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為前程各奔東西
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話在任何時代隻怕都十分的管用。
楊司鋒還擔心自己太勢單力薄了呢,有人主動跟自己結拜,他當然求之不得了。
隻是,林衝畢竟還有個心結,他能接受自己麽,想到這裏,楊司鋒不由將目光投了過去。
在座的諸人,除了楊司鋒深受後世的厚黑的錘煉之外,其它人多是直性子的漢子,隻有曹正比其它人顯得細致一些,自然很快就瞥見了楊司鋒的臉色。
“林兄弟也算是劫後餘生啊,這次還多虧了楊兄弟從中周旋,雖然經曆了一些波折,好在哥哥嫂子都平安無事。怪隻怪那該死的高紈絝,可若不是楊兄弟從中出力,林兄弟這般還不知是什麽結果呢。”
林衝雖然耿直,可也是冰雪聰明一般的人兒,立即便明白了曹正的話意來了,主動端起酒杯來道:“還沒有當麵謝過楊兄弟的救命之恩,這杯酒,林衝先幹為敬了。”
楊司鋒情知,這杯酒就算再難喝,自己也必須喝下了,端起酒杯道:“既然都是好兄弟,那就不要說這些客氣話了,就是讓嫂子在我那裏擔驚受怕了。不對啊,我把她當姐姐待的,或許我該叫你姐夫才是?”
“算了,算了,”曹正也是立即明白過來了,擺擺手道,“咱們各論各的,哥哥們如果沒有什麽別的意見,我這就去準備了。”
“俺同意,楊公子這麽金貴的人兒,不嫌棄我們這些粗人,俺魯達有什麽好說的。”魯智深首先將酒碗一頓道。
連魯智深都同意下來了,其它人自然沒有話說,曹正立即找他的嘍羅去準備去了。
就在酒桌子上,大家先後敘了歲齒。
魯智深三十一歲,是為大哥,武鬆比他小了一歲,是為二哥,史進又小了二歲,年方二八,是為三哥,林衝才二十七歲,是為四哥,曹正這時候已經交待好嘍羅們擺好香案,進門來說,他現在二十有三歲,楊誌和他同齡,卻小了月份,是為老六,隻有楊司鋒年齡最小,隻有十八歲,還是老母剛剛告訴他的,自然是為七弟了。
敘過年齡之後,大家把各自家世一說,隻有楊司鋒父母雙全,其它人都是孤兒,又把楊母喚過來,眾人齊以母子之禮相待,更是把楊母樂嗬得合不攏嘴了。
“菩薩顯靈了啊,我兒就該和這樣的英雄好漢呆在一起,這樣才不會學壞了,唉,若是我兒一直這樣懂事,老身我就算死了,也算是值得了。”楊母忍不住感歎道。
“娘親,你還要長命百歲呢,怎麽能說死的事,快,快把你說的話吐掉。”楊司鋒趕快打住母親的話頭。
“好、好、好,隻要我兒一直這麽懂事,再給我添上幾個孫兒孫女的,我就厚著臉皮活到一百歲得了。”楊母開心的笑道。
此時,嘍羅們已經擺好香案,兄弟七人相約來到後山的香案前,次第跪下,手中捧起香燭。
“我魯達。”魯智深一臉虔誠。
“我武鬆,”武鬆臉色肅然。
“我史進,”史進也一臉的莊重。
“我林衝,”許是喝了些酒的緣故,林衝的臉有些紅。
“我曹正。”
“我楊誌。”楊誌直到現在還有些不可思議,按常理,他和楊司鋒算是上下級關係,可人家似乎並不當作回事,他自然更不好矯情了。
“我楊司鋒,”
“我兄弟七人共結異性兄弟,願同生共死,共享富貴,如有違誓,天地不容。”七人一齊虔誠的拜倒。
青天作證,水泊撼首。
共同見證這兄弟人,在這矮小的小黃山上結為異性金蘭。
雖然沒有吼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豪言壯語,但大家能互為聲援,守望相助,在這個薄情的時代裏,已經是難得的一份情誼。
結罷兄弟,嘍羅們撤下了殘席,此時已經點上燈火,重新換上了酒菜,大家重新上桌,再謀一醉。
雖然酒仍是酸澀無比,但有了初步的感受之後,楊司鋒已經能捏著鼻子喝了下去了。雖然酒的濃度一點都不高,幾杯下肚之後,楊司鋒也隱約有了些醉意。
