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之前
翌日，清晨。
古河院長的心頭沉重，就算再怎麽沉重，所有的事情，也都不是古河院長一個人可以做主的。
清早的庭院裏，露氣重，潮氣深，古河院長背負雙手，來回踱步。
唐華來了，今日的唐華身著一些黑藍色的長裙，風姿卓越，體態優美，在古河院長身後微鞠一躬道：“見過院長大人。”
古河轉身，打量了一眼唐華，也並未被唐華的姿容所打動到，以前古河院長看見唐華一點都不頭疼，但現在唐華這個老師，在整個萬象學院裏，已經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縱然是古河，說話也不能過分嗬斥了。
門內出現了青龍魁首，玄武魁首，這是很多老師的夢想。
或者說，這是很多老師無法實現的夢想，門中弟子，能有一個摘得魁首之位，那就已經是燒高香，拜大佛了。
出現了兩個魁首，古河不得不在一些事情上開始倚重唐華，也意味著，唐華對於整個萬象學院的價值，也得到了質的提升。
盡管周天和周樹這兩個異類，也沒有得到唐華指點迷津，就是在清風道場掛了一個名號，還是寒門子弟的名號。
但是人家唐華就有這樣的運氣，很多老師雖然心中不服，可人家就是硬氣，沒有辦法。
古河輕微言道：“你們門中謝楚，實力如何？”
唐華就知道今天是為了謝楚，才將自己叫過來的。
周天和周樹的資格那是板上釘釘的。
唐華略微沉思道：“進入道衝了，但是還沒有和任何一個道衝高手交過手，實力高低，暫時很難說。”
“也許和周樹旗鼓相當，也許，略強於周樹，不過和周天，重月這些人比較起來，定然是占據下風。”
和周樹差不多，那也不錯了，周樹的實力，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不過謝楚終歸是萬象秘境試煉的魁首，實力還沒有展現出來，兩人誰上誰下，暫時還都是未知之數。
古河心中有數了，說道：“其實我原來的意思就是，他們那些人進入那兩個特殊的道場，然後整個萬象學院裏就剩下了謝楚一個道衝學子，我也會將萬象學院的修煉資源大範圍的傾斜於謝楚。”
“但是這個計劃，已經被打破了。”
“我很想知道，在這一件事背後，你究竟出了多少力？”
唐華心裏咯噔了一下，這一次，他才終於明白了院長大人的意思。
要將謝楚打造成為萬象學院的正統傳人，大量傾斜資源，讓謝楚以後成為萬象學院的門麵擔當。
其餘的人，如周天那些人，終歸有一天，不會屬於萬象學院的，盡管背後的履曆上有著萬象學院四個大字。
唐華忽略了這一點，可是重月已經來過這裏了，木已成舟，這個時候若是反悔的話，來不及了。
唐華略有歉意的說道：“這一件是背後，完全就是幾個年輕人決定的，而我自己，也選擇了沉默。”
“我實在是想要我的三個道衝門徒，都可以進入那特殊的道場裏，獲得機緣造化，現在來看，是我自己急功近利，心胸狹窄了。”
“打破了院長大人的計劃，希望院長大人種種責罰。”
責罰這種事情，這會兒古河也幹不出來了，對唐華進行責罰，的確是很多老師在這個時候很想要看到的事情。
不過唐華如今的身份地位一樣了，擁有萬象令，自然而然可以免俗一二。
古河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如此看重謝楚，不讓謝楚進入那個道場的真實原因你知道是什麽嗎？”
唐華微微搖頭道：“請院長大人明示。”
古河無奈的笑道：“萬象秘境的試煉，亦或是萬象擂台的考核，這些事情，對於那些二世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所獲得的資源，那些二世祖的家族也能夠拿得出手，並且能夠隨隨便便的拿出來。”
“但是乾坤道場裏，真的會有逆天改命的機緣造化，而且，裏麵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凶險世界，我自己都不知道。”
“這兩座特殊的道場，根本不是我們的萬象學院的，隻是說，在我們萬象學院掛了一個名號，我們掌握著通道，可以進入裏麵。”
唐華的臉色大變，問道：“莫非裏麵不是一個秘境空間？”
古河院長解釋道：“可以這麽理解，介於秘境空間和現實空間之間，雖然說進入裏麵擁有替身符，在關鍵時刻，可以全身而退，但是那些二世祖們，手中必然掌握著殺器，可以在裏麵直接殺人的，替身符也不會管用的。”
