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討債還債
想想可能也就是自己隨口一說，畢竟許睿和徐喵一樣，也還是個不大點兒的小屁孩兒，她哪能真和他計較這些。
“你教我拳腳，卻還要拜我為師，這不亂套了嗎？可算了吧，我得閑還要再找你討教呢，你可別躲懶。”褚南歡哈哈一笑，也沒當回事。
“你自身體弱，筋骨不正，體內還養著蠱蟲，本來就不適合習武，懂點兒套路能應個急就不錯了，可別再折騰了。”
許睿聽褚南歡說還要找他學習拳腳功夫，忙找了個借口給推掉了。
就這他家公子都已經很不樂意了，成天抱怨說害的他製不住褚南歡，作為男子唯一的體格優勢也沒了。
他可不想再被公子體罰了。
閑聊間，許睿帶著褚南歡已經來到了少主府的東側角門，來回張望了一圈，見沒什麽人跟在後麵，便敲了敲門。
門剛被打開，褚南歡就被一把推了進去，剛站穩就聽見一個熟悉聲音——“小歡姐？”
扭頭一看原來是徐喵。
“小歡姐你怎麽和許睿在一起？”徐喵看起來很是驚訝。
“我從宮裏出來正巧遇到了許睿，就跟著他一起回來了。”
“你是偷偷逃出宮的嗎？”徐喵看起來既興奮又擔憂，一看就知道她此刻正在腦補一場越獄大戲。
褚南歡很是理解，畢竟她在十幾歲的時候，每天也都在幻想著一些不切合實際的東西。
相反許睿就顯得尤為老成，鎖上門站在一旁吐槽徐喵：“她要是能憑借一己之力從宮城裏逃出來，怕是天底下再難逢敵手了。”
褚南歡心說這娃兒剛剛還對她挺恭敬的，一轉眼便又是這副麵孔，看樣子想讓許睿對她像對趙煜晗那樣畢恭畢敬是不可能的了。
“是城主放我回來的，趙煜晗呢？”
一提到趙煜晗，徐喵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了，支吾半天才說出來：“在嶸春堂。”
“有客人嗎？”許睿問道。
卻見徐喵拉下臉白了許睿一眼，轉而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褚南歡：“就是.……花樓的那些人又來了。”
褚南歡一聽就明白了，原來是‘討債’的來了。
正好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就嚇得這貨連門都不敢出了。
於是叮囑許睿和徐喵別將她回來的事告訴趙煜晗，先跟著徐喵去換了身婢女的衣裳，然後跟著二人來到了嶸春堂外。
此時正好有進出端茶倒水的婢女，許睿很有眼色地接過茶盤，吩咐那名婢女等在外麵，又將茶盤遞給了褚南歡。
褚南歡扮作婢女低頭跟著許睿來到正廳。
隻見趙煜晗麵帶慍色地坐在楠木椅上，後麵站著兩名婢女，一人端著擦手的巾帕，一人端著漱口的銀壺。
褚南歡便跟著許睿站在一旁靜候吩咐。
趙煜晗身前還站著一男一女，四十出頭的模樣，穿著很是體麵，人手一本賬簿正彎著腰翻給他看。
“少主您看，這是三年前冬至那日，您亥時三刻來的，在蜻菊軒點了芪嵐和初穗伺候，到了子時又點了月嫻進去，直到第二日辰正一刻才離開，期間要了一壺金月瑤和兩壺露骨凝翠，還要了.……”
而趙煜晗斜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扶著額頭，另一隻手煩躁地敲擊著雕紋扶手，一臉的嫌惡：“你別跟我講這些沒用的，你就直說我是沒結清銀兩還是損壞了物件兒，我連本帶利賠給你就是。”
二人聞言忙低聲下氣地擺手賠笑：“不不不，少主的賬目都已結清了，隻是當時您為芪嵐、月嫻兩位姑娘贖了身……”
“咋了？贖金我沒給？”趙煜晗惡聲惡氣地吼道。
“給了給了！”二人點頭如搗蒜，隨即又愁眉苦臉地說：“可是您給了銀子，人沒帶走啊！”
“人我不要了，你們留著吧！”趙煜晗大氣地一揮手，然後端起茶杯抿了兩口。
褚南歡見狀忙低頭走過去斟上茶，斟完之後又默默退到了一邊。
那男子聽趙煜晗如此說，更加愁眉不展了：“少主，就算您不想要了，可也得先將人從我們那兒帶走啊！然後或賣或配或留用都隨您高興。”
那女子也哭喪著臉點頭附和：“是呀！是呀！現在我們那兒有好些被您贖過身的姑娘，她們進不了少主府，又沒地方可去，賴在我們攬香園白吃白喝還不接客，一個個架子大的都跟少主夫人似的，我是哪個也不敢得罪呀！”
女子說完男子又急急接過話：“可不是嘛！我們清風樓更慘，一上新頭牌您就來了，一來就贖身，贖完了身頭牌就不接客，其他客人是幹瞅著吃不到，現在有好多富家公子都不肯來我們清風樓了！”
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趙煜晗頭暈腦脹，褚南歡卻在一旁憋笑憋得滿臉通紅。
原本她還羨慕趙煜晗命好，能魂穿到一個少城主身上，有錢有權還得城主寵愛。
現在她心裏總算是平衡了，她要是攤上這麽個原主，估計得被活活氣死。
趙煜晗被吵得臉都綠了，強忍著怒火說：“你給她們一些銀兩把她們打發了不就行了，我少主府又不是尼姑庵，要這麽些女子做什麽？”
二人齊呼道：“我們也想啊！可那些姑娘一心隻想著進少主府，哪裏肯走！況且……”
隻見二人對視一眼，斂聲收氣道：“況且少主您看上的姑娘，我們怎麽敢攆？萬一哪日您心血來潮又想起來了，找我們要人，讓我們拿什麽給您交代呢？”
褚南歡端著茶壺的手忍不住地抖動，發出嗝噠嗝噠的細碎聲響，許睿慌忙用腳碰了碰褚南歡的鞋邊。
可她真的忍不住啊！趙煜晗極力隱忍的模樣實在太搞笑了。
這種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卻要自己背鍋的感受，換做是誰都忍不了啊！
可是他不忍又能如何，這些事確確實實就是他這具身軀做的，賴都賴不掉。
難得看到他也有一籌莫展的時候，真是太精彩了！
許睿見褚南歡把嘴唇咬破了都止不住笑，可她再這麽抖下去怕是會被他家公子發現。
到時候肯定會怪他把褚南歡帶進來看笑話，體罰是少不了的，說不定一氣之下還會把他退還給城主。
他可不想再回到宮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