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最近聽話得很
“別抱著了,我餓了。”沒記錯的話,她這一天裏就隻吃了個早餐。
實慘無疑了。
“餓了吧,終於知道喊餓了。”姚格子拎著餐盒破門而入。
她和尋原已經在門外待了半天,又不忍心打擾。
內心一喜,覃魏然不等顧滿城鬆開便主動上手將他推開,眼神對著那餐盒放光。
“姚姐姐真好。”
“少說這些惡心的話。”姚格子將餐盒放在床頭床前,順勢伸手捏了一把覃魏然的臉上的肉,又將掌心放平覆上她的額頭,“生龍活虎的,看來沒事兒。”
“走了,給你們倆留二人世界。”尋原站在床尾,拍了一下顧滿城的肩,隨後拉著姚格子走了出去。
“拉我做什麽,我都沒得跟然然說上幾句話。”走時,姚格子噘嘴不滿。
尋原彈了一下她腦門,幽幽歎氣:“明天有的是機會,再說了,顧滿城那家夥可不希望你繼續待著不走。”
“……”也是,顧滿城小肚雞腸。
姚格子走後,覃魏然盯著那餐盒,又看著顧滿城那張嚴肅臉,動也沒敢動。
半晌,顧滿城無聲又利落地打開餐盒,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進她的嘴裏。
覃魏然嚼著,盯著他一口一口喂自己,尋思著自己的手也沒受傷,他竟照顧得這麽體貼。
吃了一半,覃魏然琢磨著他或許也沒吃晚飯,於是嘴裏的飯都沒咽下去便開口:“這飯做得沒你做的好吃。”
很是艱難地咽完這一口,眼看著顧滿城又再次送上來,覃魏然抬手擋了回去:“剩下的你吃吧。”
顧滿城不動了,眼神卻落在她身上。
她眨巴著眼,覺著有些心虛,心裏想著他莫不是真的生她氣了。
“你要我喂你麽?”雖然是詢問的話,但覃魏然下一秒就主動拿起他手裏的餐盒和勺子,舀了一勺就湊近他唇邊。
也沒多久,顧滿城眼神不見收回,倒是張大了嘴將勺子都一並含進了嘴裏。
覃魏然咧嘴,輕笑。
兩個人解決了飯,期間有護士進來替覃魏然拔掉了針管。飯後吃過藥,再消完食,一下子就到了十二點,覃魏然也心疼顧滿城,便往旁邊挪了挪,讓他也鑽進來休息會兒。
“大夏天的。”顧滿城嘟噥了一句,不過,身體倒是誠實,快速地鑽進來後就環著她的腰熟睡了過去。
覃魏然因為睡了一天,睡意暫時還沒那麽深,醞釀了好一會兒這才跟著一塊兒入睡。
第二天醒來時,稍稍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便可以出院了,覃魏然在顧滿城威脅下愣是把醫生囑咐的話一字不漏地複述了好幾遍。
生的不是大病,吃藥調理,保持良好作息就能見好,她覺著沒什麽,倒是顧滿城和姚格子,愣是把這小病誇張化了。
但也因為這病,換來了一個星期的假期。
可悲的就是忙習慣了,突然有一天什麽也不用幹,白天黑夜都待在家裏被顧滿城好吃好喝的當祖宗一樣供著,她還頗有點不舒服。
覃魏然住院這事兒,覃向錚不關心一句倒也正常,奇怪的是張叔居然也一個電話都不打過來,這要放在以前,他聽到消息肯定第一時間煲好湯來看她了。
屋裏,覃魏然噘著嘴,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除了這件事情之外,張叔渾身上下都透著古怪。就比如夏彥彥醒來這件事,明明很關心,明明很想見,卻一直不去看人家。
難道他也病了?