“武二哥,我想問個事,你家裏是不是有個大哥,叫大郎的,長得還有些矮,還有還有,你家嫂子,是不是叫做潘金蓮的?”借著些酒意,楊司鋒突然問道。
“七弟此話何意,”武鬆有些不解,“我確實在家行二,可我家大哥隻是個種田的,長得和我一般模樣,嫂子和哥哥也相敬如意,我並不認識什麽叫潘金蓮的。”
“哦,那就好了,”楊司鋒偷偷鬆了口氣,看來,又被施老夫子給騙了一次,人家武大郎根本沒有招惹那種紅顏禍水。
“小弟我這次之所以能脫險,還得多虧七弟派人提醒,”幾杯酒下肚之後,林衝也打開了話匣子,“那高小賊和那陸謙果然不是好東西,不過,更多虧的是大哥出了力,要不然在野豬林中,林某的這條小命就沒有了。”
“四哥,你真的殺了董霸和薛超那二廝?”楊司鋒吃驚地說道。
“是的,好漢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是因我而起的,我會去官府投案,大哥你不要吭聲,沒有人敢找你的。”林衝點點頭。
“憑什麽我殺了人讓你背鍋,”魯智深立即反駁。
“幾位哥哥們,能不能聽我說一句。”楊司鋒鼓起勇氣。
“嗯,七弟是讀書人,我們幾個都是粗人,聽弟弟說一句,”魯智深點點頭道。
“值此多事之秋,大家可都要留得有用之身啊。雖然高少爺和我也算交好,可是陸謙和董霸薛超之流也確實該死。但二位哥哥若是真的去投案的話,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的,這裏也就咱們兄弟幾個人在。四哥不妨先找個地方棲身,等安頓之後,我再將姐姐送來與你團聚,你看如何?”
“這天下之大,又有何處是我容身之地呢,”林衝喟然一聲長歎。
“我想問一下四哥,盧俊義是不是和四哥本是同門師兄弟?”楊司鋒好奇地問道。
“咦,七弟你怎麽知道的,我們同門師兄弟可從來沒有對外麵聲張的。”林衝吃驚地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楊司鋒欣喜地說,“我聽說盧俊義可是大名府有名的大財主,如果你們真的是同門師兄弟的話,四哥不妨前去投靠,暫時避一避風頭?等四哥安頓好了,我再將嫂子送去團聚?”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呢,”林衝欣喜地說道,“大名府雖然名義上歸朝廷,可那裏三教九流都有,諒必以林某一身武藝,倒不怕混不下去。既然如此,大哥,這鍋也不讓你背了,我便去大名府投靠師兄就是。倒是其它幾位兄弟,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
“我魯達如今還犯了些事情在身上呢,不妨跟四弟一塊去大名府闖蕩一番。”魯智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
“既如此,也好,”楊司鋒點點頭,“二位哥哥找機會回一趟汴京,和嫂子見個麵,也好讓嫂子安心。其它幾位哥哥,你們有什麽打算呢。”
“我們也不知道啊,”史進長歎一聲,“或這就是個命,也隻好暫時落草為寇了。也不知道朝廷的官兵清剿梁山水賊的時候,會不會把我們也順道給清了。可我們真的隻是占山種地,從來沒有幹過那殺人越貨的勾當啊。”
“既然如此,那三哥還怕什麽呢,”楊司鋒殷切地望著史進,“如今的知軍張大人,看來還是個深明大義的好官,不妨由小弟我引薦一番,共同為清剿梁山水賊貢獻一份力,不知幾位哥哥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