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但願長醉不願醒
在李清照的眼裏,楊司鋒仍隻是一介紈絝而己。
哪怕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紈絝還算有點才學,有點急智,可也隻是一個紈絝而己。
可此時,李清照不得不承認,楊紈絝不是紈絝了,他是一個真正有家國情懷的人。
大宋朝,根本不缺乏會吟詩弄月的文人。
也絕對不缺乏吹毛求疵的文武百官。
可最缺少的,就是這種有家國情懷、有擔當有責任感的男人了。
李清照盯著楊司鋒的臉,不知想到了什麽,一張俏臉竟莫名的紅了起來。
“少爺,你們要的酒菜好了,”還好,香香適時的出現,打破了這種拘謹。
“罷了,值此良辰美景,且莫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不就是一場夢麽,或許夢裏都是反的呢,”李清照收回思緒,舉起酒杯道。
楊司鋒倒真的希望是夢反的。可他知道,還好麵前的是頗有男兒風的李清照,若是換了別人的話,一定會指責他瘋了的。
索性也舉起酒杯道:“飲了,讓一切不快樂,都在這杯酒中。”
許是香香或是立秋體諒李清照乃是女生,所以端上來的酒稍顯寡斷了一些,李清照喝了一口之後就咦道:“楊兄,不對啊,你是不是舍不得拿出好酒啊,這酒味怎麽比上次淡了許多。”
“這個,”楊司鋒尷尬的笑笑,上次的玩笑可不敢再開了,就怕自己是在玩火啊。燒著了自己還不怕,就怕燒著了李清照可就不好了。
隻得吩咐香香重新換了酒過來,二人重新倒上。
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也許是酒壯慫人膽,李清照喝下了一杯之後,俏臉更紅,突然盯著楊兄道:“楊兄,這次你怎麽不敢說上次那種話了,說什麽怕自己喝醉了之後,情難自禁的話了?”
楊司鋒唯有苦笑搖頭,暗道:“李女神你這是在玩火你知不知道,你難道真的不怕麽。”
“唉,人生難有幾回醉啊,要是真的能沒心沒肺的醉上幾場就好了,”李清照感歎一聲,自己給自己再次斟滿了。
楊司鋒可是爺們,怎麽能在一介女子麵前認慫?哪怕是以男兒自居的李清照。
於是,毫不客氣的也倒滿飲盡。
推杯換盞之間,都不知道喝了多少。
李清照臉上的醉意更甚!
醉眼迷離之下,更添幾份風情萬種,尤其是飲盡之後,那似怨似訴的幽怨眼神,更是讓人幾乎無可自抑。
還好有香香不時的進進出出,體貼的給二人添茶倒水,還能讓楊司鋒保持一份最後的清醒,要不然,他真的不敢會不會發生不可估量的事情。
“少爺,秋姑娘說今天晚上想在家裏住?”香香悄聲附在楊司鋒耳邊道。
“家裏的事情你作主,外麵的事情她作主,以後也這麽分工,你去安排就好。”楊司鋒擺擺手道。
“你這個丫頭,倒是挺善解人意的,”望著香香滿意的走了之後,李清照突然說。
“都是苦人家的女子,好人家的女子,誰會賣給人家為奴為仆的啊。”楊司鋒苦笑著說,“還好這個家裏有她張羅,要不然真不知會亂成什麽樣子,你大概也聽說了,我父母出了遠門了,我前一段時間又有些荒唐,家裏都是她在幫著照顧。可是,她才隻是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女子啊。”
“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說了,但就目前我看到的來說,香香姑娘比大多數女子都要幸福啊,我想她自己也是這麽想的,因為,她遇到了一位懂她的、懂得珍惜她的少爺。對於一個女子來說,還能有什麽比這更重要的呢。”李清照認真地說道。
“我突然有個問題,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楊司鋒突然望著李清照道。
“你連打算借酒醉對人家不軌的話都敢說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李清照幽怨的瞥他一眼。
就是這一瞥給了楊司鋒勇氣,隻見了定了定神道:“清照和明誠二人,感情可還和諧?”
“你怎麽問這樣的問題?”李清照有點生氣地說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李清照幽怨帶氣的眼神,讓楊司鋒有些慌亂起來了,“我隻是奇怪,傳聞清照和明誠琴瑟和鳴的,為何會這麽多年都沒有產下子女?”
倒不全部是因為楊司鋒喜歡八卦,隻是後世有各種傳聞和猜測,甚至學術界中還產生了各種爭執。現在李清照就在麵前了,他忍不住就想問個清楚。
因為這二人感情還算不錯,夫妻生活也有那麽多年,李清照的閨中之詞,似乎二人也不乏閨中之樂。而且,看到這二人身體也算不錯,但後來卻沒有產下子女,實為一大憾事。
楊司鋒突然覺得有些糾結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李清照和趙明誠生下兒女,還是希望他們仍和後世一樣一無所出。
可是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麽陰暗,李清照再好,也是趙明誠的妻子。而他楊司鋒,就算現在已經被蔡家女退親了,他未來也將有自己的妻子。
互道珍重就好,如果他真的有不應該有的想法的吧,這大宋朝的文官們的口水,大概會把他淹死的吧。
他甚至猜想,這世道覷視李清照的男子應該會有很多,可一旦讓他楊司鋒得逞了,說不定還有許多失望的男兒來找他尋仇也是不一定的。
“你這個好生沒趣,怎麽問這麽尷尬的事情。”李清照雖然生氣的瞪著他,卻隻是更添幾份嬌媚,並沒有怒而摔袖而走。
“清照不要誤會我的意思了,”楊司鋒認真地說,“我隻是奇怪,明誠兄是不是好服食金石之物,如果有的話,怕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原來如此,”李清照恍然大悟道,“明誠他不隻好收藏金石,而且喜歡尋仙問道之事,好好的還尋求長生不老之術,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呢,我們成親已經近十年,我都一無所出,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快快讓明誠名停用這些藥物就好,如果這樣下去的話,不隻難以受孕,隻怕就算真的懷上的話,產下的都會是癡傻的兒女。尤其是朱砂和水銀,不管是你還是明誠兄,這些東西碰都不要碰的為好。”
“知道了,謝你的好意了,我自己知道怎麽做的,不要你說了,喝酒,喝酒。”李清照搖搖頭,再次給二人倒上。
二人不知是什麽時候醉的,楊司鋒隻記得,自己在臨睡之前,吩咐了紅玉一聲,讓她送李清照回去,然後,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睡的。
“楊兄,原來你也隻是一個有色心沒色膽的慫貨,”當李清照次日醒來,慵懶的躺在自己床上,不無幽怨地暗道。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太白的心境了,隻願長醉不願意醒,若我倆一直那樣的醉著多好。可是還是要醒的,醒來了就得麵對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李清照長歎一聲,突然厲喝道,“趙明誠,你又在吃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清照,我還沒有問你呢,昨天晚上那麽晚回來,到底去了哪裏?你又喝得醉熏熏的!好好的你訓我幹什麽?我吃的東西,以前也是這樣的,你不是都知道麽?”趙明誠不以為意地說。
“好了,你愛吃自己吃,你要是繼續吃下去的話,以後不許你碰老娘我了。”李清照惡狠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