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養兒方知父母恩
沒有所謂的金手指,也沒有所謂的主角光環。
在另外一個時空裏,楊司鋒也隻是一個混得不如意的小醫生而己。
若是真混得很好的話,誰願意來穿越啊。
試想想,如果讓那王校長也來穿越的話,哪怕有後宮三千,也能讓他試試帝王將相的滋味,他多半不會答應的。
人家在現實生活中已經實現了人家的目標,憑啥跑到古時代去吃苦受累呢,是吧。
也隻有楊司鋒這樣的苦逼了,既沒有帶著筆記本,也沒有帶著智能腦,更沒有超級物種飛機大炮,他僅能依靠的,也隻有他超於當代人的見識和閱曆罷了。
但不能說他的這些閱曆就沒有用了,有時候,往往就是一層窗戶紙的問題。
就算他再不堪,就算他沒有金手指,但經他的口一說破之後,許多事情就是會變得如此的簡單。
就比如,仍然是采用當下的物種,當下的栽培技術,楊司鋒還真的能讓耕作的效率提高至少一倍。
倒不是說他比當代人就聰明了。
比如說,這些農民們,他們或知道怎麽做,但他們個人的能力有限,知道了也是沒用的。
而那些掌握能力的,他們卻未必願意,或者說根本就不屑這麽做而己。
說透了也很簡單,無非就是規模化經營的道理而己。
以前,這裏的多分屬於多家多戶,無論是修路修渠,都需要大動幹戈的去進行,但現在他們是在一片空地之上開荒,就少了許多的麻煩了。
當這道堤壩修建完成之後,將不隻是作為通行的道路,還將作為護波堤以及綠化帶。
楊司鋒已經命人去江南一帶采集桑條去了,就等冬天的時候就插下去,過兩年後,圍繞這道堤壩,就將成為一片茂密的桑林,到時候,他會鼓勵所有的婦人們都去養殖桑蠶。那時候,這裏的婦人們就不怕沒有事情幹了。
而在堤壩之內,便是縱橫交界的水田了,在水田之間,每隔一段距離,都會留出一條能容牛車通行的道路出來。
莊稼漢們都舍不得土地,都想利用不多的土地,多種下幾顆莊稼出來,卻不想,這才是影響他們的效率的主要因素。
楊司鋒小時候在老家是種過地的,自然知道這些道理。
一家人一天收割一兩畝稻田的話,至少是需要一個壯勞力往返不停的往家裏送穀子,全憑一雙肩膀去挑,人累壞了不說,還耽誤了不少的人力和時間。
可如果將牛車拉到田間地頭來,打下的稻穀直接就上車了,到時候一家人一齊動手,就把這一天的收割全部推回家去了,這樣多省事。
這還隻是收割的事,還有運送肥料,搬運種子種苗之類,有了道路,人自然就輕鬆了許多,自然也能節省下有用的人力,去做更重要的事情去。
這些道路,後世還有一個有創意的名字,機耕道。雖然現在他們做不到機耕道的程度,但能讓牛車馬車通行,楊司鋒想想也覺得不錯。
不過,為了說服大家空出這麽寬的道路來,還是費了楊司鋒的口水。
而且,有了這些機耕道之後他們還可以依照這些道路來修建合理的灌溉係統,也將節省不少的人力物力。
楊司鋒更遠的規劃還有,等人力更豐裕的時候,還要在這一片剛剛填出來的沼澤地帶裏,挖出幾條水溝出來,一是將這些被水浸透的淤泥中的積水能流走,以方便作物的呼吸作用,另外,當他們未來的種植麵積越來越大之後,他們還可以把船開到地頭去耕作,那時候豈不是更省人力物力?
當然,趙明誠乃是富有之家,雖然家裏應該有不少田地,但那都是管家佃農們在操作的,他是從來都懶得去看一眼的,自然是不明白楊司鋒這些操作背後的深意。
聽了趙明誠的抱怨,張叔夜有些將信將疑,他發現,他想讓這些年輕人走近一些的打算,看來是落空了。
不過,高紈絝在自己記憶中的印象確實太差,他權開封府的時候,高強可沒少給自己添麻煩。楊司鋒作為他的幫隨,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隻不過,自己在一個月前見到的楊紈絝,似乎和以前的不太一樣,難道這家夥又有些故態複萌,所以,聽了趙明誠的話,張叔夜也是未置可否的態度。
隻是可惜,他如今也是初來上任,濟寧境內也是不太安寧,他也一時走不開,要不然,他還真的想去看看這小子是如何鬧騰的。
不管如何,這小子是自己舉薦的,若是他幹的真的不盡如人意,他老張也要背鍋的。
楊司鋒親自搶了這尾魚後,親自下廚煮了一鍋湯送到老爹的麵前道:“爹,這魚是兒子親自撈來的,對您的身體特補了,你喝了,馬上就能活蹦亂跳了……”
“我兒真的懂事了啊,有你這份心意,莫說是魚,就是一碗毒藥,老夫也要喝下去啊。”瞧著兒子認真的樣子,楊再成忍不住老淚縱橫地說。
為人父母就是這麽簡單,他們不奢求能從兒女那兒得到多少,他們更需要的,隻是兒女的一份心意,一份掛念,他們也就深感欣尉了。
所以說,養兒方知父母恩,這個道理還真的不是亂說的。
楊司鋒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小動作,無疑也落在了某個小夥子的耳裏。
“這魚,是我的,”小夥子的雙眼在魚堆中搜尋,終於找到了一尾熟悉的魚兒,立即奮不顧身的衝過去,將魚緊緊的抱在了懷裏,急匆匆的往家裏就跑。
可是小夥子跑得急,根本沒留意到斜刺裏奔來的馬車,一不留神,就被馬車撞倒在一側。
“魚,我的魚,”哪怕撞得胳膊上老大一塊烏青,小夥子仍努力的去抓住跳到一邊的魚。
“這位小哥,你差點都沒有命了,咋還顧著一條魚呢,這條魚有這麽重要麽?”一個麵容和善的老者走下馬車,扶著小夥子說道。
小夥子一驚,立即認出來這老人是誰了,脫口說道:“大人你可不知道,咱們楊大人可是說了,這種病對他爹的病有好處,他那種入了濕寒的身體,就需要這種魚去大補,咱雖然不才,可咱爹也躺在床上半年了啊,想起大人說的話,養兒方知父母恩,小的再想起楊大人的話,剛好今天便逮著了這條魚,因此急切之中,衝撞了大人,大人恕罪勿怪。”
“好一個養兒方知父母恩啊,小哥,你怕是傷得不輕啊,走吧,上老夫的馬車,家是哪裏的?老夫送你一程,”張叔夜扶著小夥子起來,讓他上了自己的馬車。
也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馬夫說道:“誰說那楊司鋒是紈絝來著,我瞧那許多讀書人未必懂得這麽多啊,老夫這一次賭,看來還真賭對了。老夫此次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