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班門弄斧
趙煜晗聞言不禁有些疑惑,心說難道是徐喵將她師父找來了?可這也未免太快了!
而且如果是徐喵的話,為何不帶著褚南歡來回來找他?
而且那人胸前的‘江匪’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會縱蠱的江匪把褚南歡帶走了?
一連串問題在趙煜晗的腦子繞啊繞,怎麽都理不出個頭緒出來。
計無所出之時隻見廖杭樞一臉沉重地開口:“趙公子,既然這裏沒有小歡姑娘的蹤跡,不如我們先回去,王兄的屍骨我需得帶回,還要向父王稟報整件事的經過。這裏我會派人守著,下山之後我再派柴桁軍精銳打探江匪動向,你看如此可好?”
聽廖杭樞說完,趙煜晗心裏雖急卻也別無他法,璧鴛和廖杭傑都已經死了,誰還會帶走褚南歡呢?
若是普通江匪,和褚南歡無仇無怨的,為什麽要帶她下山呢?
江匪……
難道是.……
猶如一道閃電劈開了趙煜晗腦中的繩結,和江匪有關又善於縱蠱的人,除了梁斐桓他想不出第二個來!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梁斐桓縱蠱,可是據徐喵說,梁斐桓是五嶽之中數一數二的縱蠱高手,再加上自身的先天優勢,幾乎是無出其右的存在。
可是他怎麽會來襄蕪城?
他怎麽敢來襄蕪城?
他就不怕翼望鐵騎此刻攻打碧虛城嗎?
“公子?”許睿見趙煜晗心神不寧的樣子,忍不住出聲提醒,“公子,二公子問你話呢!”
趙煜晗的思緒被許睿打斷,猛然回過神來,向廖杭樞欠身一禮道:“二公子,能否派些人手給我?我想去荔江找找看。”
廖杭樞聽趙煜晗說要去荔江,便爽快答應了,將令牌賜給葛菖,然後命葛菖跟隨趙煜晗去荔江搜查,自己則帶著人將廖杭傑的屍骨抬回宮去。
廖箐榕雖然很想跟著趙煜晗一起去,可廖杭傑畢竟是她王兄,況且傀魘司連損多名魘者,雙玨還在自己身上,這些都得向她父王一一稟明。
隻能依依不舍地跟著廖杭樞回去了。
趙煜晗則帶著葛菖和許睿,率領著兩隊柴桁軍,馬不停蹄地向最近的渡口趕去。
待來到荔江邊,已是傍晚,卻見狂風肆虐,江麵波濤滾滾,大小船隻都停靠在江邊。
葛菖先去打探了一番,回來告訴趙煜晗,今日午時後便隻有來船,並無離開的船隻。
趙煜晗聽後不由鬆了口氣。
如此,褚南歡定然還未離開,未免生意外,便讓葛菖帶上一隊人馬趕去下一個渡口搜查,自己則和許睿在此搜查等候。
……
梁斐桓抱著褚南歡又翻過了兩座山,直到傍晚才來到山腳下的一間冷清得不能再冷清的客棧。
梁斐桓挑了間勉強看得過去的屋子,便決定和褚南歡在此先住一夜。
將褚南歡放在床榻上,梁斐桓就出去了,再回來時一手拎著水壺,一手捧著套幹淨的布衫,肩膀上還搭著一遝棉紗。
袖口挽在臂彎上,長發高高束起,額間兩縷碎發晃晃悠悠,添了些俏皮和風趣。
“噗!”
褚南歡沒忍住笑出聲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梁斐桓這般模樣。
在汶昌府的時候雖然也被梁斐桓照顧過,可那時的他同樣是一副高冷優雅、不可攀附的模樣。
平時連鞋麵都未曾沾過半點灰塵,此刻不但衣衫上有大片的水漬,下巴上還抹了一道炭灰。
梁斐桓用腳將門關上,回身看到褚南歡靠在床邊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不由皺眉,瞅了瞅自己身上,心說他看起來有這麽好笑嗎?
不過看褚南歡的狀態尚好,估計楊蜘暫時還算穩定。
梁斐桓走到床邊,放下水壺,將衣衫和棉紗放在枕邊,然後彎下腰便要去解褚南歡的衣衫。
褚南歡雖然也很想擦擦身子、換身幹淨衣裳,可一隻手不能碰水,到底不太方便,但要讓梁斐桓幫她擦,那她寧願選擇髒著。
“可不可以我自己來?”褚南歡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沒想到梁斐桓很是爽快地點了下頭,然後便起身出去了。
褚南歡特意等了一會兒才開始解衣衫。
褚南歡先拆掉纏在腹部的綁帶,然後盡量麻利地脫掉外衫和中衣,解開裙帶、脫掉長裙,留下裏衣和裏褲,然後卷起褲腿和袖口。
想了想,擔心腹部沾上水,於是又撩起衣服在腰間小心翼翼地纏了圈棉紗。
好在左手是手心受傷,手指還能活動,也就是脫衣服的時候後背的鞭傷會有些疼,腹部倒還好,傷口處有種緊繃的感覺。
也不知梁斐桓用的什麽草藥,敷的時候麻麻的,還挺舒服。
正準備再取一塊棉紗擦身子,忽然門就被推開了。
褚南歡都來不及從地上撿起外衫,梁斐桓就已到了她身後,情急之下,褚南歡想起了許睿教過她的一些招式套路。
於是快速將右手伸向被單,先虛晃一下,果然見梁斐桓出手阻攔,眼看就要被他抓住手腕,褚南歡突然將右手抽回,快速轉身向左,同時抬起左臂,手肘直衝梁斐桓的肋骨而去。
梁斐桓起先未料到褚南歡學了些脫身招式,被虛晃了一下,心內不由驚詫萬分,緊接著便看到褚南歡的手肘又直衝自己左肋,忙抬手應對,不想竟也是虛招!
隻見褚南歡順勢轉身到梁斐桓的身體後側,同時用盡全力將右手手刀快速砍向梁斐桓後頸。
梁斐桓揚起嘴角,看都不看,右手向後輕輕一拽,褚南歡輕薄的裏衣瞬間被扯了下來,上身僅剩一件胸間小衣。
“啊!”褚南歡忍不住尖叫出聲,忙收了手刀緊緊環在胸前。
弓著身子站在梁斐桓身後,出去也不是,站著也不是,急得褚南歡直跺腳。
“把,把,把衣服給我!不許轉過來!”
梁斐桓也不回頭,手裏握著褚南歡的裏衣,拿到眼前仔仔細細端詳了一番,然後輕輕放在身前的床邊上。
眉眼帶笑地說:“就在榻上,夫人來取便是。”
褚南歡心知梁斐桓是在故意捉弄她,可是不取的話,難道就這麽站著?
低頭看了看胸前小衣,好像……也看不出來什麽。
正猶豫著,卻聽梁斐桓又說:“夫人再不過來,水可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