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錯誤的思考方向
北漠軍營。
盧天一收到的消息是斷斷續續的，而且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那一位諜子的玉牌碎了，自然是死了。
盧天一來回踱步，整個人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心神不寧，屠霜倒是相當的淡定，坐在蒲團上，一邊喝茶，一邊思考著。
“我就不明白了，那兩個人哪裏不能出現非要出現在我們這裏，現如今，我們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抵達莽山的時候失去了線索，現如今抵達了姑射之山，又失去了線索。”
“讓人一頭霧水。”
“對方的行事方式，格外的古怪。”
屠霜很安靜，他知道盧天一為了什麽而著急，可是有些事情，也不是著急可以解決的。
大將軍親自鎮守得地方，疏於防範，傳揚出去，足夠滿朝的文武做一些文章了，誅心之言絕對不會少。
也許，現如今某些小道消息就已經傳入了某些大人物的耳朵裏，隻不過那些大人物也不知道這一件事的來龍去脈，一時間舉棋不定而已。
盧天一問道：“不知道賢弟當下是如何看待這一件事的？”
屠霜放下手中茶杯徐徐說道：“我怎麽看，似乎已經不太重要了，我本來以為他們來到這裏是為了竊取情報，順帶做一些其餘的事情，然後就會很快消失在茫茫人海。”
“抵達那個傳說中的永樂淨土，亦或是其餘的秘境空間裏，徹底的從人間蒸發。”
“可是那兩個年輕人完全不按套路來出牌。”
“我也不明白了，和你一樣一頭霧水。”
興許，隻是兩個身份高貴的年輕人，想要來到這個美麗的人間走走看看，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呢。
有些人的性情古怪，不但別人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麽，其實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些什麽，計劃趕不上變化，隨機性格外強。
盧天一玩味笑道：“對方的陣容，除了聖王高手親自出動，在也沒有其餘的辦法，尋常神台境界的高手麵對神台境界的白玉麒麟，勝負還是兩說之事。”
“那一頭碧眼金睛獸的戰力，也是不能按照常理來衡量的。”
“有趣啊。”
“會不會隻是隨機的選擇了我們這裏，實際上他們針對的另有其人？”
這會兒，一位一席黑衣的諜子進來了。
盧天一見狀大喜，問道：“是不是調查出了一些情報出來？”
“快說，那兩個古怪的年輕人現在都做了一些什麽事情？”
諜子難為情的說道：“不是這樣的，皇室中人，有人去了姑射之山，聽聞是太子和那一位親自出馬了。”
“隻有兩人。”
異域之中，太子的老師算的上是十大高手之一，並且在十大高手之中排名靠前。
沒有人知道那人的真麵目，也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
不過那個人喜歡穿黑色的長袍，被一些人戲稱為黑袍，久而久之的，黑袍這個名字，也就成為了那個人的代號。
至於那人到底是誰，仍然是許多人都很好奇的事情，隻可惜，從未有過線索。
估摸著，隻有當今陛下知道那個人的底細。
盧天一剛準備訓斥這個諜子，結果屠霜擺了擺手，示意讓諜子退下。
屠霜的嘴角微微上揚，說道：“這一下就變得有意思了，還不是一般的有意思，姑射之山裏有天荒大戟，有聖劍，我還以為皇室中人，徹底保持了沉默呢。”
“現在我也明白了，為何家裏人不讓我去姑射之山尋找天荒大戟了。”
“我家本來就是異姓王，若是得到了天荒大戟，將會出現封無可賞的尷尬情況。”
“天荒大戟也會被皇室中人得到。”
“話又說回來，如今有資格得到天荒大戟的人，就是你和那幾位中生代的最強者。”
“皇室中人，將會以天荒大戟為籌碼，收買人心，讓兩位異姓王互相製衡。”
“陛下若是將天荒大戟賞賜給了你，你我之間的友情，恐怕也就不複存在了，局勢麵前，你我的友情，不值一文。”
盧天一聽到這話，賠笑說道：“賢弟大可放心，你我兄弟，永遠都是並肩作戰的。”
屠霜微笑道：“這會兒，你覺得那兩個年輕人是為了什麽來到這裏的嗎？”
盧天一對於政治上的事情是一知半解的，不能說不懂，也不能說懂，聽到屠霜這話，一臉迷糊。
問道：“賢弟請明示。”
屠霜微笑道：“兩個身份尊貴的年輕人，已經尊貴到了擁有白玉麒麟和碧眼金睛獸為坐騎的地步，這樣的人，必然會和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他們來到這裏之後，給你扣下了一頂疏於防範的帽子，也給我種下了血之契約，然後瀟灑離去，看起來讓人摸不著頭腦，實際上就是想要讓我們兩個人麵子上掛不住，出現隔閡，不久之後朝堂之上的那一群老家夥，就會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皇室中人若是沒有抵達姑射之山的話，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安排。”
