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難題
眼神突然流露出一絲錯愕,姚格子暗藏這不易擦覺的憂傷,扯了扯嘴角,假笑著:“又是蘭氏家族,他們……應該是錢太多了。”
伸了個懶腰,覃魏然眨巴幾下眼睛:“話說,今年他們往你卡裏打了多少錢?”
提起蘭氏家族,覃魏然忍不住好奇多問了一句。
“也就幾千萬。”淡定地說了一句,姚格子斜眼,“除了買過一台賓利,我一分錢沒動啊!”
想當初那台賓利還是在覃魏然的誘惑下才狠下心來買的,買了之後後悔都來不及,所以姚格子才會如此寶貝那台賓利。
覃魏然失笑,笑了一聲、兩聲,斷斷續續之後越想越好笑,於是笑得花枝亂顫。
好不容易才停住了,覃魏然輕咳幾聲:“我的好格子,咱們是對手,在交畫之前還是盡量少往來,我怕有人說你是間諜。”
黑著臉,姚格子敷著麵膜走過來半躺著,眼裏射出一股幽怨的目光。
剛剛哭了一場,總得用東西掩蓋住紅腫的眼睛。
聽著覃魏然的話,姚格子微皺了下鼻尖,難道還有人怕她泄露尋原的創意?
當初不是說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麽……
“你那本事我還不知道?我再盡力幫尋原,他也是必輸無疑,你也不缺錢,到時蘭元德那五百萬你可以分尋原一半,就當是為半路殺出來搶人家活幹贖個罪,這樣你也好過一點兒。”姚格子終究是沒被愛情衝昏過頭腦,看什麽都明白,就是過於死腦筋。
“這侮辱性看起來極強,姚格子,你不心疼了?”覃魏然調侃。
“愛怎樣怎樣,想多了頭疼,二十四幅畫呢,有得你忙了,還不趕緊趁著有空過去陪你家那位檸檬精!”揉著太陽穴,姚格子繼續獨自一人悄悄悲傷。
覃魏然這才想起自己撂下顧滿城有些時間了,匆匆起身,走時順道一句:“晚飯吃沒?”
“別管我,好好享受你們的二人世界,我與泡麵為伍知足了。”冷言冷語,姚格子逐漸習慣覃魏然家裏多了醋缸,接近不得了。
覃魏然和顧滿城。
季梔和涼戰。
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的,就她成日孤寡一人,還慘遭嫌棄!
姚格子迷惑,這倆人怎麽嫁的都是檸檬王,極品中的極品!
次日,一早就收到尋原發給自己的信息通知,姚格子火急火燎地趕往目的地。
交稿時間看著是很充足,但要真的實踐起來,熬夜加班都畫不出來一幅,更別說二十四幅畫。
尋原這次,是真的遇到瓶頸了。
因為,至今還沒有頭緒。
下了車,姚格子觀望了一下四周,周圍很空曠,麵前就一條湖,來往的人也不多,因為所站之地就是馬路,可是看樣子這裏應該屬於風景區。
要不是在尋原麵前不敢開賓利,姚格子也不至於一大早坐著出租車來到這偏遠的地方,腰酸背痛,坐著還不舒服。
姚格子這公主病,是被覃魏然慣出來的。
所以這是和覃魏然的通病,跟覃魏然混久了對車這種東西就比較敏感,不是好車就不坐,慢慢的大小姐毛病都出來了。
奈何姚格子得賺錢養自己,趁著年輕把自己養老錢攢夠,現在能蹭覃魏然能蹭季梔就使勁兒蹭。
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尋原,姚格子以為他在耍自己,不禁來氣。
電話響起,姚格子看了一眼,憤憤地接下:“張尋原!我已經到了,你人咧!”
