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想你了
第三天，這是顧滿城在瑞士的第三天。
這次的演出在瑞士的蘇黎世某個劇院，隻是一場中型的演出，顧滿城沒讓太多人跟來，隻帶了蔡思安一人。
他隻負責演出，演出服、道具以及整個流程都由邀請方負責，顧滿城隻不過是出個場，再賺個錢。
因為時差的關係，顧滿城來到瑞士時是傍晚六點，但國內已經深夜快到零點，知道覃魏然不是夜貓子，所以顧滿城簡單發了幾條信息便開始倒時差再進入工作狀態。
顧滿城不在的第一個晚上，覃魏然依舊坐在沙發周圍的地毯上畫著《滿城花開》的連載漫畫，手機就放在一旁，想等著顧滿城發來信息後再回房睡。
覃魏然沒睡，一直等到零點，直到顧滿城發來那句“已安全到達”這才關閉數位板回房睡覺。
怕顧滿城知道自己這個點還沒有睡，覃魏然隻看了信息並沒有回複，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學著顧滿城正經的語氣回複了一句收到。
瑞士時間早上八點，顧滿城在劇院後台等待著，昨日已經彩排完成，今日正式演出。
時隔多年，顧滿城再次麵對一群外國聽眾，業務能力雖不容置疑，但卻因為太久不上台需要調整自己的心態。
也正因此這幾天都在忙著了解歐洲音樂這幾年發生的變化，最後與劇院負責人交流下決定將最後一首曲子換成比較具有歐洲新元素的新曲子。
蔡思安跟著在後台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與化妝師與服裝師進行交流，顧滿城就坐在座椅上，腦裏過著要彈奏的曲子順序。
樂譜跟節奏已經人腦合體，他隻要一坐在那雙手不用經過大腦就自然而然能彈出來，所以除了想流程之外，顧滿城眼神有意看向蔡思安手裏拿著的手機。
那是他的手機。
上場前主動把手機交給助理保管那是他一貫的作風。
可是現在，腦裏不停地想過覃魏然這個名字，顧滿城忍不住想要馬上聽見她的聲音。
“蔡思安，手機拿過來。”顧滿城雙眉微蹙，聲音洪亮地朝蔡思安喊去。
蔡思安聽見自己名字，有些詫異地向顧滿城看過來。
三天的時間，她可以單獨陪著顧滿城三天，蔡思安也因此高興了三天，雖然知道顧滿眼中隻有覃魏然和鋼琴，蔡思安也覺著無所謂。
顧滿城很少喊她名字，都是生疏地喊著蔡助理，如今聽見他喊她全名，蔡思安有些不能理解他的用意。
蔡思安微怔著，跟幾個工作人員最後交代了幾句後後還是向顧滿城走了過去。
“先生，還有二十分鍾就要上場了。”低著眉，蔡思安提醒道。
她知道顧滿城肯定是要手機與覃魏然聯係。
隻是上場前一個小時裏顧滿城絕不會看手機，這是這麽多年來的慣例，如今，一個覃魏然就能讓顧滿城破了他一直以來定下的規矩的麽……
“不礙事。”沒有抬眼，顧滿城直接朝著蔡思安伸出了手臂。
看著顧滿城手掌打開向她伸來，蔡思安攥著那部黑色手機猶豫著。
“可是先生……”
“我說拿過來。”原本明亮的眸子一下子就淩厲起來。
蔡思安不敢再說什麽，雙手捧著手機向顧滿城遞過去。
現場工作人員大多聽不懂中文，但看著顧滿城的臉色都知道他要生氣。顧滿城在他們的眼裏是大人物，所以整個後台的人都對顧滿城畢恭畢敬。
眾人看著惹怒了顧滿城的蔡思安，投去疑惑的眼神，有的還在竊竊私語。
拿到手機，顧滿城麵色緩和，一打開微信就看到覃魏然發來的日常分享，眼裏透著透著款款深情，顧滿城指尖落在屏幕上，快速給覃魏然回了幾條信息。
【等我，演出完明天我就回去了。】
消息發過去不到三秒，就傳來一陣微信視頻的鈴聲。
站在一旁的蔡思安屏息著，愣愣看著顧滿城按下接聽鍵。
距離上台，還有十多分鍾而已了……
心裏頭五味雜陳，蔡思安直接轉身抬腳走向其他工作人員的位置，心不在焉地繼續與他們交流有關事項。