“可現在，局勢已經很明白了。”
“那兩個年輕人，乃是皇室派往北漠之地，給我們難看的。”
“事後，陛下也許會找你談話，讓你端好自己的飯碗，天荒大戟不出意外也會落在你的手中，你成為了異姓王，而我們屠家，會和你這一位新的異姓王合不來。”
“很巧妙地安排。”
“能夠不知不覺出現在這裏的人，這個世界沒有多少。”
“他們可以安然無恙的通關來到此地，若無皇族的令牌，又怎麽可能呢。”
盧天一本來是不明白的，可是聽到賢弟這麽一說，也明白了。
但又狐疑的表示道：“可這樣的離間計，會不會痕跡有些重，那兩個年輕人日後早晚都會出現的，雁過留影，陛下也不會覺得我們是傻子吧？”
盧天一說道：“因為那兩個人真的出自於永樂淨土，等到這一件事結束之後，就會徹底人間蒸發，不過就是皇族和永樂淨土之間的一筆交易。”
盧天一說道：“永樂淨土的人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嗎？”
屠霜淡然一笑道：“隻要是人，身上都會有一些煙火味的，有人煙火味比較清淡，有人煙火味濃鬱罷了。”
“若真沒有煙火味，那就不是人了。”
盧天一徹底明白了，大戰在即，永樂淨土也不會閑著的。
言道：“真的不知道永樂淨土那裏，這一次的事情裏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屠霜說道：“這就是他們和皇族之間的事情了，和我們無關，拭目以待吧。”
盧天一繼續說道：“可我還有一件事不是那麽的明白，他們前往姑射之山幹什麽，直接和當朝太子會麵，痕跡豈不是太重了？”
“我們的諜網，自然會知曉一切的。”
“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屠霜皺著眉頭說道：“有一定的可能，是太子主動靠近了永樂淨土，自古以來，太子和君王的關係都不會很好，總要培養一下自己的黨羽，恰好永樂淨土的人不問政事，就算被陛下知道了，也無話可說。”
“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盧天一豎起了大拇指說道：“賢弟果然才思敏捷，不過我們接下來要做些什麽比較合適？”
屠霜說道：“繼續安排諜網刺探情報，但也不用那麽認真了，咱們的諜子裏必然有皇族的眼線在其中。”
“走個形式即可，陛下也會知道我們的態度。”
“有些事沒有明說，我們也要懂事兒。”
“但我就不明白了，為何要給我種下血之契約呢。”
盧天一說道：“自然是要用賢弟來牽製王爺，讓王爺不敢輕舉妄動，大戰在即，好好聽話。”
當今皇族，皇位來路不正，這是舉國上下都已經知道的事情。
異姓王，往前一步，可就是九族至尊啊！
屠霜說道：“此事有些不妥，皇族中人做事，不留痕跡，給我種下血之契約，這痕跡太重了。”
“我家父親知道之後，反而心中會怒火滔天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盧天一想了想說道：“或許，以此為契機，讓賢弟成為駙馬，一輩子安然無恙，單也別想要做其餘的事情了。”
“陛下正值用人之際，總要留一個人在帝都裏，王爺那邊才會好好地排兵布陣。”
“製衡之術罷了。”
屠霜也覺得盧天一這話說的有些道理，但還是總覺得哪裏不對。
言道：“也許是我想多了，但你說的不錯，這的確是製衡之道，但具體是製衡什麽，還有待考察。”
盧天一說道：“即是如此，那我們這裏還是一如既往吧，日子該怎麽過，就怎麽過。”
屠霜笑著點了點頭道：“兄長倒也是瀟灑啊。”
“對了，今日怎沒有看見嫂子呢？”
盧天一沒好氣的表示道：“婦道人家，在軍營之中，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不是去遊曆北漠風景，就是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做一些女紅。”
“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她要是稍微聰明一點的話，那也不錯，可以成為我的賢內助，隻可惜她不會成為我的賢內助。”
屠霜安慰道：“兄長平常心看待吧，女人如水，應當善待。”
盧天一笑了笑，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綠帽子到底有多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