“甚至，除了害怕謝楚會被人吃人，更加害怕，裏麵的有些地方，會出現相當厲害的高手，一不小心，將謝楚給殺了。”
“我雖然是萬象學院的院長，但是關於這裏麵的事情，我也是毫無辦法，沒有任何的主導權可言，隻能算是一個看門護院的人。”
知曉這些秘辛之後，唐華的心裏久久不能平靜，按照這樣的態勢來看，謝楚跟著周天，周樹他們進去，還真的不是一件什麽好事情。
要論家世背景的話，謝楚是裏麵最弱的一個。
周天和周樹雖然是寒門子弟，但是和重月的這一層關係，也能夠讓周家兄弟少走很多彎路，況且，華陽也願意照顧周天和周樹兩人。
就剩下了謝楚一個人，本來能夠進入裏麵，就已經欠下了人家重月的人情，重月和華陽又怎麽可能會繼續照顧謝楚呢。
唐華著實是有些後悔。
古河這會兒苦澀笑道：“本來我的安排是很合理的，但是重月來到了我這裏，咄咄逼人，我將重月沒有辦法，隻能隨著那個大小姐的性子了。”
“事已至此，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謝楚進入裏麵，也許會死，但如果到了最後可以活著出來的話，那也會是改天換地的變化。”
“唯獨謝楚進入裏麵是一柄雙刃劍。”
“剩下的人，都早有打算了。”
唐華心裏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難不成周天和周樹兩人進入裏麵，也能夠明哲保身，擁有自己的法寶。”
“可據我所知，周天和周樹隻是一個沒落家族的傳人。”
沒落的家族，既然沒落了，就說明曾經還是非常鼎盛的，至於鼎盛到了什麽地步，這個誰也不知道。
古河淡然一笑，沒有在這一件事上多說什麽，因為無名客棧裏的那一位女掌櫃的，也不是多麽好惹的人。
算過來算過去，古河的身邊都是一些不太好惹的人，古河一時間覺得自己這個院長當的還是挺失敗的。
古河說道：“回去告訴謝楚，準備齊全。”
“到時候周天，周樹，謝楚，楚雲君，宮玉兒，會進入混沌道場，剩下的人，會進入乾坤道場。”
唐華微鞠一躬，輕聲道：“謝謝院長大人。”
古河沒有說話，看著今日略有些陰沉的天空，心情也是一樣的陰沉。
……
……
無名客棧。
周天的傷勢經過一夜調息之後，略微好轉了一下，但想要全部恢複，恐怖溶血之法，還需要運轉兩天時間才行。
飯桌上，有包子，雞腿，小米粥，外加一些時令小菜。
周天和周樹吃的津津有味，這一次兄弟兩人都奪得了魁首之位，來到端木槿這裏，這一位姿容俏麗的女掌櫃，心情也是格外的好。
別的不說，光是青龍魁首和玄武魁首來過無名客棧吃過飯，居住過，也會讓無名客棧多一些熱度，生意上，也會財源滾滾。
端木槿說道：“你們兩個過上幾日，大概會進入混沌道場，至於究竟是誰和你們一起進入，那就不知曉了。”
“不過古河院長，也不會給你們兩個安排太強的競爭對手。”
周天早就知道，端木槿疑似和萬象學院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對於萬象學院的了解，遠遠超過了周天自己，甚至某些事情，知曉的比唐華還要多。
他不意外，若非如此的話，爺爺也不會讓周天和周樹過來找端木槿了。
周天說道：“關於這一座混沌道場，姐姐可有所了解？”
一直都將端木槿叫姐姐，端木槿對於這個稱呼，沒有喜歡，也沒有不喜歡。
細枝末節的事情，端木槿從來都不會在意。
端木槿看著周天，故意歪嘴笑道：“你覺得我會知道裏麵的情況嗎？”
這個問題，周天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對於端木槿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在萬象學院裏，似乎也打探不到端木槿和萬象學院的過往。
至於端木槿有沒有去過混沌道場，周天還真的搞不清楚。
尷尬的應道：“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端木槿神色一凝道：“不要以為成為了青龍魁首，玄武魁首，在我這裏說話就可以如此的隨意，沒大沒小的。”
“混沌道場裏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周天嗯了一聲，果然如此，關於混沌道場的事情，端木槿還是知曉的。
試探性的說道：“我們進去之後，具體都應該注意一些什麽事情？”
端木槿徐徐說道：“其實你們的競爭對手，並不是跟著你們一起進去的人，甚至，跟著你們一起進去的人，還會真的成為你們的同伴。”
