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我心疼
次日一早,覃魏然居然鬼使神差地比顧滿城也起,洗漱完後也沒閑著,直接走進廚房拿出了昨晚沒煮完的餃子。
餃子煮好,顧滿城也醒來洗漱完畢。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學會了下廚,雖然,隻會煮一些速凍的食物,但是比起以前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她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他忙,她也忙,但又因為心疼他天天起那早做早餐,所以才讓他教他學會了這一個最簡單的方法。
“然然,我真怕你會煮一個月餃子給我吃。”吃到一半,顧滿城冒出了一句話。
“……”
覃魏然挑眉:“你這才吃了幾天,難道嫌棄我做的難吃?”
顧滿城嗤笑:“不難吃,好吃,就是下次別再比我起早了,我心疼。”
覃魏然胃小,吃了幾個就飽了,便停手坐著看著顧滿城吃:“可是我也心疼你。”
顧滿城被逗笑,抬起眼看著一臉認真的她,無奈地開口:“要還這樣,我可得調幾個比你還早的鬧鍾了。”
“你是我老婆,誰不寵你誰寵你啊。”
覃魏然扁嘴,就聽著他在那嘮叨。
他就慣著她吧。
以後慣得矯情了,可不能怪她。
“那我今天不是自然醒了嘛。”覃魏然攤手聳著肩。
“嗬——”今天心情似乎很好,顧滿城單是瞧著她的表情就忍不住笑。
“好了,收拾一下,咱們上班去。”起身收拾好餐盤,顧滿城又看著她空手走進廚房,從鍋裏倒出一大碗餃子放進了微波爐裏。
剛開始還不解,可一會兒就明白了。
那是姚格子的份兒。
哎……
顧滿城感歎,這最難擋的情敵,居然是姚格子。
坐在顧滿城車上,覃魏然低頭看著手機,編輯了一段信息後直接發給了姚格子,提醒她自己過來吃那碗餃子。
她就操心的命,從大學開始,從知道姚格子暗戀尋原開始,她就沒少安慰她,可是過去了那麽多年,依舊還得處理她那點兒破事兒。
所以,上天什麽時候也給姚格子賜予幸福啊……
“小姐……”
才剛剛進了覃氏,就有人上前,覃魏然停住,問了句什麽事兒。
那人是前台,看見覃魏然似乎有些害怕,但還是完整地說出了一句話:“那邊有個自稱蘭氏公館工作人員的人在等著您。”
“嗯。”覃魏然沒多說什麽,也沒什麽表情。
看見了人,好像有些熟悉,回憶了半天才想起來:“小劉?”
這個叫小劉的應該很慶幸她還能喊出他來。
有些拘謹,小劉哈腰點頭:“覃小姐,我來是想告訴你你讓我盯著的事兒有……”
“是不是有問題?”都沒等小劉說完,覃魏然擰著眉直接問道。
看來當初讓他留意一下是沒錯的。
“嗯對……”小劉像是看出覃魏然很看重這件事,便直接說道,“有一個人,在昨天反複來了公館,先是盯著你的畫,然後像是發現什麽急忙地走向另一邊看另外一幅畫,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
“後麵他還拿起手機想拍另外的那副畫,不過被我給製止了,因為公館是有要求的,不能外人拍照。”小劉沒漏任何字,如實說了當天的情況。
反複……
看畫……
這怎麽那麽像是在比對。
覃魏然蹙眉:“那個人你認識麽?他看的另外一幅畫是什麽?”
她記得她除了“二十四節氣”就沒有什麽畫掛在蘭氏公館了啊……
“我不認得,但是我問了館長,他說是覃氏的高層領導蕭明輝,他看的畫,好像也是覃氏的畫師畫的,還是很知名的畫師,叫尋原。”
“蕭明輝……”
“尋原?”
微微張唇,覃魏然念叨了幾下這兩個人的名字。
可是這其中又有什麽聯係?
