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夜宴清照訴衷腸
當然,楊司鋒打開大門做生意,李清照要來,自然沒有將人家拒之門外的道理。
楊司鋒隻是有些擔心的是,李清照這樣大大咧咧的,就不怕回家了趙明誠有想法麽?他可知道,趙明誠那兄弟的心胸可並不是那麽開闊。
況且,李清照在自己麵前簡直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啊,楊司鋒也不知道自己前幾天是哪根腦袋搭錯了筋,居然跑到女神麵前去賣弄詩文,好好的成為了汴京城裏一眾紈絝們的笑料存在。
生怕李清照會發現了自己一般,他幹脆躲在了樓內,仔細的盤算著接下來的安排。
可是,耳朵裏仍能清晰地捕捉到樓下李清照誇張的“碰了、和了、發了”之類的聲音,胸膛竟然有些嘭咚嘭咚直跳的感覺。
立秋姑娘雖然是第一次充當掌櫃的,但她仍遊刃有餘的穿梭在人群之中,雖然看她似乎不停的在奔跑,可仍能看到她臉上掛著滿滿的笑意。
媚娘姑娘也算不錯,若是秋娘有遺漏的地方,也會小心翼翼的提醒一下。
也不能說青樓之中就隻有塑料姐妹情吧,至少楊司鋒看到的這一幕,媚娘是真心的在幫助秋娘,雖然她們以後的選擇各不相同,但能看得出來,她是真心的希望秋娘變得更好。
雖然坐在閣樓的房間裏,隻是拉上了一層窗簾,但大堂裏吆喝的聲音仍是清晰的飄入耳中。
暫時這隻能是當作一種娛樂活動推廣而己,如果真的把它當作一種交際的工具,這樣敞開式的大堂,顯然沒有一點私密性。
高太尉哪怕太愛錢,也絕對不敢在這樣的大堂裏和別人見麵收錢的。
不過,這些後期的規劃和改裝,就隻有交給秋娘去處置了,他估計沒多少時間留在汴京了。
朝廷對他的獎賞和安置遲遲沒有下來,也是讓人感到奇怪。但隻要上麵的通知沒下來,他就隻能老實的呆著,哪裏都不敢去。
立秋姑娘已經和他說了,她打算等明兒個有空就把隔壁不景氣的樓子給盤過來進行裝修,改成他想要的那種小包間。
他們才剛剛推開這種娛樂方式,如果火還沒有燒起來就停業裝修的話,那不是把客人往外麵趕麽?
當客人在這裏玩得有點膩了,裝修更豪華高檔的樓子,將更加牢固的把這些客人們留下來一起,有了這批忠實的客源,別人想挖都是挖不走的。
“店家,店家,快來給老子換點籌碼,不夠花了的,今天怎麽這麽晦氣,”沉思間就聽到高強不耐煩的聲音。
楊司鋒剛想,你這樣的紈絝就得多輸點錢給人家,人家才有興趣來啊,要是人家都輸光了,以後我還賺誰的台費和酒水錢?
“楊兄,你的人呢,沒別的人你趕快給老子親自送來。”高強瞧見半晌沒有反應,已經在不耐煩的催促了。
楊司鋒不得不抬起頭來,不能怪秋娘偷懶,樓子裏的姑娘們都在忙著招呼其它的客人。
看來真的得再招幾個稱手的人手了。
楊司鋒站起身來,端了些籌碼過去,放在高強的麵前,然後轉身,經過李清照的桌前,略微遲疑的停頓了一下。
“咦,你不是那楊紈絝麽?你怎麽也在這裏?”李清照摸完一張牌剛要抬起頭來,恰好瞥見楊司鋒的側臉,當即拿牌的手就停了下來,愣住道。
“易安居士,你也在這裏玩啊,這個店,本來就是楊某人家裏開的,”楊司鋒尷尬地笑著。
“你這個死紈絝,可讓人一頓好找,走,本姑娘正要找你說幾句話,”李清照將手中的牌一扔,“算了,不完了,你們這群菜鳥,根本不是本姑娘的對手,這些個籌碼,你們幾個分了罷了。”
“李姑娘,真不玩了啊?”幾個紈絝們略微有些失望,但望著李清照麵前的籌碼,仍不自覺的舔了一下嘴唇。
“易安居士,真的生錯了女兒身啊,若是男兒身,隻怕也是一響當當的男兒漢,”楊司鋒情不自禁地讚歎道。
“這話姑娘愛聽,今晚當浮一大白,”李清照愣了一下,隨即豪氣的一揮手,“那誰,秋娘是吧,備上一桌酒菜,本姑娘要和你家東家喝上一杯。”
“是啊,是啊,早就想和易安居士喝上一杯了,要得,要得,”幾個紈絝們紛紛起哄道。
“你們幾個?一邊去,我可是說要和楊紈絝一塊喝,要是你們也能吼出楊紈絝那樣的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的話來,本姑娘也不介意陪你們喝一杯。”李清照不屑屑地撇撇嘴。
幾個紈絝雖然有點小受傷,卻也是不以為意的嬉笑著走開了,或許,他們早就習慣了李清照這樣的荒涎不經?
“來了,來了,李姑娘,有什麽吩咐,”立秋慌慌張張的過來,看到李清照和楊司鋒都在,弱弱地說道,“易安姑娘,以後喚人家立秋就好,人家聽公子的,改叫立秋了。”
“哦,有故事啊?”李清照極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楊司鋒,頓時讓他不自在起來。
“既然易安居士有此雅興,楊某自當舍命相隨,易安居士,這邊有請,”楊司鋒硬著頭皮,將李清照請到了二樓的閣裏,為了避嫌,還特意地將窗簾都拉開來了。
這裏還算清靜,而且拉開窗簾後,大堂裏一覽無餘,就算他不在意,也不擔心讓別人猜測他和李清照有什麽不清白的事情。
瞧見他拉開窗簾,鋪開桌子,李清照微微點了點頭,神情間還有些錯愕,這,這不應該是一個紈絝該有的細心思啊。
韓立秋小跑著去後廚準備酒水,李清照緩坐下來,認真的盯著楊司鋒:“你楊紈絝的名頭我也聽說過一些,隻能說,你以前比高紈絝好不到哪裏去,可是,你告訴你,你怎麽會寫出‘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的詩篇,我怎麽看來都更象是我的心聲,隻是苦於一直沒能寫出來而己。你別騙我說,是哪裏來的白胡子老頭告訴你的。”
可不就是你寫的麽,楊司鋒暗道,隻不過是你幾年後才想起來罷了。
連白胡子老頭你都懂?你這姑娘套路挺深啊,楊司鋒暗暗的感到佩服。
“一言難盡啊,”楊司鋒長歎一聲,“如今我大宋天下安定,歌舞升平,可是又有誰能看到,其實我朝如今真正是危機四伏,處處隱阱啊,楊某縱有千言萬語,也不知如何說起。隻是可惜了,李姑娘你不是男兒身啊。”
“哦,楊兄此話怎講?”李清照認真的盯著楊司鋒,不覺察間稱呼都已經改變過來。
“說再多的話,都隻怕會被當作與當今的主旋律唱反調啊,還好咱們官家雖然那啥,有點荒唐,可好歹還是個好人,不喜歡隨便叫人喝茶,可是,哪怕楊某一個高聲呐喊,那什麽金人西夏馬上就要打過來了,又有誰會信我呢,大概也隻是把我當作癡人亂語吧。”楊司鋒長歎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