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你就不知道要疼疼我
顧及到夏彥彥剛醒,顧滿城和覃魏然隻是簡單買了些營養粥回來,見到夏彥彥,覃魏然怔在門口,雙唇微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夏彥彥不認識她。
場麵有些尷尬,顧滿城走進去簡單詢問了幾句便又拉著覃魏然坐回了門外的長椅上。
“別難為自己,以前的事情與你無關。”掌心向下,扣在覃魏然的雙手上,顧滿城扯唇,柔聲安慰。
“沒事兒。”頓了頓,覃魏然瞅了一眼時間,嘴裏嘀咕著,“張叔怎麽還不來……”
夏彥彥被姚格子撿回來之前她就打電話給張叔說明情況了,按理說這會兒他早該到了的。
“大人的事情,你少管。”顧滿城幽幽歎氣,心裏五味雜陳。
她最近,太忙了。
這樣下去遲早吃不消。
覃魏然抬眼,鼓腮,含著一雙星眸要笑不笑地直視他:“生氣?吃醋?”
顧滿城翻了一記白眼:“這麽多事兒你管的過來?我是關心你。”
“知道啦!”覃魏然嗤鼻,抬手摸了一把顧滿城的妖孽臉,“你剛剛翻我白眼了?”
“沒有。”
“就有!”
“沒有!”顧滿城憋笑,死活不承認,假裝正經地扯下她想占便宜的手一把握在手心,“回家了。”
“跟他們說一聲。”覃魏然才起身就見姚格子領著夏彥彥的主治醫師過來,於是幹脆把姚格子喊過來讓她代為轉告。
姚格子走路走得急,停在覃魏然滿前都微微喘著氣:“沒事兒,這裏有我呢,你們回去吧。”
這倆人啊,默契到連疲憊都是一致的。
“張叔可能會過來,你留意一下。”交代了幾句,覃魏然懶懶散散地任由顧滿城牽著自己走下樓。
“我開車。”站在車旁,顧滿城直接將覃魏然手中的鑰匙順到自己手裏。
覃魏然瞥了一眼,倒也沒拒絕。
她有些累,他都看出來了。
回到南塢,覃魏然是被顧滿城抱著上樓的,原因就是睡得不省人事,顧滿城叫了好幾聲都沒能把她叫醒。
“傻瓜,明明很累,還強撐著,那些事情是你該管的麽,二十幾的姑娘淨瞎操心。”顧滿城調好了冷氣,小心翼翼地替她掖了掖被子,而後坐在了床頭,安靜地撫摸著她的睡眼。
她生的不止用好看二字就能形容,精致的臉往上,是一雙緊閉著的桃花眼,哪怕閉著,都能讓人遐想。
睫毛又彎又翹,與平日相比,靜態的她又是另外的一種美。
顧滿城沒忍住,低頭在她眼睛落下一吻。
左邊不夠,右邊繼續。
雙唇似乎感受了她睫毛的顫意,隻離開了半寸,覃魏然就已經撐開了一條眼縫。
“嗬——”顧滿城從喉嚨裏滾出一聲低笑。
真不好,偷親被發現了。
“弄醒你了?”顧滿城支起身子,手肘撐在床上輕撫她的臉頰。
“做夢了,夢到有個變態偷親我,結果就想睜眼看看是誰,沒想到是你。”
“……”
見他這模樣,覃魏然坐起身,嗤笑著:“我想洗澡。”
洗完澡再吃飯,再畫一章畫稿消消食就能睡覺了。
“嗯,我做飯。”擼了一下她的頭發,顧滿城起身,邊走邊解開自己的領帶,隨後換了一套衣服就進廚房倒騰食材。
在床上坐著發了好半會兒的呆,覃魏然才頂著一頭被顧滿城擼得亂糟糟的頭發邊打哈欠邊走進浴室。
廚房裏噴香的味道傳出來,她聞著隻想趕快洗完澡吃到這頓美味的晚餐。
想是這麽想的,結果也真那麽做了。
神速洗完澡吹幹頭發,覃魏然一如往常地奔向廚房幫著顧滿城做收尾工作,來回將幾盤菜蹲著來到餐桌,隨後坐定等顧滿城過來了才開動。
“慢點吃。”顧滿城瞧著她火急火燎的吃相不禁失笑。
這仿佛,看到了在滿城時的她。
那會兒雖然不忙,但她會擔心他和她搶菜吃。
“得吃快些,我有稿子要畫呢。”覃魏然邊說著邊往嘴裏扒飯。
“……”
又是稿子。
她的所有時間,都透支在了工作以及一些繁瑣雜事上。
覃魏然啊覃魏然,你就不能陪陪我。
顧滿城低眉,心裏這麽想著,卻沒說出來。
覃魏然隻顧吃,並沒注意到他的那細微的一閃而過的低落。吃完,說了幾句話,她就跑到沙發前,抱著數位板拿著勾勒線條。
她畫畫的速度極快,沒一會兒一幅畫麵就已經定型,隻等後期的精修。
精修完一個章節的畫稿,也就隻花了兩個多小時,這兩個多小時裏,顧滿城也刷了碗,洗了澡,安靜地躺在沙發上,臉朝著她,卻閉著眼。
安靜得不得了。
覃魏然想,他應該和她一樣,太累了,所以睡著了。
壓根不知道的是,顧滿城壓根沒睡,他隻是不想睜眼看她,怕越看越來氣,以至於到後麵氣死自己。
聽到了她起身的聲音,顧滿城睜開眼,眼神有些深邃,臉上又麵無表情。覃魏然起身後是背對著他的,再一轉身時,撞見他幽怨的眼神,著實被嚇了一跳。
拍了拍胸脯,覃魏然瞪眼:“扮鬼呢!”
