忑或期待的走下船來,當看到仍在草創中的梁山時,肯定是五味雜陳的。
已經被朝廷正式確認為縣級單位的梁山,此時不但沒有個城鎮的樣子,甚至連道城牆都沒有,這裏,真的有他們期待的那麽好麽?
如何安置這些人,自然有徐寧等人去接手了,最誇張的莫過於武鬆,他瞪著眼睛一下的盯著從他身前經過的新兵們,估計嚇壞了不少人。然後,若是看中了那個人的話,突然就衝過去把人家揪出隊伍,吼出一聲:“就你了,你,以後跟著老子幹,放心,老子以後虧不了你的。”
就這樣,這些新丁們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就被這幾個流氓們將其中的骨幹們瓜分一空了。
楊司鋒馬不停蹄的趕回梁山,現在還是正月的十三,還沒有過元宵,自然仍然算是新年,隨便收拾了一下,甚至顧不上和韓立秋說上幾句話,便騎著快馬趕往濟寧去。
一來是要趕著新年裏給老師拜個年,二來,也是有的事情要和老師當麵解釋一下。
進入張叔夜家的院子,張叔夜的養女剛好蹦蹦跳跳的出來,一不留神,生生的就撞在了楊司鋒的懷裏,而且當即就抱著頭一副難受的樣子,楊司鋒隻得停下來,小心的安慰一番。待到這姑娘表情自然了一些,這才鬆開小姑娘,往張叔夜房間走去。
“老師,學生惶恐,今天才來給您拜年,千萬莫要怪學生,”楊司鋒行過了師禮之後,然麵略帶尷尬的表情道,“有件事情學生還沒來得及和老師說,老師,這件事情是學生做得孟浪了,學生對你不住啊,今日學生此來,就是來向老師請罪的。”
然後,楊司鋒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飛快的又被張叔夜扇了幾下。
不過,算起來他不算冤,也隻好硬著頭皮忍著了。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自己說,你哪裏對不住老夫了,老夫的女兒才這麽點大,你說說,你是不是也想打人家的主意了?”張叔夜氣勢洶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