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AT.19 為妹妹操心的哥哥
“宗人，你怎麽一大早就開始打哈欠了？”
很棒的問題。不過處於混沌狀態下的我，歸根結底已經接近精神崩潰的邊緣。好意、惡意、好人、壞人、積極、消極、喜歡、討厭相對的所有辭藻不停在腦子中打轉。如果有人在這時遞過一隻靠枕，我絕對會趴在上麵直接入睡。
寵物的折騰是最鬧心的，其中最嚴重的恐怕是暹羅貓以及哈士奇，每天早晨第一縷陽光鋪撒在窗簾上時，用盡渾身解數把你叫醒為的就是早餐。當回魂準備再次反床睡一會兒，寵物永遠是這一征程上的絆腳石。
它們，要你陪玩，要你陪鬧，但，它們永遠不會在它們開心的時候考慮你。
這就是現實。
一個讓蒼馬放棄飼養阿拉斯加犬的理由。
而我……完全是因為糯糯，而犯困。
“因為失眠。”
背對著蒼馬，不想看見一個吃著早餐工作的人。
公司的要求都不允許工作時做其他閑事就是了，不過我所在的公司挺人性化，隻要不影響工作就行——應聘時便被這樣交待。然而我不看的原因，是極度犯困的情況下，看別人做自己另外想做的事情，絕對是一種折磨。
“失眠？還真是有意思。能從你這家夥的嘴裏聽到這個詞簡直比中彩票還要感到優越。”
“人總會有經曆這一天的過程，而我的過程在昨晚經曆過了，現在便是上帝給予懲罰的時候。”
家裏有美少女，而且美少女完全不考慮性別問題，隻願意一起睡，並且還拒絕不了的情況下，對於我這樣獨自一人習慣的作息，突然出現陪睡的美少女簡直興奮得不行，再接著就是本來什麽事情都沒有做，腦袋裏卻亢奮的宛如打了一針興奮劑一樣，聆聽著美少女的呼吸聲，煎熬度過七個小時。
沒錯——這就是過程。
所以，直到現在我仍舊在混沌的大腦裏思考著我究竟是在亢奮什麽？
“需不需要去休息一下？”
“暫時不需要，但是……如果我出現休克症狀時，記得幫我人工呼吸。”
“不需要友璃的麽？好像異性間的人工呼吸能夠喚醒的概率更高一些。”
“你從哪裏得到的概率？”
帶著血絲的眼睛，偏頭看向吃著大號烤薯餅的蒼馬。
“某本男女交友概率論上看到的。”
“你是會買這些書的人？”
我微挑眉毛，對蒼馬表示著我的懷疑。
“你可以當成是某位哥哥在妹妹出門與朋友遊玩時，興致大發進行家中大掃除時，進入少女房間意外發現的少女購買物，而且附贈教授如何生子辦法的全套漫畫。”
“那不是很糟糕嗎？”
“是的，你說的沒錯宗人，在我考慮需不需要告訴父親大人或者批評教育她時，我發現她的桌子上有你的照片，是我家裏唯一留下的關於你的照片。因為高中的那些事情，我把所有小時候的照片全部扔了，但是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張留了下來。而那一張，是你和我同時穿女裝時的照片。重要的是，妹妹她把有我的那一半剪掉了，也就是說獨留下你的那一部分。”
“那不是更糟糕嗎？”
我突然慌亂了起來。而蒼馬語帶喃喃地失望說道：
“是挺糟糕的，但是啊……她已經不聽我的了，處於叛逆期加戀愛中的少女，沒有人可以管得了。除非.……”
帶著冷笑轉變為譏笑，蒼馬露出失望與期望相合並的表情。
不過——根據線報蒼馬的妹妹喜歡的人好像是我。
那句後麵會說什麽，已經猜到了。不過那是不可能的。蒼馬的妹妹，比起侑以來說更像是少女漫畫一樣，怎麽可能會有在門口隻見過哥哥朋友一眼就喜歡上的人？
可是……據說蒼馬的妹妹是空手道高手。
簡直與小悠有得比較。
“我和她隻見過一麵，所以是不可能的了。”
“總的算的話，應該是兩麵。”
蒼馬舉起兩個手指，大有一副將妹妹托付給我的模樣。
“.……有嗎？”
“我不是帶她和你在公園裏玩過嗎？她摔倒了，還是你替她包紮的。估計就是那個時候，你在她心裏埋下了種子。”
臉上掛著笑容。
然而我總感覺有一種微妙的氣氛，在慢慢醞釀。
“那隻是小時候啊。記憶是會改變的，特別是小時候的記憶，隻要時間越久就會越模糊，模糊到想要想起時，就會依照現時情緒環境的影響，而篡改記憶。況且那個時候你的妹妹才三歲吧，我們都七歲了，她如果還能記住我那才是真正的怪事的。”
“宗人，你不知道初次見麵的情人都會記憶深刻嗎？”
等等……這件事怎麽越來越向偏的方向發展了。
“——.……你該不會要出賣你的妹妹吧？”
“作為哥哥，能看到妹妹幸福地出嫁我是死而無憾的。”
“你的妹妹可是還沒到合法年紀的。”
“我隻是想提前得到答案而已，順便想得到你的簽名。弄一個假的印章，這樣結婚申請書上就無須宗人你多動手了。”
原來如此，作為哥哥的覺悟是這麽高尚的。
隻要妹妹可以幸福，即使將朋友出賣也是應該的。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麽不可能，隻要都是一廂情願，那不就結束了嗎？”
“問題都不是一廂情願，那隻是你妹妹的單方麵戀愛。”
“別告訴我你真的喜歡小愛凪！”
“——公司裏不允許大吵大鬧！”
坐在主座上的課長眼神頓時一亮，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盯著我們這邊。
——而同樣的眼神一亮的在一旁輔佐的友璃，狐疑地蹙著眉頭。
“——實在對不起！”
同時起身、彎腰、致歉。
接著得到原諒後坐下，繼續工作。
“他是不是聽到小愛凪的名字後，開始承擔起了作為父親的責任？在公司裏？”
“估計你跑到課長麵前說一句【您的女兒有喜歡的人了】，你馬上能感受到被派遣國外考察的痛苦。”
見到我臉上嬉笑的表情，蒼馬的嘴角忍不住地抽抽。
作為青梅竹馬，他當然知道那是玩笑話。
不過……
“說真的，我的妹妹你不考慮一下嗎？”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