“忙完了?”
覃魏然發現,他說話的語氣極寒。
今天,沒人惹他吧?
剛不是都還挺正常麽,怎麽這會兒就腦子抽了呢。
“忙……忙完了呀。”吸了吸鼻子,覃魏然有些慫,這麽一猜,有可能是因為冷落了他造成的。
顧滿城眼神自上而下,從頭到尾打量了她好幾眼,抱著雙臂,卻又不說話。
好半天,他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覃魏然,你就不知道要疼疼我。”
“……”覃魏然癟嘴,又好似鬆了口氣。
她還當他會說出什麽恐嚇他的話呢。
“行,我忙完了,這就疼你。”覃魏然笑著整個上半身都在微顫。
倏地,顧滿城起身,長臂一撈就把覃魏然整個人打橫撈起:“你說的,疼、我!好好地疼!”
掙紮了一會兒,覃魏然詞絕,他理解的壓根跟她不是一個意思!
可又能奈何,這個男人,一旦被撩撥開了,刹不住車的。
受著唄。
大不了罵死他。
覃魏然本來就累,又困又累,沒一會兒就直接昏睡在他懷裏。
顧滿城心疼,沒滿足也隻得壓抑著某種意念圈著她睡去。
……
距離夏彥彥清醒已經過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張叔從未在醫院出現過,姚格子有留意,在醫院裏看不到張叔的蹤影又不好親自去問。
反倒是尋原,從沒在她麵前提起過張叔,好像忘了這個人一樣。
可夏彥彥,畢竟是張叔喚醒的。
夏彥彥在昏睡期間是有意識的,更何況張叔在她蘇醒前出現的頻率很高,她不可能沒印象,可是現在,她也不曾問起在她昏睡期間是不是有什麽人來過。
六月,樹影婆娑,姚格子偶爾會帶著夏彥彥到樓下公園裏散心,這段時間,她與夏彥彥的婆媳關係越來越好,對彼此的好感也是與日俱增。
七號這天,迎來了夏彥彥出院的日子,皆大歡喜的日子。
她盼今天盼了好久,以至於尋原在後邊拿著行李跟都跟不上,還是姚格子好說歹說才把她那顆激動的心壓了下來。
夏彥彥跟尋原住一塊兒,姚格子和尋原在這之前親自動工把屬於夏彥彥的屋子刷成了粉白粉白的顏色。
看著這粉嫩嫩的房間,姚格子暗歎自愧不如,她還不及未來婆婆有少女心。
今年的夏天熱的極快,才六月就已經有七月的意味。
送完夏彥彥,再回到南塢,姚格子額間還是滲出了細汗,她當鹹魚,已經當了將近一個月。
沒工作,天天圍在尋原身邊。
覃魏然為此很嚴肅地批評了她,並且幫著她往大公司和好幾家工作室都投了簡曆,收到的麵試通知好幾條,可她就是沒決定好要去哪家。
隻因,暫時沒有心儀的。
一氣之下,覃魏然直接跟青藤詢問他工作室需不需要插畫師。
結果,那家夥還真缺一名插畫師。
覃魏然就不信青藤工作室這麽香的餑餑她姚格子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