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九十五章 事後
武王府占地遼闊,山清水秀,極土木之盛。
屠瀾,屠安,屠焚,三位灰頭土臉的回來了,整個武王府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本來想著三位聖王境界的高手出動,應該會取得不錯的戰果,結果卻是慘敗。
還不如不去呢。
涼亭裏,屠雄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吃著牛肉,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三位義子。
屠安說道:“義父,對不起,這一次真的是兒子輕敵了,沒有救回少主,還損兵折將過半。”
屠瀾和屠焚更是臉貼在了地麵上,連呼吸都格外的控製,這一次真的是給武王府丟臉了。
帝國之中,很多人都想著,武王的義子親自出麵,不說是讓戰局好轉了,起碼不會惡化下去。
可是現在,三位義子的失敗,讓整個帝國都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屠雄終於吃完了牛肉,言道:“我可以理解的,連盧天一都死在了那裏,你們三個還能夠活著回來,相當的不容易了。”
“不過呢,你們這一次的吃相實在是難看了,連對方的真實實力都摸不出來,我對你們是真的有些失望了。”
屠焚說道:“三大戰王的陣法非常古怪,天雷戰王,太虛戰王,空間戰王,各有千秋,章法詭異,我們無處下手,正麵攖鋒,也不是人家的對手,排兵布陣的話,似乎也輸給了人家。”
“他們給我的感覺,像是為戰爭而生的。”
屠雄站起來,看了看今日的天空,碧波萬裏,江山如畫,隻可惜他隻是一個土皇帝,並不是真正意義的帝王。
雙手叉腰,就像是幹活幹累了的農夫一般,憂愁的看了一眼北漠的方向,嗬嗬笑道:“還算不錯,你們起碼沒有說喪氣話,也沒有說那麽多的廢話,這話說的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但也算是實話了。”
“戰王,是為了自己戰爭而存在的,很正常,我也可以理解。”
“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你們沒有帶回來任何的情報,比如說,另外一邊的最高統治者,到底是何許人也。”
“比如說,咱們的諜網有沒有機會滲透至另外一邊去。”
“又比如說,我的兒子,是否還活著?”
“輸了不要緊,可是連自己輸在了哪裏都不知道,這樣的輸,其實是毫無價值的。”
“可是我也不能懲罰你們,以後還需要你們,下去好好休養生息吧,痛定思痛,北漠是一個長久的麻煩,傳我令,接下來隻守不攻,讓對方進攻我們即可,我們走防守反擊的路子。”
屠安重重的嗯了一聲。
正麵攖鋒不是人家的對手,隻能走防守反擊的路子了。
對方到底是個什麽來路,怎麽是如此的強橫?
帝國,皇都。
禦書房裏的皇帝陛下知道這件事後,心緒也是久久都不能平靜。
極其鬱悶的說道:“不會吧,屠雄的三位義子有多大的本事,我是知道的,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如此的慘敗。”
黑袍在一旁說道:“正常,對方隻是占據北漠一隅之地,北漠對於他們來說,是第一道防線,也是最好一道防線,他們絕對是不會願意將戰場轉移至他們那邊的,故此一開始流露出來的幾乎就是全部的實力,就算不是全部的實力,大概的風格也流露出來了。”
“接下來,武王會走防守反擊的路子,這是一個長久的麻煩,想要在朝夕之間分出勝負,暫時來看,可能性不大了。”
“持久戰,是必然的。”
皇帝聞後,心裏說不出來的酸澀,苦澀笑道:“我當初本來計劃好了,主動開啟戰爭,占據主導權,結果現如今,被人家給占據主導權了,這滋味,在心裏非常的不好受啊。”
“聖劍,到底落在誰的手中了?”
黑袍身軀微微一怔,言道:“猜測不假的話,應該在一個少女的手中,那少女,也許是皇族餘孽。”
皇帝聞後,想起了當年的那一位帝王,風采不凡,隻可惜在一個女人身上翻船了。
也不知道,那個女兒,是不是他最愛的那個女人給他生的公主殿下。
“接下來大小事宜,一律交給武王,這一次的戰爭,他全權負責,需要任何的軍需資源,立即滿足。”
“我估摸著,武王不死,我們也不知道對方真正的底牌。”
“還好,對方也不知道我們的底牌。”
黑袍言道:“這樣對於武王來說,會不會有些殘酷了?他是一個頗有功勳的人,對於帝國,有著汗馬功勞。”
皇帝陰鷙的笑道:“你是黑袍啊,這世上沒有人知曉你的真實模樣,怎麽現如今,也變得如此的多愁善感了?”
“武王的確有功勳,難道有功勳的人,就不可以戰死沙場嗎?”
在某些人眼中,隻有兩種人,一種的墊腳石,一種是絆腳石。
武王,在此之前對於皇帝而言是一個絆腳石,可現如今來看,是最完美的一個墊腳石。
黑袍沉默不語。
皇帝又說道:“可以讓太子前往武王麾下,好好地慰問一番,發揮一下太子的政治價值。”
“順帶看一下,太子會不會在這個多事之秋,有拉幫結派的想法。”
黑袍問道:“如果太子真的不希望陛下你萬壽無疆呢?”
皇帝冷冽一笑道:“我都已經萬壽無疆了,有沒有自己的子嗣,也不是那麽的重要了。”
黑袍不為所動,皇室的血液,注定是冰冷的,沒有絲毫的溫度。
當離開禦書房後,黑袍微微歎息了一聲,歎息的不是皇帝的冷血無情,而是當下的局勢,壓根兒沒有按照自己當初設想的發展。
對於黑袍來說,最大的痛苦不是死亡,不是妻離子散,而是自己的謀略失敗了,自己的推演計算不靈驗。
這種痛苦,就像是彎刀在五髒六腑之中不停的攪動一般。
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這金碧輝煌的深宮大院,仿佛是刹那之間的風景,仿佛又是永恒。
他也不會對太子說出實話的,他是太子的老師,太子是他的學生,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師生之情。
到了應該說再見的時候,是無法挽留的。
要走的人,也是挽留不住的。
但願這一次太子,沒有以前那麽的玩世不恭,不懂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