見覃魏然陷入沉默,小劉扣著手置於身前有些緊張地站著等她說話。
半晌,覃魏然像是想到什麽一樣急促地問道:“尋原那幅畫是什麽畫?”
像是回憶了一下,小劉也有點不太確定地開口:“背……背影吧,就挺好看的,被單獨掛在一麵牆上。”
背影……
背影!
那不就是很久之前拍賣會上背蘭元德拍下的那幅麽!
可重點是,那幅畫是她畫的,不是尋原……
因為是描摹尋原的畫,所以風格上不會有什麽差別,可是從筆觸跟色彩方麵,還是跟尋原有出入的。
蕭明輝又是老狐狸,難道……
他看出來那幅畫不是尋原的畫?
所以他反複對比,是為了確認那幅畫其實是她畫的?
這簡直是有預謀的……
像是什麽都明白了一樣,覃魏然咬著下唇,十分著急地衝進了電梯。
小劉還處於迷惑狀態,但見覃魏然走了,便也不再待著。
直達21層,覃魏然走得急促,門都沒敲就直接闖進了覃向錚辦公室。
張叔此刻正在幫著覃向錚用藥水按摩那條腿,見覃魏然進來,下意識地就收回手擋住覃向錚。
刺鼻的藥水味襲來,覃魏然反而先問出了關心覃向錚的話來:“腿怎麽了?”
覃向錚像是有些緊張,蜷下褲腿,把腿放下來:“沒什麽,就是犯了腿疾,你張叔給我上藥呢。”
“哦。”
隻哦了一聲,氣氛沉默了大概半分鍾,覃魏然這才想起是有正事兒。
“那個,有件大事……”
突然又想起覃向錚他們還不知道尋原拍賣會上那幅畫是她畫的,覃魏然又仔細斟酌了一下,這會兒說出來,會不會造成什麽影響。
可是如果不說,以她現在的能力,也對付不了蕭明輝,應付不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兒。
聽那小劉的意思,蕭明輝似乎也已經發現了這兩幅畫之間的相似點。
“什麽事兒?”張叔站起,追問道。
“當初孫科卷錢逃跑那事兒,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覃氏那會兒舉行了一場拍賣會,尋原的壓軸作品‘背影’,並不是他畫的。”
想到了覃向錚會詫異,可是沒想到會這麽詫異。
像是動了怒,覃向錚站起的腿有些顫抖:“你說什麽?尋原抄襲?還是買別人的畫應付?”
又像是不敢相信,覃向錚隨後說了句:“不可能!尋原的實力不至於!”
“那畫的原創的確是尋原,隻不過拍賣會前晚,畫被搶了。”
深吸了一口氣,覃魏然沒敢直視著覃向錚:“尋原沒畫得出來,我恰巧看過他之前那幅畫,又恰巧回了北都,就,幫他畫了。”
“你……”覃向錚說不出話來。
覃魏然也不知道覃向錚現在什麽是惱還是怒,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你之前說蕭明輝盯上了我的畫,我派人查了,除了盯我的畫,他還盯著尋原當初被蘭元德競拍走的那幅‘背影’,很明顯是在對比是不是都出於我的手。”
聽完,覃向錚又猛地坐下,閉眼沉思,像是忍著怒意。
張叔臉上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一臉嚴肅地開口:“胡鬧!當初又不是非那幅畫不可,畫不出來就算了,可以用別的頂上,你怎麽能代替尋原畫呢!”
覃魏然第一次見張叔板著臉,自己的臉色也略微帶著愧疚,她也沒想到會被發現。
“在蕭明輝把消息放出去之前,把尋原喊回來,另外讓蕭明輝來我辦公室,有必要談一場了。”覃向錚睜開了眼,看向覃魏然,又接著說下去,“你既然有那個能力畫出那樣優秀的畫,為何不一早回到覃氏以你的名義救場?”
覃魏然沉默。
可是就算她不說,覃向錚也明白,她當時對覃氏甚至對他都心存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