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真情還是假意
慕君寒的一聲“丫頭”讓鳳青嵐募地一顫，這是她第一次聽他這麽叫她，尤其還是帶著無比的溫柔蜜意，親昵得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她此刻已經快分不清他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了，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他深沉的眼眸一直盯著她，那眼神之中，充滿了某種火熱。
鳳青嵐怔怔的看著他，一時間竟忘了呼吸，她渾身緊繃，心髒狂跳不止，感覺整個人都快要淪陷在他的眼神裏了。
然而此時內心卻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她，不！不可以……不能這樣！
她如今已經成了殘花敗柳，她已經配不上他了，他現在雖然說很想她，可是若他知道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還會如此對她嗎？
她這副身體，才剛剛被一個陌生男子玷汙過，現如今，她又如何能再接受他呢？
一想到這，鳳青嵐便開始用力的掙紮反抗，可是她的雙手卻都被他禁錮著，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這不禁讓她想起那一日自己被那些歹徒按住，也是這般的無力與絕望。
“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
鳳青嵐忍不住流出了眼淚，身子抑製不住的顫抖，男人看到她這副樣子，也不禁一怔。
她一向都是堅強的、天大的事情塌下來在她麵前仿佛也是毫無懼色，可是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男人的心卻狠狠一顫，仿佛被狠狠揪緊。
該死，他為什麽要對她心軟？她可是仇人的女兒，她父親可是殺了他生身父母的劊子手！
他與鳳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包括整個北楚，都是他的仇敵，北楚之所以有今日，全都是踐踏了無數人鮮血屍骨才得來的，他不該對她有任何的同情之心。
終於，他鬆開了她的手，緊接著從她身上起來，幽深漆黑的眼眸裏，透射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她剛剛經曆那樣的事，心裏定然是已經有了陰影，才會如此抗拒他。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清白其實是被他奪走的，對她來說，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玷汙，恐怕是比殺了她還難受。
看著鳳青嵐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慕君寒的心狠狠的抽痛，他忍不住伸手想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可手剛伸出去一半，鳳青嵐卻害怕似的瑟縮了一下，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他默默的將手收回，握拳藏於長袖之中，心底莫名的湧出一股煩躁。
“既然你這麽不願見到本王，那就當本王沒來這一趟，本王先回去了！”說完，他起身便要離開。
可他才剛邁出去一步，這個時候，鳳青嵐突然從床榻上下來，甚至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快步的追了上去。
“慕君寒！”
鳳青嵐在身後急急地脫口而出，話一出，連她自己都驚了一下。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喊他名字的那瞬間，他的心也是募地一顫。
“怎麽，剛才那麽拒絕本王，如今本王要走了，又想留住本王了？”
慕君寒轉身，微微挑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鳳青嵐一時語塞，其實她也不知為何自己會這麽做，剛剛還那麽抗拒他的親近，如今卻主動挽留他，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隻知當他冷然離開的時候，她的心會忍不住的抽痛。她不想他就這麽走了，潛意識裏，她想留住他。
她不想再逃避了，也不想再相互折磨了，該麵對的，終究要麵對，即是如此，那倒不如早點做個了斷。
“你說……你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從邊關趕回來，甚至連一路的勞累都不顧，第一件事便是來看我，是真的嗎？”
“怎麽，莫非你懷疑本王在說謊？”他這話，不是開玩笑的問，而是帶著明顯的疑慮。
難道，她發現了什麽？
她一直都是個聰明的女人，尤其是三年後的她，更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他總感覺她身上似乎藏了太多的秘密，像一個謎一樣，讓人看不清摸不透，卻又十分令人著迷。
但不管怎樣，他的身份絕不能讓她知道，若是被她察覺，那這出戲還怎麽演下去？
“不是，我隻是想知道，你那麽急著回來看我，是因為什麽？”
是真的隻是因為想她，還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麽事情。
鳳青嵐定定的看著他，既期盼又害怕聽到他的答案。
慕君寒伸手握住她的手，與她四目相對，“本王不是跟你說過了麽，本王很想你，這才馬不停蹄的，甚至連戰袍都未來得及脫下，便急著趕來見你了，王妃這是在懷疑本王的用心嗎？”
“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為了我做出這樣的事情？”鳳青嵐忍不住追問，她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對她有了情，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她。
鳳青嵐灼灼的目光讓慕君寒有一瞬的觸動，但很快，他又恢複了冷靜。
“為什麽？”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與自己貼得更近，近的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呼吸，一雙幽深的眸子，深情的凝著她。
“本王的心意，你難道還不明白麽？從未有過一個人能讓本王如此牽腸掛肚，一日不見便如隔三秋。本王身在遙遠關外，卻無時無刻都在想念你，想你的一顰一笑，想你對本王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正是因為這著魔般的想念，才會讓本王失了以往的分寸，隻想著能早點見到你，再也不想與你分開。”
慕君寒的這一番話，讓鳳青嵐怔住了良久，埋於眼底的淚水再度浸濕了眼眶。
她沒想到，他竟是真的如此掛念她。
可當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她卻是更加的難過。
本想著，他若是能絕情一點，說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根本沒有別的感情，那她也便能說服自己放下了。
可如今聽到他這麽說，她卻更加難以抉擇了，她到底要不要告訴他真相。
倘若他知道真相後，便改變了想法，對她無比厭棄，那她還要說出來嗎？
但若這樣瞞著他，她心裏也過意不去，既然他對自己有意，那她便更不該欺騙他，那樣對他，不公平。
可是，他是真的喜歡她嗎？或者說，他喜歡的，是跟他青梅竹馬長大的鳳青嵐，還是她這個換了靈魂的鳳青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