她不想看到顧滿城與覃魏然親昵的場麵。
僅此而已。
調整了一下位置，顧滿城氣定神閑地將攝像頭對準自己的臉，展開笑顏，低聲道：“然然。”
然然，然然。
他有多久沒有當麵喊過覃魏然了。
才短短三天，卻好像分別了好久好久。
覃魏然在畫坊隔間，一邊畫著二十四節氣中的春分，一邊將手機放在支架旁：“顧滿城你好醜……”
覃魏然沒忍住，盯著手機上占滿了整個屏幕的大臉，直接揚聲笑了出來。
顧滿城有個老氣的習慣，跟人視頻通話喜歡把手機懟自己臉上，生怕別人看不清他。
“醜也是你的。”聽見覃魏然嫌棄，顧滿城稍稍把手機拿遠一點，“我怕你看得不夠具體。”
“具體，特別具體，五官分明，帥氣側漏，王炸！”覃魏然突然打趣著，笑著有些張揚，稍稍捂臉，手上那沾滿了顏料的畫筆一個不小心就在左臉上畫了一筆。
“覃魏然，我想你了。”顧滿城就坐在原味上，光明正大又正兒八經地說了這麽一句。
覃魏然扯了一張紙巾，往自己的臉上擦去，邊擦邊回應：“所以啊，我也想你，那你還不趕緊回來，季梔家的飯沒有你做的好吃……”
越擦越使勁兒，臉上那豆綠色的顏料經過一番蹂躪在覃魏然臉上留下了痕跡。
“再擦就要變成福仔啦。”顧滿城再次將鏡頭拉近，放大了開覃魏然，眉眼帶笑地：“一會兒再去清洗掉，你現在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
聽著那邊的顧滿城的聲音突然輕緩下來，覃魏然眨巴著眼睛，幹脆將畫筆丟下，拿起支架上的手機。
“看清楚了沒？看清楚了吧？”覃魏然輕笑，學著顧滿城的樣子，將手機懟在自己臉上，反正她好看，怎麽擺都好看。
“嗯，我家然然就是好看。”
白了一眼顧滿城，覃魏然右手指腹在左臉那道油畫顏料上輕輕摩挲，直接拿視頻當鏡子照。
“覃魏然……”
“嗯，聽著呢。”一不小心就欣賞起自己的美貌來，覃魏然有些上頭。
“你是不是翻轉了攝像頭看的是你自己……”
顧滿城抬起笑肌，微眯著眼直看著視頻裏的覃魏然，這動作這麽明顯，他想不看出來都難。
“沒有啊！怎麽會！”露出兩顆大門牙，覃魏然悄悄將鏡頭轉換過來，順便截了一張圖當即發給顧滿城。
顧滿城唇邊帶著笑意，看了看時間後輕咳了一聲：“然然，還有五分鍾，我要上台了。”
“上台！？”覃魏然微微蹙眉，聲音加大一倍，哭笑不得地瞅著視頻裏頭這個上台前還敢跟她通視頻的男人，“加油加油，我家阿城無敵厲害”。
顧滿城是第一次聽她幼稚的加油，毫不掩飾地直接在後台人員麵前笑出聲來，看到眾人的反應才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些不妥，這才稍稍收斂一些。
“然然，今天的口紅色號很好看。”顧滿城細看著覃魏然，還不舍得將視頻掛掉。
還剩三分鍾，離上台還剩三分鍾。
覃魏然聽見，再次將鏡頭拉近一些：“有嗎……”
她以前可是沒聽他誇她口號色號的事兒，難道分別了幾天，顧滿城突然就細心起來了？
“等我回去，到時口紅繼續用著，塗少一點，顏色不要太豔。”
覃魏然鼻尖微皺：“為什麽？”
“我想嚐嚐。”
覃魏然：“哈！？”
“我說，我想親你，把這三天缺的，都親回來。”雙眸微眯，顧滿城湊近屏幕，嘴角掛著戲謔。
覃魏然：“……”
蔡思安在不遠處將顧滿城的表情一覽無遺，有些著急又不敢上前催促，眼看著上場時間就要到了，卻也隻能幹著急。
還剩一分鍾，顧滿城掛掉電話，稍稍整理了一下衣領衣袖，招手示意蔡思安過來拿手機。
蔡思安暗舒了一口氣，腳步加快上前伸手接過手機。
盯著那部發燙的手機，蔡思安眼神閃過一絲異樣，心裏頭堵著一股氣。
他跟在顧滿城身邊這麽多年，十分了解他的行事風格，這樣正式的場合是絕對不可能還看手機通視頻有說有笑。
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