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意亂情迷
趙煜晗從宮裏出來已是二更天了,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不免有些懊惱。
原本想著早些回去,能帶褚南歡出來逛逛的,卻被廖辰正絆住,非要他一同欣賞什麽華液舞。
一群穿著暴露的女子仿若群魔亂舞一般,沒品極了!還不如去看廣場舞呢!
所幸秋季夜間涼爽,月色醉人,出來散散心也還尚可。
正這般想著,馬車已入了郡主府。
廖箐榕下馬,為趙煜晗打起車簾。
“多謝郡主。”趙煜晗溫文爾雅地說,下了馬車,忍不住向褚南歡的房間看去,燈還亮著!
“不知公子可還有精神陪箐榕走走,今夜月色如許,夜裏不似白天那般燥熱,更舒爽些,正好也散散酒。”廖箐榕眼裏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熱情地邀請趙煜晗與她共賞月色。
可趙煜晗在宮裏宴飲之時心就已經飛到了褚南歡身上,魂不守舍地舉杯應酬,此刻更是心急難耐地想快些見到褚南歡。
於是禮貌地推辭說:“月色雖美,卻不及‘眼前’佳人一笑芳華。”
說著,不經意地瞄了眼褚南歡的窗戶,複又看向廖箐榕,道:“郡主今日也累了,不若早些休息,明日一早,還要煩請郡主為在下詳解邊境地勢。”
廖箐榕抿嘴一笑,紅了臉頰,俏皮地晃著身子,說:“那好吧!公子既然是為我好,我便遵從公子囑咐,公子也早些歇息吧!”
“郡主慢走!”趙煜晗抬手行了禮,目送廖箐榕帶著人離開了庭院。
回身快速走到褚南歡門前,迫不及待地敲了敲,很快門就被打開了,瞬間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
隻見徐喵站在門口,委屈巴巴地看著他說:“少主你可回來了……”
趙煜晗見狀不禁心裏一緊,忙問:“褚南歡呢?”
徐喵默不作聲地讓開身子,指著屋內的桌子說:“喏!”
趙煜晗抬眼望去,隻見褚南歡和許睿埋頭趴在桌上,二人手中皆握著酒杯。一桌子飯菜幾乎沒怎麽動,滿地的酒壇倒是都一滴未剩。
走過去看了看二人,許睿早已醉得不省人事,褚南歡握著酒杯還在有意無意地敲著桌麵,嘴裏囈語不斷——
“就……就你有少主.……你牛唄!”
徐喵戳著手指,小心翼翼地說:“我想把小歡姐抬床上的,可她拽著桌子不肯起來。”
趙煜晗深呼一口氣,吩咐徐喵:“你去上麵找我屋裏的婢女,讓她們拿些蜂蜜來,然後再端盆熱水來。”
“好!”徐喵依言快速跑上了竹樓。
趙煜晗想抱起褚南歡,誰知褚南歡不但不配合,還用力將他推開,惡狠狠地說:“別動我!趕緊喝!連我都喝不過……還.……還好意思叨叨?”
趙煜晗無語地看了看頭頂,拽著褚南歡的胳膊怒喝一聲:“褚南歡!你給我起來!”
褚南歡頭痛欲裂,迷迷糊糊似是聽到了有人在訓斥自己,強睜開眼睛,頭卻抬不起來,臉貼在桌子上,什麽也看不清,什麽也想不起來。
努力抓回一絲意識,腦海裏閃過一張冷若冰霜的俊臉,伸出手在空中劃拉半圈,打在了趙煜晗身上。
摸索著,然後又用力推了一下,指著趙煜晗口齒不清地說:“我告訴你,梁斐桓.……你對我溫柔點兒!”
說到最後幾乎是用盡了力氣,伸直的手臂猛然下墜,垂在桌邊,眼睛也慢慢闔上,沒了動靜,隻剩沉沉的呼吸。
趙煜晗就這麽站著,麵無表情地看著睡死過去的褚南歡。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突然伸出手,走過去掐住褚南歡的脖子。
真想就這麽掐死她!一了百了!
然後自己再抹脖子自盡,等穿回去,再找把刀和她同歸於盡了!
真是要把他活活氣死!
就在此時,那兩名婢女一個端著盆熱水,另一個端著碗蜂蜜,後麵緊緊跟著徐喵,三人一同走到了門口。
看見趙煜晗正目露凶光地雙手掐著褚南歡的脖子,兩名婢女嚇得驚呼一聲,失手打翻了盆碗,忙又捂住嘴,驚恐萬分地想往外跑,可回身就撞在了徐喵身上。
徐喵堵在門口莫名其妙地看著二人,心說這倆人是怎麽了?見鬼了?
那兩名婢女見出不去,忙又回身向趙煜晗跪下,哭著磕頭求饒道:“公子饒命啊!我們什麽都沒看到!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嗚嗚嗚.……”
看著亂作一團的屋子加上惱人的哭聲,趙煜晗愈發心煩意亂,收手捏了捏睛明穴,怒吼一聲:“夠了!”
屋內哭聲戛然而止。
兩名婢女雙手緊捂著嘴,強忍著恐懼,渾身顫抖地坐在地上。
“呼——”趙煜晗閉上眼順了順氣,待冷靜下來,朝門口擺了擺手,說:“都回去吧,讓我靜一靜。”
兩名婢女如同死刑犯得了恩赦一般,一副死裏逃生的模樣連滾帶爬地爬了出去。
徐喵也雙唇緊閉,心有戚戚地默默把門關上,轉身去了隔壁。
一時間這屋裏除了褚南歡和許睿的呼吸聲就是趙煜晗的歎氣聲。
踢開凳子坐在褚南歡身邊,拿起桌上的酒壺對著嘴一口氣喝幹,趙煜晗第一次覺得酒真是越烈越好,人也是越狠越好!
狠了才能肆無忌憚地滿足自己的欲望,狠了才不用顧忌他人的感受,狠了才能把喜歡的東西緊緊攥在手裏。
輕輕拭去嘴角的酒漬,趙煜晗突然想通了,這樣醉著不是挺好的嗎?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酒壯慫人膽?
他這輩子從來就沒慫過,憑什麽對她就狠不下心來?
現在人也醉了,酒也喝了,他就不信這次她還能反抗得了?
趙煜晗的眼神有些迷離,不知是被烈酒熏得還是被眼前人醉得。丟掉酒壺,抱起褚南歡徑直走向裏間床榻。
毫不憐惜地將懷中嬌小的身軀扔上床榻,眼底滿溢著占有欲。
不想再做什麽正人君子,不想擁有什麽純潔友誼,他的就是他的,隻要是他想要的,就沒有能逃得掉的。
脫鞋上榻,放下帷幔,隔離出一個隻有他兩人的小小世界,聽不到外麵的喧囂,也沒有多餘的人來打擾。
床榻裏側的人酣然入夢,外側的人情欲正濃。
若能如此一生一世,哪怕曆盡艱辛、飽受風霜他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