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楊司鋒施苦肉計
張叔夜是楊司鋒認識的這時候的第一個文官。
第一印象,張叔夜不僅不是個貪官,反而是個能臣、幹臣,還是個極具正義感和執政良知的好官。
大北宋到底有沒有貪官?一定有的,無論是蔡京高俅,還是秦檜之流,都一定是妥妥的貪官。
但他們絕對不是大宋的官員的主流,隻不過,在徽宗朝,徽宗太不理事,而蔡京又太過勢大,以致好好的葬送了大宋的江山罷了。
相反的,大宋還有許多兢兢業業、為國為民的好官,還有許多有名的名相。
趙普、寇準、文彥博、韓琦、龐籍、王安石、司馬光、張商英,哪個不是一身正氣、為黎民百姓請命的好丞相。
若不是有這些名相的存在,大北宋就不可能有後世華夏一半多一點的國土,創造了全世界一半以上的GDP了。
而當時,倫敦、巴黎這些所謂的曆史名城,仍隻是個擁有幾萬人口的大型集鎮的時候,我們的汴京城已經已經實現了百萬人口,進入了萬家燈火的時代。
而汴京附近的城市人口,更是達到了恐怖的四成以上,而這個數字,據官方數字報道,直到2006年才得以實現。就是說,我們奮鬥了數百年,仍隻達到了幾百年前前人的高度而己,所以說,還是要謙虛一點,別以為我們就真有多大的成就了。
若是沒有一群能幹的文官,怎麽可能實現這些盛世景象?不可能的,一群庸才,一群不學無術的蠢才,是不可能有這種能力,還有這種格局,讓我華夏獨領整個世界的風騷的。
如果沒有金人南下,如果沒有幼帝投海,我們本該一直都是驕傲的宋人的,越想到這些,楊司鋒就越覺得心痛。
可方臘卻如此的痛恨貪官,而且以誅殺天地間所有的官員們作為己任,到底是他們這群人太過陰暗,還是這世上的官員真的沒有好人了?
不是那樣的,時文濤的老仆告訴楊司鋒,時文濤是一個官聲不錯的知縣。想想也能知道,若是一位口碑太差的知縣,就不會在當兵士們都逃跑了之後,帶領自己的家丁和家人們對賊夥進行最後的阻擊。
雖然他們失敗了,但他們的文人風骨卻絕對不能就此湮沒,也正是有感於此,楊司猶就愈發覺得,他應該做點什麽,才能對得起時文濤的這番犧牲。
史進摸進任城內,算是不虛此行。
任城內的賊兵,沒有想象的多,也不過一兩千賊眾的樣子。
不能怪賊兵太厲害了啊,還是怪廂兵太無能了,所以,殺了張從,一點都不冤枉。
而且,史進還偷聽到了,方臘還是明教的教主,現在他不在了,他的兒子方天定,便是如今的明教教主。
楊司鋒有些傻眼了,明教教主不是陽頂天或者張無忌麽,什麽時候方臘也是明教的教主了?
仔細一想也不由樂了,他是把自己投入到金老爺子的書中太深了。陽頂天和張無忌那可是元末明初時期的人物,現在這才北宋期,差著好幾百年呢。
但把方臘和金庸筆下的明教一對照,似乎還真的有許多的相似之處。
明教的宗旨,便是希望能讓天下全部的窮苦百姓們,都能吃得飽穿得暖,初看起來,這似乎是個挺誘惑人的理由。
因為,天底下確實有日子過不下的老百姓,他們便將這一切的根源,歸究在了天下官員的身上,以誅除天底下所有的官員作為自己的己任。
這就過了!
方臘是因為應奉局和朱勉窮凶極惡的搜集花石綱,不堪其沉重的壓榨而憤而起義的。
楊司鋒看來,朱勉勔也確實該死。方臘若是殺了朱勔,雖然可能違法,但在情理之中,楊司鋒也絕對不多說任何一句什麽。
可是,他連官場名聲不錯的時文濤都能殺掉,甚至連人家尚未成年的兒子都不放過,這就露出了他們醜惡的嘴臉了。
貪官確實該死,可是,楊司鋒有點陰暗的想到,殺貪官,其實說到底,不過是方臘這些人借機起事,想要爭權奪利的一個噱頭而己,他們裹挾著無知的百姓們去誅殺官員,也不過是為了實現其個人險惡的目的的借口罷了。
就不要說自己是什麽光明正義的使者了,說他們是暗與黑的魔鬼還差不多。
次日早上,當史進安然回來之後,楊司鋒再次將手下將領召集了起來。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雖然我們現在的人數不多,但我們不能隻死等張大人的援兵來,自己也或是走不開,要不然也不會命令我們前來救援了。”楊司鋒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然後,史進通報了他偵探到的情報。
還是人數太少了啊,若要攻城,哪怕再小的一座城,不得幾千人才行啊。
可是,賊兵兩千多人,居然就攻破了同樣近兩千人馬把守的任城了,大家真的想問一下張從,他是幹什麽吃的。
當看到城頭下那些已經在陽光曝曬下開始腐爛發臭的同伴的屍體,原來自於張從的兵士們,齊齊露出了慚愧的神色。
若是他們當時再堅強一點,若是不跟著張從一塊兒逃跑,他們或就不會丟掉任城,他們的同伴們,也不可能拋屍荒野了。
“靠咱們這點人手,硬攻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指望張大人派援兵來,咱們隻能靠自己的話,若是能把賊兵引出城外來就好了,以咱們兄弟幾個的身手,哪個不是以一擋十的好手啊,才不怕方天定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還有那什麽嬌滴滴的明教聖女。”徐寧略有些遺憾地說。
“對啊,咱們把他們引出來啊,引出來不就由我們說了算了麽?”楊司鋒激動地一拍自己的頭道。
可是,用什麽辦法將對方引出來呢,大家又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當天晌午,徐寧帶人開始了大張旗鼓的攻城戰鬥。
總共也隻有三百多個人,結果自然是差強人意,方天定的人馬雖然也不多,但他們畢竟居高臨下,徐寧所部才攻城離城兩三百步外,丟下了幾具屍體之後,就不得不退了回來。
主將楊司鋒大怒,當即讓人將徐寧摁在地,以失職之罪,當眾打了二十大板,直打得徐寧皮開肉綻,這才放手。
“姓楊的小子,是不是在使什麽詭計?”城頭上,方天定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幕,不由疑惑地說。
“少主,咱們是不是想多了,我聽說,那姓楊的就是一個紈絝,從來就沒有上過戰場,他哪裏會使什麽詭計?我瞧他就是借這個機會讓自己的手下背個鍋,這樣等姓張的老夫子來的時候,他好歹也有個交待,咱們根本不要當作一回事。”胖胖的石寶不屑地撇撇嘴道。
果然如石寶所說的那樣,官兵隻是虛張聲勢的攻了一陣之後,便退了回去,雙方再次陷入僵持,隻隔空互罵,就算是在交戰了。
夜幕再次降臨,一個黑影悄悄的靠近了城牆。
“誰,”城頭上的士兵警惕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