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楊紈絝青樓論道
老人的話看來真有道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要強求。
雖然楊司鋒也想不明白這位蔡家姑娘怎麽就要和自己退親了。可他根本對這個女子沒有任何的感性認識，退親就退親唄。
這世界上女子那麽多，他才不會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再說了，他還如此年輕，父母給他的顏值也還不錯，他應該多去其它的幾棵樹上試試。他就不信了，就遇不到幾個眼瞎的…不對，就不信碰不到幾個對他親眼有加的女子。
楊家雖然經營青樓，但汴京城裏的青樓何止百家，楊家的青樓，也隻能算是末流而己。
再者，楊家的青樓，大概隻是用作安置可憐的窮苦人的一個去處，並沒有延請什麽大家坐鎮，針對的受眾，估計也是社會的草根，其收入自然也隻是勉強維持罷了。
楊司鋒還猜測，或許是因為楊司鋒的不成器，讓父親大人灰心喪氣，也沒心思去經營去了。也或許是以為經營青樓折了楊家的福壽，所以楊司鋒才會不成器，所以，楊再成是完全脫開了青樓的經營，隻是將青樓交給一位叫王慶的管家經營了事。
雖然王慶也算是楊家的人，不過他和楊福不一樣，他不算是楊家的家奴，因此楊再成將青樓的股份三成讓給了他，其它有盈餘了再和楊家進行分配。
可看如今楊家的緊巴巴的日子也能知道，不管王慶有沒有貪墨，想必這家青樓的生意不會好到哪裏去。
不管高中低檔的青樓，都是極賺錢的買賣，王慶居然將它經營成這個不死不活的樣子，楊司鋒也隻能無語了。
但當楊司鋒第一次帶著高強來到這樓子外麵時，才發現自己隻怕錯怪了王慶了。
鎮安坊一整條街幾十家樓子，就他們家的樓子是最為寒酸的，那些有錢的公子哥們要是會進來那才怪事了。
至於那些窮苦人家，他們本能的以為這都是有錢人來玩的，至於他們，哪怕有這個需要，也隻是偷偷的背著媳婦，拿著偷偷攢下的幾個小錢，跑到熟悉的小巷子裏，也能找到他們想要的服務。
雖然已經是華燈初上、人流如織的大好時分，別家的樓前都是人來人往，自己家的樓前卻顯得特別的清淡，鮮少有人光顧。
“我說楊兄，我這還是第一次來你家樓裏呢，若不是你的麵子，我可真的不會來的，”高強毫不掩飾他的嫌棄之色，“咱們哥兒們以前玩的時候，哪個不是比這好得多的地方啊，這次你可不要讓我失望了。”
把高強叫過來，楊司鋒當然是有用心的。高強雖然人品不怎麽樣，但他還是認識一些紈絝子弟們的，不通過他們這群紈絝子弟們，他怎麽能將自己的麻將銷往汴京各家各戶。
可不管如何，這家青樓是自己家的產業，還指望這家青樓賺錢補貼住在莊園裏那些窮苦人，所以，楊司鋒這次想方設法都要幫自己家的青樓火起來。
將楊玉立帶回城裏來之後，讓他把木工的工具也帶上了，讓他在家裏加工另外幾樣玩藝兒，就算麻將沒能讓青樓火起來，他還有其它的花樣。
“少、少爺，你怎麽來了？”看到楊司鋒陪著高強進來，王慶明顯的有些慌亂。
楊司鋒眉頭一皺，便能知道原因了。可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哼了一聲道：“把大家都叫出來招呼客人，等會還有貴客過來，先讓人把這門臉打掃幹淨了，這不隻是青樓的門麵，也算是咱家的門樓，這樣髒兮兮的，客人怎麽可能會來？”
“是、是，我這就讓人去做。”王慶心虛的點頭哈腰。
楊司鋒帶著高強在大堂坐下，富安則招呼著高家的家丁將幾壇子酒抬入，王慶瞧見之後，臉上明顯閃過幾絲亮彩。
