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神經老化
“怎麽感覺周圍的氣溫又變低了?”嶽陽低估了一句,下意識的搓了搓手掌。
砰的一聲槍響從右耳麥裏傳過來,嚇得他抖了一下。
隻見河對岸的懸崖上,有人已迅速掉了下來,直接進了毒圈。
“我靠?”
“打中了!”
觀眾席上有人尖叫出聲,直接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高飛抓著旁邊的胡天寶瘋狂尖叫。
祭司挑了挑眉,從包裏掏出手機發送了一條短信。
“看來你引以為傲的芯片技術也不怎麽樣。”
這樣的極限開槍讓全場沸騰,秦奮一發子彈打完打完之後,忽然有些脫力的感覺,他背部貼著靠椅,冷汗立馬順著後頸流了下來。
決賽圈進行最後一次信號調整,隻留下了秦奮等人所在的石頭,而還在信號圈外的最後兩人直接被淘汰了。
秦奮那場堪稱神跡再現的開槍,被反複回放進行技術分析,大家的結論是,是他的直覺。
這已經卡在了秦奮所在地點的視野盲區,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命中對方的。
“江南一枝春,拿下本場賽點,積得三分!讓我們恭喜江南一枝春!”蠍子率先從解說席上站起來,帶頭鼓掌。
觀眾席上的人也站了起來,在潮水般的掌聲裏,所有的職業選手都紛紛起身向所有觀眾彎腰致謝,唯獨秦奮還坐在位置上。
“哥你在幹嘛呢?起來致謝了呀!,就你一個人還坐著!”嶽陽對著鏡頭假笑,還不忘伸手拽了一把邊上的秦奮。
這一拽直接碰到了秦奮的胳膊,忽然感覺指尖上傳來的溫度冷得嚇人。
“這是怎麽了?怎麽感覺這麽冷!”嶽陽連忙蹲下身子,準備將秦奮扶起來,對方的左手忽然猛地抓住他,搖了搖頭。
嶽陽同時發現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秦奮從頭到尾目光一直盯著電腦屏幕,但眼神並不聚焦。
“你…你眼睛怎麽了?”嶽陽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先別告訴別人,好像有點短暫失明了。”秦奮淡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嶽陽的腦袋你就跟放煙花一樣,一下蒙圈了,什麽叫短暫失明?為什麽還能如此淡定!
他恨不得一把抓著秦奮立馬叫救護車,如果不是對方的左手一直死死的拉著他,他幾乎要喊出來了。
秦奮的眼前並不止黑色,虹膜之間有無數的光線在來回徘徊,與其說失明倒不如說他是睜不開眼睛,眼皮麻麻木木的,有些不聽他使喚。
偏偏導播還把鏡頭切到了秦奮的麵前,偌大的屏幕上赫然出現這張麵無表情的臉,雖說是贏家,但這態度到底也囂張了一些。
秦奮偏不取悅鏡頭,要把這種冷漠發揮到底。
蠍子伸了個懶腰,從解說席上走下來,站在比賽區域的通道上,就發現了秦奮的不對勁。
他臉色一沉,三並兩步跑到秦奮所在的位置,用背擋住了鏡頭。
“你到底怎麽了?”蠍子死死地抓著秦奮的右手,上下打量著他,對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感覺情況不太好。”秦奮平靜道。
總決賽是以積分來計算比賽成績的,江南一枝春至少還有三場比賽,秦奮如果出了問題,有可能會導致比賽方取消他們的後續比賽。
蠍子的眼裏幾乎要噴火,那兩手放在秦奮的胳膊下,硬把他從椅子上架起來,在外人看來似乎是一個勾肩搭背的動作,但秦奮的半個身子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從工作人員專用的離場通道一出來,蠍子立馬開著自己的車,把秦奮送進了醫院。
秦奮消失在比賽場所的那一刻,王海的心一下沉了下來。
他大口的呼著氣立馬衝向台下,從自己的背包裏摸出了手機。
“秦奮怎麽了?”慕甜甜抓著他的胳膊著急地問道。
“身體出了點小毛病,現在去醫院了。”王海努力緩和著自己的情緒,讓說話變得正常一些。
他抓著手裏的手機,走到空曠無人的區域,撥通了言海的電話,可惜,沒人接聽。
其他人得到秦奮的這個消息時,還不能離場,要接受後麵的賽後采訪,阿濤等人看著麵前這一堆話筒急得都恨不得罵娘了,此時卻要憋出一張笑臉,勉強應對。
慕甜甜趕到醫院時,秦奮的胳膊上和眼皮上都紮滿了針,幾乎有手掌長的細針刺進皮膚裏,看得人頭皮一陣發緊。
“他就是神經癱瘓,按道理說這個年紀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症狀了,老年人才會多有此類情況。”醫生拿著檢查出來的單子也是一臉疑惑。
“那他這樣能恢複嗎?要多久才能恢複?”蠍子著急道。
“如果現在安排手術,至少也得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好。現在給他紮針,估計到晚上的時候能夠好一些。”醫生看上去年紀有些大了,下巴蓄著白胡子,慢騰騰翻著在眼前的中藥箱。
“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不舒服?”慕甜甜眼睛裏滿是眼淚,蹲在秦奮的跟前,著急地問道。
秦奮此時沒法睜眼,也開口說不了話,隻能用那隻還能正常活動的左手輕輕的拍了拍慕甜甜的手背。
“這麽年輕怎麽會神經老化呀?我看你這血管也是這兩天硬起來的。”老醫生戴著厚厚的老花鏡坐在燈下,仔細的研究秦奮照出來的片子。
高飛急得直搓手走到蠍子邊上壓低嗓子問道:“蠍子哥,你找的這醫生行不行呀?都這麽一把年紀了能看好嗎?”
蠍子連忙捶了他一拳,示意他別再說話。
燈下的老醫生抬起頭來扶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鏡,嘿嘿笑道:“小夥子你說的我可都聽見了,你可以在這塊區域出去問問神經方麵的問題,沒有人比我老董更厲害。”
“我有一件壞消息要提前給你們打個預防針,他紮了針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樣靈活了,眼部的神經硬化倒還好,特別是在右手上的筋脈,老得跟那五六十歲的人一樣。”董醫生搖頭道。
王海剛一進屋聽到這話,當場愣在了門口處,忽然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冰窟窿一樣,涼氣從腳底徑直竄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