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是！男朋友
站在病房內，姚格子靠著床沿，微微彎腰在夏彥彥耳邊打了一聲招呼。
雖是植物人，可是她知道，她能聽到，所以每次一來，她便以這樣的方式跟她問好，這樣她哪天醒來了，肯定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
“對了，關於你爸的事情，我正在打聽，不過沒什麽有用的消息，不是百分百確定我也不敢直接跟張叔提，所以，我改天讓然然幫下忙。”姚格子見他又一副愁容，也跟著心疼起來。
她並不知道覃魏然已經確認過這件事兒。
“隻是字跡相似，說不定二十多年前張理由是個擺攤刻字的商販，我爸剛好從他那裏買了這個小玩意兒送給我媽罷了。”尋原捏了捏眉心，隨之歎了口氣，突然之間被告知自己的爸爸還存在這世上，並且還有可能是張理由，他都不敢震驚，倒覺得像個假象。
“額……”姚格子不禁嘴角抽搐。
張叔是個擺攤的？虧他想的出來。
“凡事皆有可能，我查就好了，最後鬧烏龍也沒事，反正是我丟人。”雖然是猜測，可是為了尋原，也為了夏彥彥，她都該去證實。
見尋原不吱聲，姚格子走到一邊，將這間屋子的窗簾打開，被光照著，夏彥彥的臉色都好了幾分。
換了個位置，姚格子站在尋原身旁，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若是那個人真是張叔，也是好事兒。”
她好像明白了尋原的擔憂，他是夏彥彥獨自帶大的，沒感受過父愛，沒見過那個人，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自己父親就在身邊這件事兒也是情有可原。
“若真是，能把我媽喚醒，那一切都能原諒，要是我媽不醒，我寧願不知道他是我爸。”潛意識裏，他早已經不在乎自己父親是誰。
一聽，姚格子沒了後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待到八點整，姚格子提醒了一句，尋原才舍得抬腳走出來。回覃氏的路上，尋原突然想起某件事，卻隻提了幾個字，又沒了後話。
姚格子最怕有人吊胃口，著急之下踩了下油門，車狂飆起來，嚇得尋原講話都飆顫音，他都不知道姚格子居然還有有這個膽子這樣開車。
雖然，他有時候也會，可是，這種猝不及防的，著實嚇他一跳。
“把咽下去的話重新吐出來。”姚格子緩緩降速，瞅了一眼他，黑著一張臉。
猶豫了半會兒，尋原歎聲：“沒什麽，就是想問你中午要不要留下來和我一起吃飯。”
“行啊，那就一起吃。”姚格子成功被帶到了這個話題了，得了便宜之後，又立馬恢複剛剛的表情，“飯也吃，你沒說完的話也得說，不然我把你丟下去。”
“……”尋原在心裏傻笑，他還是第一次被這樣威脅。
把他丟下去……
哎，也就姚格子會說這樣的話。
“原本想拜托你們當我查件事兒，後來想想，不應該。”他欠覃魏然的，越來越多了，也好歹和顧滿城混熟了，不然這會兒他更加不好意思。
“拜托我們？”姚格子輕哼了一聲，“你怕是想找覃魏然吧。”
“嗯……”尋原倒也大方承認。
不知道的是，姚格子某股怒氣與醋意正在上升。
沒了後話，尋原還特地轉過眼看了一會兒姚格子，不敢相信她居然不追問下去了。
到了工作室，尋原當著全部人的麵牽著姚格子進到畫室，坐定之後，見她還是不出聲，他才忍不住輕喚。
“別叫我，你不是覺得我沒用麽，我不夠有錢不能撒錢幫你查事情，我還欠一大筆債，我就沒覃魏然厲害。”姚格子橫著臉，直直坐在了一旁的高椅上。
“我……”尋原抿直了唇線，隨後又失笑般地捏著眉心，“姚格子我真是服了你了。”
連她好姐妹的醋她也吃。
“我不是那個意思。”尋原走過來，圈她在懷裏，“不過，有一點是真的，覃魏然的確比你有錢。”
“……”去你大爺！
“說吧，什麽事兒，我等會兒找她幫忙。”吃醋是真的，但她也承認，調查事情這方麵，覃魏然是真給力。
“嗯，有空再說，現在先把你的事情弄清楚。”尋原鬆手，轉身拿了另一把椅子坐在她對麵。
姚格子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麽，於是又喪著臉。
她的事兒，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和他說。
“我不想扯那個話題，錢我可以自己還，不用你操心。”姚格子捏了捏掌心，說話都有點局促。
“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錢的事情。”尋原拿她沒辦法，不過，來日方長，他總有機會問清楚，“好了，不想說我們就不說。”
姚格子突然覺得他格外通情達理，頓時，兩眼鋪滿笑意。她發現，每每看他，總是忍不住傻笑，尤其是成為他女朋友之後。
“女朋友，有空麽，過來幫男朋友調色。”尋原站起，鋪了一張畫布，手裏拿著一幾盒顏料，抖了抖手，示意姚格子過來幫忙。
這樣的效率會更高，而且，他早已經習慣她在旁邊。
“是。”姚格子勾唇，將尾音拉長，“男朋友！”
市一醫院，尋原和姚格子走後不久，夏彥彥的病房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是昨天下午來過一次的張叔。
怕被人知道他來過，所以像昨天那樣沒有帶任何東西過來。
依舊是細碎的語言，依舊是自說自話，張叔沒敢碰夏彥彥的手，就定定地坐著，帶著點傷感和嚴肅。
昨天回去之後，他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個遍，愣是沒搞清楚尋原的母親怎麽就是夏彥彥。當初他調查尋原的時候恰巧就略過了她，原因是因為知道尋原母親是個植物人。
尋原很優秀，這麽想來，的確是她能夠培養出來的孩子，隻是讓他驚訝的是，她的孩子，是一個畫家。
尋原在覃氏這麽多年，他竟也沒猜到他是夏彥彥的孩子。
張叔是知道的，尋原沒有父親，那就證明這麽多年夏彥彥是肚子將孩子撫養長大。想到這，張叔滄桑的臉又布上一層陰霾。
“後來，你究竟又遇上了誰，那個人怎麽可以拋下你和孩子……”他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她，以為她離開他之後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命運弄人，他對她這二十幾年一無所知，再見時，她連眼睛不睜開看他。
“我已經知道了，尋原是你的孩子，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苦了這孩子。”他這輩子從未成家，待在覃氏這麽多年，名下財產也有那麽一些，本來想著老了把錢都給覃魏然，可上天讓他和夏彥彥重逢了，這筆錢，也理所當然地花在她的身上。
他對她的虧欠，太多太多。
待了有一個小時，張叔站起又多看了幾眼才肯離去。
回了覃氏，找了覃魏然，張叔躊躇著，好一會兒想要開口說關於夏彥彥的事情，可話到嘴邊又突然說不出口。
覃魏然坐著，擺弄著今天張叔桌上新送上來的上品茶葉，她倒也不急，所以幹脆撕開包裝取了那麽一點泡來嚐嚐鮮。
“張叔啊，別緊張，慢慢說，我有的是時間聽你解釋。”覃魏然這會兒倒是打趣起來了。
她也有想過，若是張叔以前當過負心漢，那也絕對是因為覃家，這麽一想，覃家也有錯，所以，如果張叔想要彌補夏彥彥，那覃家也可以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