“裏麵有聖境凶獸，也有其餘地方的人，那些人不屬於萬象學院，甚至，還有一些常年閉關的老怪物，不過那些老怪物，心情陰晴難測，稍有不慎，就會對年輕人通下毒手。”
“可以說是十惡不赦的不存在。”
“關於裏麵的傳承，天材地寶這些東西，也有許，也許沒有，全看運氣，因為有些人進入裏麵，真的隻是虛度光陰，什麽都沒有得到。”
周天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說道：“難不成裏麵，不是一個秘境空間？”
端木槿說道：“你可以這麽理解，到時候萬象學院會給你們每一個人給三個替身符，但在某些特殊的時候，替身符在裏麵也沒有多大的用處，還是要靠你們自己。”
替身符，造價不菲，多一個替身符，就等於多了一條性命，縱然萬象學院這樣的大學院，在替身符的分配上，也會捉襟見肘一些。
而且，替身符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好一點的替身符，真的可以當做一條性命對待。
但是稍微次一點的替身符，就不好說了，可能會在關鍵時刻抵消一條性命，也有可能會在關鍵時刻什麽用處都沒有。
周天心中駭然，表麵上風平浪靜，看了一眼周樹，周樹此時此刻，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盡管還沒有進入混沌道場裏。
那裏的山河會更加的壯麗，那裏的凶險，也會遠勝萬象秘境。
不過周天有一個別人沒有的好處，那就是他有萬靈星石在胸口當做吊墜，能夠在關鍵時刻，承受重擊。
還有一條金線舞蛇，也在道衝境界。
無名扳指裏，還有一條羽龍，好長時間都沒有關注過羽龍的動靜了，周天也不知曉羽龍現在是否已經進入了道衝，或者說，還在盈虛巔峰摸爬滾打，但進入道衝的可能性會更多一些。
這樣算來的話，周天一個人帶了三個道衝高手，外加周樹和謝楚，等於是六個道衝高手，進入了混沌道場。
周天好奇問道：“關於乾坤道場，又是怎麽一回事，姐姐又是如何得知，我們會進入混沌道場，而非乾坤道場？”
端木槿大概今天的心情也還不錯，解釋道：“混沌道場裏，凶險和利益是成正比的，不過總體算來，大凶之地，還是更多一些。”
“可乾坤道場不一樣，也不能說那裏是一個樂園天堂。”
“但是那裏總歸殘留著聞名的氣息，那些二世祖進入了乾坤道場裏，搞不好還能夠遇見一些老熟人，當然了，那些老熟人，屬於二世祖家族的某些人脈。”
“有著投機取巧的餘地，也有著渾水摸魚的餘地，起碼，不用任何事情，都依靠自己的硬實力去解決掉。”
“但混沌道場，隻能讓家世背景不行，亦或是楚雲君，宮玉兒這等還沒有進入道衝的人進入其中。”
周天聞後，這一次又是特權階層小小的任性。
問道：“賀炎和南雲兩人，也不在道衝境界，為何也能夠進入乾坤道場？”
端木槿繼續解釋道：“那是因為這兩個人的家世背景絕對雄厚，從來到萬象學院的時候，就帶著任務過來的。”
“至於楚雲君和宮玉兒的家世背景，也不弱於賀炎和南雲，隻是說，他們這兩人背後的大佬，對於他們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任務交代，隨緣就好，兩座道場，能夠進入其中一個，就可以了。”
“不過這兩個人身懷的替身符，絕對是過硬的，可以在關鍵時刻，抵消災難。”
“而且，他們的替身符數量不少，質量不低，都不是出自於萬象學院的手筆。”
“縱然如此，萬象學院也需要按照慣例，分別給宮玉兒，楚雲君三個替身符。”
周天聽到這話以後，頓時覺得心塞塞的，雖然他的實力可能在那些二世祖之上，不過，二世祖擁有的資源，總歸還是要比周天和周樹多，這一點，不服不行，其實，這也是一種硬性實力的體現，隻不過體現的不是那麽的光彩而已。
端木槿忽然間說道：“你們兩個，就不要指望我能給你們造價不菲的替身符了，簡單來說，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們兩個的，向老天爺索求，索遠遠大於求。”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周天和周樹懂得這裏麵的規矩，再者，端木槿也沒有義務照顧周天和周樹，隻是偶爾提供一些小小的幫助，和小小的情報。