以前相處方式已經定型,就算倆人處於冷戰狀態,姚格子依然習慣性用著“我和你很熟”的語氣講話。
外人看來,活像一對冤家。
“你朝左邊走來,繞過那條湖,我在湖的旁邊。”執筆,尋原看著已經固定在畫板上的油畫布,陷入沉思。
姚格子穿著高跟鞋走在這石子路上略有些磕磕絆絆,舔了舔唇,一咬牙,實在忍受不了,站在原地就撒氣,叉著腰,姚格子憤憤地往前看了一眼就看見離自己不遠的尋原。
為什麽每次都是她向他走去,選了這麽個鬼地方,卻一點都沒想過她不方便過來。
姚格子想著,越想越寒心。
脫去高跟鞋,姚格子直接打赤腳加快腳步走過去,站在尋原身後,姚格子沒出聲,拎著鞋站了好一會兒。
隻是一個背影,姚格子看著就解了氣,他要是再說一句話,她怕是馬上就對他揚起笑容了吧。
尋原依舊沒有發現身後站著的姚格子。
站了好一會兒,氣也散去了,姚格子丟下高跟鞋,同時說了句:“以後別總叫我來這麽偏遠的地方,路不好走,還費錢。”
聽見聲音,尋原回過頭,有些詫異地看著打著赤腳的姚格子:“鞋怎麽了?”
才穿進去一隻,姚格子搖晃著,彎著腰一臉憤恨地看了一眼尋原。
這個男人究竟是假裝的還是故意的還是本來就沒有腦子!
開口第一句問的是鞋怎麽了,他不應該是先關心她麽?哪怕不是關心,慰問一句也好吧!
“沒怎麽。”回答得有些冷淡,姚格子看見旁邊有石凳,一屁股坐在那不動。
她發誓,尋原不先說今日的目的,她打死也不開口問他。
尋原扯了扯剛係好的圍裙,那是作畫時防止顏料蘸到衣服上用的,知道姚格子還在生自己的氣,尋原也沒敢亂說話。
那天從莊園把她接回南塢,倆人也是全程無交流,尋原不知道怎麽會突然陷入了冷戰,他試圖破冰,但姚格子回了公司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笑,不鬧騰,本本分分的很令人生疏。
加上覃魏然突然入職了覃氏,成為了初級畫師,尋原都還沒有捋清楚情況就又收到覃魏然將和他同時畫‘二十四節氣’的消息。
覃魏然究竟什麽實力,尋原是知道的。
這次,他是必輸。
輸了,就沒有那五百萬,沒有那筆錢,距離把夏彥彥送去美國又遙遙無期。
萬難,心亂。
覃向錚雖然查出他有一個植物人母親,但卻不知道他的想法,先前拍賣會的兩千萬有一半入了覃氏的賬,尋原沒異議,畢竟五五分一直是覃氏的規矩。
再則,那幅畫並非出自他之手,所以那筆錢,其實算多了。
等了半天也沒見尋原說話,姚格子焦躁的心浮上又浮下,最後直接站起身來:“你找我來做什麽?不需要我的話,我回公司了。”
尋原的時間是自由的,上班時間想去哪就去哪,隻要畫得出來,隻要按期交畫。姚格子作為助理,自然是寸步都跟著尋原,他去哪,她就去哪。
“需要!”尋原回答得有些急切,姚格子聽來有些錯愕。
為什麽這兩個字真的聽出他非常需要她一樣。
“我……需要你幫我找找靈感,順便打打下手。”許是很多事情壓在身上,尋原日漸煩躁,得知自己要和覃魏然比畫,頓時就沒了信心,也沒了底氣。
“你早說啊,我畢竟是你助理,這是我該做的事情,你吩咐就是了。”看著尋原眼上的黑眼圈,姚格子頓時心軟下來,眼裏微微透著心疼,但沒敢讓尋原察覺到。
“二十四節氣起源於上古時代,百科上的知識你應該也都看過了,但是蘭氏家族尤其是蘭元德是很會挑刺的收藏家,想要的可不是普通的二十四節氣圖。”姚格子輕歎,看了一眼尋原,隨後蹲下身來擠出許多油畫顏料,想了一會兒,拿起刷子嚐試調色。
其實,她也沒有把握。
她隻是憑著感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