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氣場不凡
褚南歡不懂用人之道,但從電視上也見識過幾個套路。
趙淒淒本意想招攬沈鉦,卻又明裏暗裏打壓他,也許是想先打一巴掌再賞個甜棗。
讓沈鉦認識到趙煜晗連自己的部下都護不住,隻會闖禍平添麻煩,在沈鉦逐漸產生負麵情緒的時候再施以援手,幫助他脫離困境,甚至是加官晉爵,讓沈鉦認識到她的能力,從而促使主仆離心,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將其籠絡到自己麾下。
電視上無非也就是這麽個套路,隻是不知這個二郡主可有什麽過人之處,能否玩出新花樣來。
正這麽想著,馬車已經到了宮門前。
褚南歡看著重兵嚴守的宮門,覺得自己不是要進宮城,而是要進天牢。
掩嘴向趙煜晗低聲道:“你家老爺子是不是把宮城內所有角落都用金子鍍了一遍?這麽嚴防死守,是怕吹出的風裏都摻著金子吧!”
“那倒不是,這是翼望城千百年來深入人心的習慣,人人都是如此,別說老頭子這種行伍出身的人,就是普通百姓誰家還沒個刀槍劍戟了?”
褚南歡有點兒懷念起碧虛城了,雖說翼望城也沒什麽不好,可是給她的感覺就像個不懂情調的武夫。
而碧虛城則要浪漫風趣得多,就像個幽默風趣的紳士。
二人在內寺的帶領下入了宮門,褚南歡本以為宮城內定是珠圍翠繞、富麗堂皇。
可當她看到普普通通的宮殿和中規中矩的景致後,頓時傻了眼。
趙煜晗他老爹是把所有的錢都花在了他的少主府嗎?
這花壇裏的花不就是路邊的野花嗎?還有這殿宇的牆壁,都花成這樣了!
再看看這些密密麻麻的偏殿,恨不得把所有空間都用來蓋房子。
還有那些大樹,樹枝都戳到牌匾上了,也沒人去修剪。
難怪趙煜晗的府邸在宮城外,估計是嫌棄這裏太簡陋擁擠了吧!
褚南歡不禁感歎這翼望城城主的不容易,生了個兒子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恨不得把自己的老本兒都掏出來給趙煜晗吧!
褚南歡走了一路硬是憋著一句話都沒講,實在是因為這宮城內壓抑得讓人講不出來。
沒有雕欄玉柱也就罷了,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偌大的宮城就連內部都和天牢十分相似。
斂聲收氣地走了好長一段路,最後停在了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偏殿前。
進入殿內,隻見趙淒淒正站在前堂,見他二人進了殿,便向趙煜晗說:“父親在後堂等你呢,我陪著這位姑娘等在這裏,你快些進去吧!”
趙煜晗看了眼趙淒淒並未言語,囑咐了褚南歡兩句便轉身進去了。
褚南歡此刻就站在趙淒淒身邊,轉過身對著趙淒淒款款一禮,然後便默默退到一邊去了。
屋子裏除了一些桌椅就是普通的盆景花架,牆上掛的字畫也極為普通——梅蘭竹菊四君子,隻是不知道是否出自名家之手。
雖然椅子,可褚南歡並不敢坐,隻是現在一旁低著頭摳手指。
當她以為會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直到有人傳她進去的時候,沒想到趙淒淒竟向她開口了。
“姑娘不必如此拘謹,坐下等著便是。”
褚南歡聽見趙淒淒對自己說話,心裏先是一驚,後又一暖,抬頭看去,這才看清楚趙淒淒的真容。
鵝蛋臉,大眼睛,嬌俏的鼻尖,薄薄的唇瓣。
雖著男裝,卻好看得很。
“多謝郡主。”褚南歡又行一禮,慢慢退到椅子前,卻不敢坐下去。
郡主站著,她怎麽敢坐?
趙淒淒似是看出了褚南歡的猶豫,於是什麽也沒說,走到褚南歡對麵,跟隨意地坐了下來。
褚南歡這才敢坐下去。
可不知為何,就算她坐下去了也坐得十分不自在。
屁股隻沾了一點邊兒,雙腿還得規規矩矩地並攏,兩隻手老老實實疊在身前,挺直腰杆,目視斜下方,就像個山寨版的大家閨秀。
褚南歡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樣,可每當她看到趙淒淒的時候,身體就會自然而然地開啟自律模式。
就像學生見了老師、病人見了醫生、下級見了領導一樣。
自然而然地就乖順起來。
突然想到趙煜晗在這個二郡主麵前似乎也是如此,想來是這個二郡主身為女子卻有統帥全軍之德,也是因為自帶一股特強大氣場的緣故吧!
“姑娘似乎有些緊張,來人啊,去給姑娘倒杯茶來。”
褚南歡聞言忙擺手道謝,“多謝郡主,不必了!”
可內寺還是將茶端了上來。
褚南歡捧起茶,才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喝,畢竟這是趙煜晗他二姐啊!
趙煜晗的死敵啊!
這茶裏該不會有毒吧?
褚南歡雖然不想喝,但不喝的話又覺得似有不敬,而且想到趙淒淒深思敏捷善於觀察,估計她再猶豫下去就被看出來了。
於是撞著膽子抿了一口,又把茶杯放了回去。
剛鬆一口氣,卻見趙淒淒突然笑了出來:“姑娘如此小心,是怕我下毒嗎?”
褚南歡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連連擺手解釋:“不不不,郡主誤會了,民女隻是怕燙,想涼一涼再喝。”
“姑娘對我,似乎很是警惕,是因為我那個三弟對姑娘說了什麽吧!”
這話問得褚南歡就很難理解了,心說你既然知道還這麽問,是讓她承認好呢?還是不承認好呢?
承認了怕有損你顏麵,可不承認明擺著就是在撒謊,你說這話該讓她怎麽回答?
褚南歡想了想,覺得還是把話題引開,裝傻充愣最好,畢竟趙煜晗給她製定的人設就是‘腦子不合適的青梅竹馬’。
“回郡主的話,少主不常同我講話,即便講了,也都是嘲諷我無知的話,就是因為我這人腦子笨,記不住話,所以少主有沒有提及過郡主,我著實記不清了。”
褚南歡說完還硬是擠出了兩滴淚花,想著這樣趙淒淒應該就能放過她了。
誰知趙淒淒竟笑的更厲害了:“城主夫人真是會說笑,我那三弟有幾個膽子敢和夫人如此講話?”
一語未了,褚南歡就愣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她居然知道的這麽多!
梁斐桓的密保工作是怎麽做的?
這種事兒被別城的人知道了,他臉上還能掛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