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暗中下毒
平西侯將鳳青嵐一路送出了府邸,最後目送她上了花轎。
送親的兒郎鮮衣怒馬,抬著十裏紅妝,鼓樂喧天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終於來到了齊王府。
慕君寒下馬後,來到花轎前,將裏麵的鳳青嵐牽了出來。
紅錦的地毯早已鋪好,站在兩旁的侍女,在新娘經過的地方,撒開漫天的花瓣。花香浸潤在空氣中,揮發出迷人的香味,延綿不絕的大紅地毯顯示著無比尊貴的身份。
在這喜氣宣揚,明媚清光的日子裏,這紅的讓人心醉的顏色,在京城多少閨秀眼底,映上了難以忘懷的一幕。
而躲在暗處一直注視著這場盛世婚禮的紅鸞,見到那齊頭並肩的兩人一起走進王府,眼底閃過的恨意更為幽深了幾分。
這時,所有人突然站起身來。
原來前方那一行威嚴壯闊的隊伍已經緩緩行來,那明黃的龍輦內,坐著北楚如今最高的掌權者。
等龍輦靠近時,除了一對新人,所有人齊齊跪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鳳青嵐聞聲,抬眼望去。
那抹明黃的身影頓時映入她的眼簾,他終於來了。
紅紗之下,那對瀲灩的鳳眸彌漫著無比的恨意,若不是有蓋頭遮擋,恐怕她此時眼底那駭人的神色早已驚詫了眾人。
或許是感受到了旁邊人的異樣,鳳青嵐隻覺自己的手心忽然傳來一暖,她緩過神來,低眸一看,竟是慕君寒握住了她的手。
在宮人的攙扶下,蕭衡緩緩從龍輦上下來,隨後來到了那至高無上的龍椅麵前,兩手一抬,“平身。”
“謝皇上。”
待所有人都入座後,婚禮儀式才正式開始。
“……吉時已到,婚禮開始!”主婚官高喊道。
“一拜天地!”
慕君寒和鳳青嵐手裏各握著紅綢的兩端,對著外麵躬身行了一禮。
“二拜皇恩!”
兩人轉過身來,對著龍位上的蕭衡躬身行了一禮。
透過紅紗,鳳青嵐更為清楚的看到了那一張恨意刻骨的臉龐,握著紅綢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了幾分。
“夫妻對拜!”
在侍女的攙扶下,兩人麵對麵站著,然後一起彎身行禮。
“送入洞房,禮成!”
聲落,場下一片歡呼,而後鳳青嵐便在侍女的攙扶下,先去了喜房。
待到侍女離開後,鳳青嵐緩緩將頭上的蓋頭掀開,連同頭上的繁重的鳳冠也一並摘了去。
進來的含秋正巧看到這一幕,嚇得連忙跑到鳳青嵐麵前,勢要阻止她的動作。
“小姐,這可萬萬使不得啊!這紅蓋頭是要等新郎官才能揭下的,不然是不吉利的,快快,重新蓋上!”說著,將鳳冠重新戴好,又拿起那紅蓋頭重新蓋在了鳳青嵐的頭上。
鳳青嵐有些無奈,她這會兒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雖然她很不想傷害含秋,但,沒辦法了。
就在含秋將紅蓋頭重新蓋上的時候,突然感覺頭一陣眩暈,緊接著她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鳳青嵐將昏迷的含秋放在了床榻上,她給她下的是最簡單的迷藥,無色無味,時效也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不過,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她迅速將身上的嫁衣換下,穿上了含秋的衣裳。
此時府裏的大部分人都在前堂吃酒忙碌,門外隻有兩個侍衛守著,他們並沒有見過鳳青嵐,於是偽裝成含秋的鳳青嵐便順利的逃過了他們的視線。
她先前在齊王府的時候便將府裏的地形全都摸透了,所以她輕車熟路的便來到了王府後院的膳房,這裏一片忙碌,所以下人都戰戰兢兢,生怕出半點差錯。
要知道,今日可是皇上在此用膳,若是出了任何差錯,那他們縱使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大家手腳都給我帶麻利點,今日可是王爺的大喜之日,任何人都不得偷懶懈怠!”
“這白瓷盤子是怎麽回事,不是說了全部換成玉盤麽,趕緊去換!“
“灶房的柴火也不夠,加!”
膳房裏頭,一位身藍色錦裙的妙齡女子站在高台之上,看著這些忙碌的下人,嘴裏喋喋不休的叮囑道,看上去,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風範。
這個藍衣女子應該就是王府裏的柔兒管事吧,長得確實跟晴兒有幾分相似,不過兩人的氣質卻完全不同。
鳳青嵐躲在暗處,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這房裏的一切,不過,她來此的目的並非是找人,而是尋找到準備給蕭衡的酒。
“還有你,愣著幹嘛,趕緊將這酒給皇上送去,我告訴你啊,你可得給我端穩了,若是灑了,我要你好看!”
“是,奴婢知道了。”被訓斥的丫鬟連忙低頭應聲。
鳳青嵐鳳眸一凜,隨即閃身走了出去。
她先一步來到通往前堂的必經之路,裝作是從前堂歸來,低著頭匆匆朝那丫鬟的方向走去。
兩人擦肩的片刻,她突然腳踝一歪,整個人便跌到在了那丫鬟的麵前。
丫鬟被這猝不及防的摔倒嚇了一跳,端著酒壺的雙手猛然一抖,托盤瞬間從手中滑落,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丫鬟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然而就在這時,鳳青嵐眼疾手快的恰好接住了托盤,穩穩的,酒壺裏的酒未灑分毫。
她緩緩的起身,由於此時的她正好是背對著丫鬟的,所以趁起身之際,她不動聲色的將早已藏在袖口之下的毒粉撒了進去。
當她轉過身後,那名丫鬟還驚魂未定,鳳青嵐微微一笑,“對不起,讓你受到驚嚇了,這個還你。”
說著,她便將手裏的托盤遞給了丫鬟。
“還好沒有灑,趕緊送過去吧,別誤了吉時。”
聽到這一句提醒,那丫鬟才終於緩過神來,抬頭看了一眼麵前這個灰頭土臉的丫鬟,也沒來得及說什麽,接過托盤便匆匆往前堂走去了。
鳳青嵐望著那丫鬟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陰狠,沒多久,她收斂神色,緊跟了過去。
沒有親眼看到那個男人喝下毒酒,她始終是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