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重操舊業
趙鶴岩見褚南歡沒有一絲懼色，想她若非所言屬實，必定是城府頗深，便也有心試探一番。
“那我倒要問問梁夫人，好好的碧虛城城主夫人不當，為何非要糾纏我這個不成器的逆子？”
她糾纏趙煜晗？
褚南歡哭笑不得：“天地良心！令郎把我偷出汶昌府的時候可沒經過我的同意！”
“即是如此，梁夫人怎麽還願意一路跟著犬子？”
“隻因我當初也是受梁斐桓蒙蔽，才答應與他成婚，後來知曉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在我體內種蠱，害我深受其苦，這才如夢初醒，改為少主效命，隻求一處棲身之所。”
褚南歡言辭懇切，趙鶴岩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破綻，且這些情況和許睿所報基本相符，加之沈鉦對此女的評價也大有讚許之意。
若她所述屬實，也許今後確實能幫到趙煜晗。
隻可惜這女子身份特殊，又是有夫之婦，即便給趙煜晗做妾，也有些勉強。
趙鶴岩緩緩起身，走到褚南歡麵前，想試探她是否真有攀附之心。
“你若隻求一處安身之所又有何難，我這裏缺個添燈油的侍女，不知梁夫人可願屈尊降位？”
褚南歡聽後大喜過望。
添燈油？挑水洗菜的活她都做過，把這算個什麽？
是了，許睿可能也不知道她以前在汶昌府做過粗活兒。
反正隻要能留下來讓她幹什麽都行！
於是欣然應允，叩首以表謝意。
趙鶴岩倒沒想到褚南歡能答應得這般爽快，話已出口，總不好再反悔，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於是吩咐常青給褚南歡在宮城內安排一處住所。
常青得令後便帶著褚南歡出去了。
來到殿外後，常青一改恭敬的姿態，仿若一個資曆深厚的前輩一般叮囑褚南歡：“姑娘，既是做了翼望城的人，便要守城裏的規矩，身在這宮城內，更要守宮城的規矩，若有差池，重則可是要丟性命的。”
這話褚南歡早就聽曉苓說過了，自然也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於是順從地點頭稱是。
常青帶著褚南歡來到一處院落前，剛進門就有一位年長的女官一路小跑地迎了出來。
到了跟前恭敬地低身一拜：“大人親自到訪，不知所為何事？”
常青微微側身，將褚南歡介紹給那女官道：“這是城主欽點的永安殿侍女，負責看護殿內燈火的，還得勞煩劉內司安排一下。”
說完轉向褚南歡：“這位劉內司是專門掌管宮城內侍女的，今後你便聽從她的安排。”
“是，多謝大人。”褚南歡說完忙又向那名女官行禮問好，一如當日對李嬸兒和曉苓那般謹慎小心。
那女官粗略打量了一番褚南歡，與常青客氣了兩句，親自送常青出了院門，便帶著褚南歡進了屋子。
褚南歡本以為這裏就是宮女的住所，誰知劉內司讓她等在外廳，自己進了裏間。
沒一會兒，褚南歡就看到劉內司提了一串鑰匙出來，然後帶著她出了宮苑，又來到了另一處院落。
進了院子，褚南歡這回總算是看到了寥寥幾名名宮女。
隻不過也都低著頭提著東西匆匆走過，見到劉內司時就停下來迅速行個禮，也不言語，也不抬頭，行過禮後就繼續忙自己的事。
褚南歡隻看了兩眼便已大概明白了這裏的規矩。
跟著劉內司來到後院，看著她拿起鑰匙打開了一間空屋，隨之進入後發現這屋內雖不大，卻也別致幹淨，就是有一點久無人居的味道。
劉內司將鎖取下來，給褚南歡交代了一些基本的規矩，又從屋內的桌子上取了一本冊子交給褚南歡，讓她今日熟讀熟記，明早卯時再來給她安排具體的工作。
褚南歡也不多問，恭恭敬敬地送走劉內司，就依照吩咐開始翻閱那本冊子。
從桌麵和窗台沒有浮塵就能看出這裏哪怕無人居住也安排了人來定期打掃。
不知是城主要求的還是這個女官要求的，但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她也著實看不出這劉內司的為人。
想想也是，老爺子為人謹慎，怎麽會用話多嘴碎的人呢？
褚南歡將那本寫著規矩的冊子還沒看完就已經到中午了。
正想著午飯該去哪兒吃呢，就聽見有人叩響了屋門。
打開一看，居然還是常青！
“大人？您怎麽來了？”
常青讓開身子，後麵的小內寺便陸續走進了屋子，將食盒裏的飯菜放下後，又乖乖退了出來。
常青依舊是端著一副前輩的架子說：“少主吩咐過的，老奴怎敢不從？姑娘快些用飯吧！老奴還等著回去複命呢！”
奇了，趙煜晗既然讓常青來給她送飯，難道不知道她已經換了地方？
不過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就怕這貨忍不住又要去老爺子跟前鬧。
現在她能暫時留在這裏已經達到她想要的目的了。
想來老爺子並沒打算真的把她留在宮城裏，應該隻是想試探一下她，將她放在身邊便於觀察而已。
褚南歡也沒工夫多問，趕緊坐到桌邊，快速用完了午飯，又看著那些小內寺將碗筷收了回去。
見常青要走，忙又將他叫住：“大人稍等，我有話想勞煩大人帶給少主，不知可行與否？”
“姑娘但說無妨。”
“煩請大人轉告少主，讓少主稍安勿躁，順勢而為。”
常青聽後深深看了眼褚南歡，隨即淡淡一笑：“姑娘放心，老奴定會親自把話帶到。”
“多謝大人。”褚南歡深鞠一躬，送常青出了門。
回到屋內，繼續熟記宮城的規矩。
無意中掃到了櫃子上的紙筆，想到自己已經許久未練過字了，便拿出來磨了墨，鋪好紙張，提起筆時卻有些猶豫了。
這滿滿的熟悉感，仿若已經回到了泰安閣的書房中一般。
搖搖頭趕走雜念，蘸墨提筆，這下自己的名字，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番。
如果讓梁斐桓看到，想必又是一頓無情地嘲諷吧！
若是讓陸宇航看到，估計又要罰她煮茶扇扇子了。
褚南歡放下筆，奇怪怎麽越不想回憶起的事情越容易在腦海裏徘徊，攆都攆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