但這會兒，周天還有一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問道：“我聽說在混沌道場，乾坤道場之上，還有一座特殊的道場，不知道姐姐可了解否？”
就算了解，所了解到的也不過就是冰山一角，自然不可能全部了若指掌。
端木槿看著周天這一副求學若渴的模樣，輕聲笑了笑，不知道是諷刺，還是鼓勵，亦或是看不起，還是看得起，總之成分複雜。
笑道：“你們能夠在混沌道場裏闖蕩出一點名堂出來，那就已經是不俗的造化了，至於上麵的那一座特殊道場，你們就不要指望了。”
周天有點不信邪的說道：“萬一我們可以進入那一座傳說中的道場呢？”
端木槿真的不認為周天和周樹能有機會進入那一座特殊的道場，因為那一做道場，號稱神魔道場。
乾坤道場和混沌道場，總體來說，還有著進入其中的門路，可以從萬象學院裏直接進入。
但是神魔道場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那裏是否有著花草樹木，沒有人知曉，那裏會不會有人在，也無人知曉，都是傳說居多。
端木槿很是欣賞周天身上這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氣神，嗬嗬笑道：“年輕人有野心，也不是個什麽壞事情，我能看得出來，你還想要進入神魔道場裏搞風搞雨。”
“我這麽跟你說吧，姑且不論你能不能在神魔道場裏搞風搞雨，獲得造化，隻要你能夠在混沌道場裏找到通往神魔道場的門路，能夠一隻腳進入神魔道場，你都能夠給自己築下日後無敵的基礎。”
“光是乾坤道場和混沌道場裏，聖境高手都已經滿地走了，更別說所謂的神魔道場了。”
被如此打擊了一下，周天略微有些不太適應。
聽到端木槿姐姐這口氣，周天也知曉裏麵著實是凶險萬分，光是神魔道場這個名字，聽上去就能夠讓大多數人望而卻步。
不過，周天一直都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別人認為做不到的事情，他就非要試試。
萬一還真的進入神魔道場，獲取了大造化呢。
端木槿說道：“這幾天，也不要想著如何修行了，好好放鬆自己，養傷才是正經事情，以你們目前的能力來說，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天時間裏麵，進入聖境。”
“隨緣就好，不要強求。”
“勿忘初心，方得始終。”
聽到這話，周天和周樹內心深處再一次的被打擊到了，感覺上在萬象學院裏，他們有著尊貴的魁首身份，可是一旦進入了混沌道場，仿佛什麽都不是了。
這一頓早飯吃的，還是挺飽的，知道的應該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
兄弟兩人吃完飯以後，就返回了萬象學院清風道場。
不過並沒有看見唐華和謝楚兩人，秦風，葉嵐，馮薇幾人，也都已經進入了閉關狀態，這一次參與暗中的賭局，收獲不小，也是時候好好消耗掉一部分的資源了。
瀑布下方，水花四濺，水浪聲音不絕於耳。
唐華單獨將謝楚叫了出來。
謝楚看見唐華老師的臉上愁雲密布，以為出什麽事情了，小聲問道：“老師，這是怎麽了？”
唐華看了一眼謝楚，沉穩堅毅的氣質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就和第一次看見謝楚的時候一樣。
柔聲說道：“其實這一次，讓你的師弟周天去找重月，把你安排進入混沌道場，也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謝楚一聽這話，就清楚唐華已經知曉了這一次他和周天師弟幾人會去混沌道場的事實了。
提前知道，也不是一件壞事。
但是聽聞唐華這口氣，似乎真的是一件壞事。
謝楚不理解的問道：“這是為何。”
唐華沉重說道：“在萬象秘境裏，你們若是不小心死去，就會出局，回歸現實世界複活。”
“可是進入了混沌道場之後，你們可能真的會死去的，盡管你會擁有三個替身符，但替身符，在有些時候，也不管用，隻能當做一個心理安慰。”
“周天和周樹兄弟兩人，手裏的籌碼不少，進入裏麵應該是不會出事兒的。”
“但是你就不一樣了，萬象學院裏，能過正統途徑，不依靠外人幫忙而進入道衝境界，走到這一步的人，隻有以你一個人。”
“剩下的，都是有所倚仗的二世祖，或是你周天師弟這樣的異類。”