將家裏那些心思複雜的家丁們斥退了之後，楊家現在也隻有楊全和楊實這麽兩個壯年的家丁了。楊實要留在小黃山照顧父母親，楊全要幫著楊福照顧莊園，因此也隻好跟高強借人來使喚了。
給了他那麽賺錢的酒莊的生意，楊紈絝才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雖然酒莊的生意已經歸入高家了，可高強些這半個多月都在梁山受苦，楊家的酒他可沒趕上幾趟，富安等人才剛一將酒抬入，這小子就迫不及待的將酒壇子打開了。
一陣撲鼻的芳香迎麵而來，王慶當即就露出神往的神色。
楊司鋒也明白過來了，因為酒莊的產出有限，白酒現在仍維持在高價位上，而隻是針對中低收入群體的自己家的青樓，其客戶群顯然消費不起這種貴酒。
自己沒有想起往自己家的青樓送酒，王慶也沒有開口提出要酒。若不是香香說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家原來還經營著這麽一家青樓啊。
楊家的青樓名叫花滿樓。
可當王慶吆喝著樓裏的姑娘們出來之後，楊司鋒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哪什麽滿樓的花啊，這妥妥的滿樓的草啊，而且不客氣的說，應該是狗尾巴草才是。
“不怕，草也有草的價值，就算是草，勞資也能讓它發揮比花還大的價值，”楊司鋒深呼一口氣，暗暗的給自己打氣。
到了楊家的樓子裏，高衙內倒是沒有客氣，就算沒有人招呼，他在富安的伺候下，自己已經倒開了酒，就算沒有下酒菜，他也自己開始喝上了。
楊司鋒發現，高衙內這輩子隻怕是玩了，不是會死在女人肚皮，就是會死在酒上，瞧他那眼圈深陷的樣子，昨天晚上指定是一個通宵了。可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呢，這又開始喝上了？
“王慶啊，以前的賬如何，本少爺也不想去糾結了，既然這樓裏咱們家是大東家，有句話我還是要說的。大家日子不好過，我也知道。晚些隨我回府，找香香拿一千銀子過來，買上幾個年輕的姑娘，再把這樓修一下吧，咱們以後不能再這樣做生意了。”
言者無心，聽者或許就有意。
楊司鋒話音剛落，就聽到嘭咚一聲，一聲清脆的杯子掉在地上的聲音傳來，某個正要給高衙內倒酒的大姐慌亂地說：“少爺，不要，不要把我們趕出去。”
想啥呢，楊司鋒隻是建議王慶改變一下經營思路，怎麽就會聯想到要趕走她們了。
看來，真的如楊福所說的那樣，楊家的青樓真的不是操弄一些苦命的女子賺些皮肉錢，而真的是安置一些無家可歸的人兒？
揮揮手安慰大姐道：“放心吧，隻要你們安心的跟著咱們楊家，少不了你們一頓吃的，更不會讓大家走的。”
幾位明顯已經人老珠黃的大姐，將信將疑的瞥了楊司鋒一眼，露出一臉不相信的神色。王慶狠狠的剜了她們一眼，她們這才不甘的開始收拾打掃殘局。
高衙內說，他請來的紈絝們還要過些時間才到，楊司鋒不想再嚇壞了這些大姐們，便由王慶帶著進了後堂的小間，緩緩坐下，王慶則恭敬的站在一邊。
“時代不同了啊，咱們得改變思路，要不然，咱們家的樓子，遲早會關門的。”楊司鋒語重深長地說。
王慶則是一頭的霧水，不明白這位以前一直傻傻的少爺，怎麽會說出如此有內涵的話來。
“你想想，就咱們樓現在的這個樣子，有錢的公子哥兒，人家不願意來，沒錢的普通人，他們也不敢進來，咱們做誰的生意？兩頭咱們總得挑一頭吧。聽我的，明天取了錢去買幾個年輕的姑娘來，我相信你，一定能將這樓子弄得紅火起來的。”楊司鋒鼓勵的拍了拍王慶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