顧滿城在廚房倒騰了半會兒便端著一碗滋補的湯出來,瞧見她的模樣,雙眸閃過無奈。
他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她這病,就是閑事管多了造成的。
“覃魏然,你嫁人了,是我老婆,哭了病了都有我管著,所以張叔不是不關心你,他是放心我,知道有我在你不會有事兒。”這個解釋他自己說著竟有那麽一絲自豪。
“……”扯唇,覃魏然假笑了一聲配合他。
顧滿城這個人,吹捧自己的方式多了去了。
可是這麽一聽,倒也是那麽個說法。
她現在啊,為人妻了。
而且張叔也有了自己的家庭,雖然還沒相認,但那也是遲早的事兒。怕是以後回老宅就很難再喝到張叔燉的雞湯了。
“喝口湯,菜譜是張叔發我的,試試看有沒有那味道。”他還是特地找張叔要的菜譜。
就是想看看覃魏然心心念念的滋補湯的到底有多千金難求。
這一做,發現也不難。
說白了,覃魏然好的其實就是張叔這手藝。
從醫院回來之後,覃魏然仿佛失了一股傲氣,整個人軟綿綿的,一開始顧滿城還不適應,可是一旦適應了,就十分上頭。
難得覃魏然一天裏撒嬌能撒個百八十回,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就吃這一套,越來越拿她沒辦法。
啊了一聲,顧滿城示意她張口,隨後將一勺吹過之後的湯送進她嘴裏,眼神一直停在她的表情上,甚是想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哪知覃魏然咽下去了之後就沒了反應,臉上更是沒有一絲表情。
“就……就這樣?”他好歹花了兩個多小時才燉好的湯,哪怕沒有張叔熬的那味道,但起碼也說些什麽讓他嚐嚐甜頭吧。
“嗯。”覃魏然搗鼓這頭,“就這樣。”
不過三秒,覃魏然當即忍不住破功笑出了聲。
她早就注意到他那期待的小眼神,剛剛隻不過就是想逗一下他樂嗬樂嗬。
“好喝,比張叔做的好喝,阿城做的最好喝。”覃魏然最近聽話的很,淨說些顧滿城喜歡聽的話。
“……”聞言,顧滿城心情愉悅,便不跟她計較剛剛的事兒,“張嘴,喝完這一碗。”
“太多了,一人一半。”揚著笑,覃魏然張嘴等著他下一口的投喂。
似是無奈地搖了一下頭,顧滿城又一口一口喂她,眼裏的寵溺好像又比昨天做了幾分。
調情歸調情,就是不能動她。
生病就生病,偏偏跟她生理期撞在一塊兒。
腦子往這兒一想,顧滿城猛地一頓:“糟糕。”
“嗯?怎麽了?”覃魏然往前湊了湊,將他怔在半空中手裏的那勺湯嗦進自己嘴裏。
“這是滋補湯,你例假沒走。”顧滿城就懊惱,他怎麽就忘了這茬了,這不明擺著對自己不利麽。
喝了這個,怕是又延期。
“害,沒事兒。”覃魏然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隨後主動端過那碗湯自己喝,“吃藥的原因,我這親戚早走了。”
剛剛說的喝不完湯都是假的,怪就怪顧滿城燉的湯真的太好喝,沒一下就見了底。
“……”聞言,顧滿城當場黑了臉。
所以這幾天他是白忍了?
“行啊,覃魏然,既然早走了,那今晚……”
“別,醫生說了,我最近不能太累,得改善睡眠,調整身體。”覃魏然挑眉,將喝空了的碗放在桌麵,一副碰我你做夢的表情。
“你哪裏會累?”顧滿城靈魂拷問。
“我怎麽不累?”撩了撩頭發,覃魏然扭頭不去看他,“我這小假期都過半了,眼看著就要回覃氏受苦,你再多讓我荒蕪幾天。”
“嗬。”顧滿城嗔怪,“還荒蕪,你都要長草了。”
得,他忍,他妥協,總有一天他把她狠狠辦了。
“對了,你不是說艾琳很厲害了麽,怎麽這麽久了也不見她找到好資源,我都好久沒聽說有承辦方找你上台演奏了。”覃魏然動了動身子,慵懶地躺下枕在了他的腿上,躺的舒服了,又繼續嘟囔,“顧滿城,你怕不是要涼了吧?”
這話問得有幾分認真,可是顧滿城一聽怎麽覺得她有點取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