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舞服被毀
鳳青嵐循著聲音望去，隻見一位身穿銀色鎧甲的男子一手托著紅翎頭盔，另一手提著一個鼓鼓的紅色包裹，緩緩踏步而來。
他帶著一張麒麟麵具，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怖。
聽聲音，這人年齡比自己長不了幾歲，可透過麵具，那一雙如墨的眼眸卻深邃如淵，眼底的那抹寒光更是讓人忍不住心生懼意，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震人心魄的威嚴，即使坐在龍椅上的蕭衡都似乎不及他半分。
“原來是齊王凱旋歸來了，來人，快賜座！”太後見到來人，也是一臉的驚喜，甚至親自下來迎接。
反觀蕭衡卻是臉色一凝，眼底更是閃過一抹暗色。
“太後娘娘，這是本王為您準備的賀禮，還望太後娘娘能夠喜歡！”說著，齊王將手裏的紅色包裹打開，雙上奉上。
太後定睛一看，竟是鄰國西境的玉璽國印！
此物一出，台下一片唏噓。
“什麽？齊王竟真收服了西境國？”
“齊王不愧是我北楚第一戰神，才短短數個月，便將西境順利拿下，真是可喜可賀啊！”
“…………”
太後激動的一時說不出話，緩了片刻才道：“齊王辛苦了，這份大禮，哀家甚是欣慰，說吧，齊王想要什麽賞賜，哀家和皇上都會滿足你！”
“本王不需要什麽賞賜，為北楚擴張疆土，本就是本王應盡的義務。”慕君寒不卑不亢的說道，麵具之下，堅毅的臉龐是波瀾不驚的平靜。
“齊王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快些入座休息罷！”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蕭衡終於開了口。
“對對對，快快入座，與哀家一起共享宮宴。”太後高興的拉著齊王入座，嘴角的笑意始終沒有停止過。
齊王的座位與太後並齊，位於蕭衡的左邊。
從這一點來看，便足以說明這個齊王在北楚的地位有多高。
倘若蕭衡身邊有這麽一個得力的左右手，那她的複仇計劃豈不是………
想到這裏，鳳青嵐不禁多看了一眼。
可這一眼，恰好對上那人的直視過來的淩厲目光，四目相對之間，心底某種東西忽然炸裂開來。
一段零碎的記憶如電閃雷鳴般，自腦海劃過，潮水一般的湧了上來。
竟是他？！
齊王慕君寒，鳳青嵐的心上人！
鳳青嵐之所以寧願跳湖自盡也不願入宮為妃，為的就是慕君寒。
沒想到竟在這裏遇到了他。
他不會認出她來了吧？
鳳青嵐此時心下一陣慌亂，她趕緊將視線收了回來，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這時，她剛站的位置早已擠滿了人，不管是跟她一樣前來參加競秀的小姐，還是宮裏的各房宮女，紛紛伸長脖子翹首以望。
就連坐在慕君寒不遠的衛蔓如也忍不住將炙熱的目光投了過去。
早就聽聞這齊王殿下一身武魄，英氣逼人，十七歲便成了北楚的第一戰神，是北楚唯一一個皇上親封的外姓王爺，三年來馳騁沙場，立下赫赫戰功，就連皇上見了，也得禮讓三分。
隻是這幾年來，他一直在外征戰，從未回朝，他的名號也一直是流傳在眾人口中，如今見到真人，她才終於領悟到了什麽叫做百聞不如一見。
若是做不了皇後，能成為齊王妃，倒也不錯。
衛蔓如美滋滋的想著，眼裏的愛慕之情溢於言表，就連一旁的的宰相也有點看不下去了，忙扯了扯她衣袖，低聲咳了幾下。
收到提醒，衛蔓如這才收回目光，斂了斂神色，恢複了如常。
沒人知道，此時那張麒麟麵具之下的星眸閃過一抹寒光。
接下來，又有幾個小姐上去表演，無非也是歌舞絲竹，一番下來，難免有些審美疲勞，在坐的眾人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表情。
衛蔓茹怡然自得的坐在台下，看到眾人的反應不由勾起滿意的弧度。
一切皆跟她預料的一樣，照這樣發展下去，今日的頭籌非自己莫屬了。
至於，那個鳳青嵐，待會兒就等著看她的“好戲”吧！
衛蔓茹越想越得意，腦海裏甚至都已經幻想著她成為皇後，在昭陽殿舉行封後大典的樣子了。
衛蔓茹的表情自然沒能逃過鳳青嵐的眼睛。
以衛蔓茹的性子，是斷不可能讓她順利出演的。
於是，她果然在自己的衣箱裏發現了不對勁。
“小姐，這舞衣和舞鞋怎麽都是破的？！”
看著小姐精心準備的金絲舞衣竟莫名的破了個大口子，就連舞鞋也被戳了個大洞，含秋萬般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相比含秋的驚詫，鳳青嵐倒是一臉的平靜。
嗬，不過雕蟲小技罷了，她鳳青嵐還不放在眼裏。
“含秋，這裏除了你還有誰進來過？”
舞服是她們從府裏帶過來的，要做手腳的話，也隻能是在這裏。
含秋回想了一下，“應該沒有吧，奴婢一直守在這裏……”
突然她想起了什麽，“哦對了，剛才司儀把奴婢叫出去過，核實了下小姐要表演的才藝，等奴婢回來的時候便撞見了衛小姐的貼身丫鬟，一定是她趁這個時候把小姐的舞服弄壞了！
含秋憤憤不平的怨道，氣的一張小臉都漲紅了。
“沒了舞服，小姐還怎麽跳舞啊？”
“無礙，既然舞服壞了，那便換一種跳法。”鳳青嵐淡淡的回應，臉上始終是鎮定自若的神色。
旁邊的含秋看著自家的小姐，不覺有些奇怪。
她總覺得小姐自從溺水醒來後，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可能是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性情有所轉變吧。
另一邊，宮宴上。
太後見各位千金們已經表演的差不多了，便帶著淡淡笑容開口道：“今日是哀家的生辰，諸位愛卿攜親眷前來慶賀，還表演了如此精彩的節目，哀家甚是歡喜，尤其是宰相府上的千金，一支霓裳羽衣舞實在是驚豔萬分，精彩絕倫，諸愛卿以為如何啊？”
太後此話一出，眾群臣紛紛點頭。
確實，在這些小姐表演的才藝當中，衛蔓茹的霓裳羽衣舞當屬是最好的。
眾人紛紛向宰相投去羨豔的目光，誇讚他教女有方。
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
太後剛剛的那番話，無疑就是確定了這皇後的人選將會是宰相家的千金。
宰相也笑得樂開了花，女兒出彩，他這臉上自然也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