“故此，古河院長已經告訴過我，他本來想要將你留在萬象學院，潛移默化的向你傾斜更多的修煉資源，所得到的東西，也許沒有混沌道場裏那麽多，那麽好，但起碼，不會有性命之憂，萬象學院的底蘊，若是全部拿出來培養你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這會兒，木已成舟，來不及了，你隻能進入混沌道場了。”
“到底是九死一生，還是一死一生，老師我也不知曉，因為我也沒有進入過混沌道場。”
聽到這話以後，謝楚的腦袋瓜子嗡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可是謝楚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說道：“老師放心，既然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就是一匹狂奔的怒馬，由不得我了。”
“如果我真的不小心死在了裏麵，那也是我的宿命，可若是我能夠活著出來的話，那也會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相信，我的運氣也不會那麽差的。”
唐華會心一笑道：“是啊，你的運氣一直都很好，老師一直相信這一點。”
人生在世，有些時候一步一個腳印，走得踏實，可有些時候，純粹就是在比誰的運氣更好一點。
人生，亦是賭博。
唐華說道：“你現在這裏好好靜一靜，我去你周天師弟那裏看看，他那裏也許早就準備妥當了，但我還是需要去看看，因為這一次，你的周天師弟，將會是咱們清風道場挑大梁的人，也隻有周天的實力，目前堪稱年青一代中最強。”
這話倒也沒錯，周天的戰績是擺在那裏的。
謝楚嗯了一聲，唐華微笑著離開了瀑布邊。
唐華走了沒一會兒之後，小麥膚色的美人馮薇身著一襲輕薄的衣裳，來到了瀑布邊上。
雖然膚色是小麥色，不是白皙的膚色，可是馮薇的身材曲線，堪稱完美，輪廓立體，眼眸深邃，頗有異域風情。
謝楚看見師妹來了，好奇微笑道：“師妹不是閉關了嗎？看師妹的臉色心事重重，怎麽來到我這裏了。”
馮薇擠出一抹牽強的微笑說道：“我已經知道，師兄這一次進入混沌道場凶多吉少，故此在閉關之前，想要過來看看。”
謝楚的心裏如遭雷擊，馮薇平時很少說話，有點慵懶，可是馮薇很重情義。
不解問道：“師妹是如何知曉的，唐華老師應該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師妹的。”
馮薇臉上有一絲絲的倔強，一絲絲的哀傷，說道：“師兄就不要管我是如何知道的，這個事情不重要。”
是啊，這個事情，的確不重要，隻是讓人有點難受而已。
謝楚微微一怔，知曉自己是唯一沒有依靠的人，心裏還著實是有些一絲絲的失望。
擠出一抹牽強的微笑，說道：“放心啦，我可是你們的大師兄，而今也是道衝高手，進入了混沌道場，雖不至於橫著走，可全身而退，還是沒有多大的問題。”
馮薇在謝楚的胸口微微捶了一拳，聲音清脆的說道：“師兄就不要逞強了，這一次來除了和師兄說說話，還有一件東西交給你。”
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空間法器裏取出了打神棒，柔聲說道：“我們之前能夠成為萬象秘境的魁首，就是因為這兩根黑色的棒子，運氣的確不錯，一進入萬象秘境，就遇到了兩根黑子的棒子，讓我們從頭到尾，坐收漁翁之利。”
“大概，隻有這兩個黑色木棒一起出現的時候，才會碰撞出很多很多的好運氣。”
“我在萬象學院裏，拿著打神棒也沒有多大的用處，而今，我們清風道場每一個人的實力都不弱了，那些強者進入特殊的道場之後，整個萬象學院也沒有多少人會是我們的對手。”
“師兄還是拿著兩根黑色的木棒，穩妥一些，運氣也許會更加好的。”
“並且，我能感覺到，這兩根黑色的木棒，似乎還沒有成長起來，若是遇到了合適的風水寶地，估計會合並在一起，成為一個新的武器，當然啦，這也隻是我的估計。”
“師兄也不要當真了。”
謝楚的心裏滿滿的感動，打神棒的威力，謝楚還是清楚的。
可以這麽說，謝楚手握打神棒，同境界和葉流風這樣的高手一戰，就算打不贏葉流風，也能讓葉流風一度陷入暈頭轉向的尷尬境地。
馮薇將打神棒遞給了謝楚，謝楚雙手接過打神棒，言道：“謝謝，真的謝謝。”
馮薇微笑道：“不用謝，接下來我們好好地說說話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