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插科打諢
“被誇好看當然開心了，像趙哥這樣的男神，肯定從小被誇習慣了，體會不到我們普通人的樂趣。”
褚南歡越說越開心，趙煜晗卻越聽越生氣。
以往跟她不正經，要麽被翻白眼，要麽被罵，可今日這如沐春風的笑顏，怎麽看怎麽礙眼。
趙煜晗忍不住開口提醒，“你可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兒。”
“沒忘啊！我這不是挺乖的嘛！”
褚南歡小手小腳並攏端坐，就像個小學生一樣。
“那你說實話，梁斐桓是不是今日繼位？”
“我答應你聽吩咐做事，可沒答應知無不言。”褚南歡打著馬虎眼。
“那我現在就命令你說出實情。”趙煜晗一字一句地說。
“這你也太賴皮了吧！真心話大冒險可不是這麽玩的！”褚南歡撇著嘴，頗為不服。
“誰跟你玩了？看你這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樣兒！”趙煜晗抽出折扇狠狠打了一下褚南歡放在膝蓋上的手。
“啊！疼！”褚南歡縮回手，邊吹邊揉，可轉瞬又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自己也納悶，為什麽趙煜晗今日板著臉的模樣看起來就這般好笑？
“你還笑？”
趙煜晗驚訝地看著褚南歡，心想這一路她都打不起精神來，一提到梁斐桓卻能開心成這樣？
“哈哈哈哈.……”褚南歡捂著肚子，擺著手，“抱歉抱歉，我馬上就好，再給我一分鍾……哈哈哈哈……”
徐喵莫名其妙地看著二人，卻見趙煜晗將扇子放在一旁，理了理袖口，惡狠狠地瞪著褚南歡，冷冷說道：“徐喵出去幫許睿看路。”
“噢——”
得令後，徐喵癟著嘴聳聳肩，訕訕地瞅了一眼褚南歡，然後便出去陪許睿了。
褚南歡看著徐喵出了馬車，扭頭再次看向趙煜晗，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兒，逐漸有些笑不出來了。
“我，我就開個玩笑嘛！你想聽什麽？我，我講給你聽。”
趙煜晗麵無表情地起身，環顧了一圈四周，然後裝出一副惋惜的模樣說：“地方小了點，將就一下吧！”
話音剛落就將褚南歡按倒在了矮座上。
褚南歡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忍不住驚呼：“我錯了！我錯了！我想起來了，梁斐桓就是今日繼位！太過分了！都不知道等等我趙哥的！”
雙手抵著趙煜晗的胸口求饒，可說著說著就變了味兒。
不怕死的樣子就像一頭呆萌的小鹿，直往趙煜晗心裏撞。
看著趙煜晗一動不動，定定看著自己的模樣，褚南歡有點心虛了，不禁在想剛剛是不是玩笑開得有點兒過分了……
剛想示好給他個台階下，沒想到趙煜晗的臉就覆了上來，躲閃不及，雙唇便被蓋住。
不同於梁斐桓的霸道和強勢，這一吻既紳士又溫柔，沒有唇齒間情欲的摩挲，更像是一種交付，一項儀式，一個承諾。
也不似蜻蜓點水般輕柔，褚南歡能清晰地感受到趙煜晗雙唇的溫度，還有不經意間的顫抖，像是在向她袒露心扉，剖白心跡。
褚南歡猛地回過神來，用力推開趙煜晗，指著他吼道：“你明知我——”
還未說完，突然意識到車外還有徐喵和許睿，忙又壓低聲音，“你明知道我有男友，你還……你簡直厚顏無恥！”
“嘁！我就不信他梁斐桓沒對你幹過這事兒！”
趙煜晗坐回對麵，撫平衣襟，嘟囔著說道，耳垂紅得像是兩顆熟透了的櫻桃。
本來隨口一句，卻半天不見回應，趙煜晗緩緩扭過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褚南歡，“他還真敢——”
“沒有！”一語未了，就被褚南歡不耐煩地打斷了。
“真的？”趙煜晗對此深表懷疑。
“咋？要是假的你現在還打算殺回去？”褚南歡一臉鄙夷。
“他要是真這麽禽獸，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現在直接回城出兵。”
看著趙煜晗認真的樣子，褚南歡連忙打岔，“哎呀，沒有啦！你也說了，他就是為了當上城主，又不是真心喜歡我。”
說完扭頭掀開簾子，看著外麵喃喃道：“也不知道到哪兒了？”
趙煜晗若有所思地看著褚南歡，一時間馬車裏又恢複了平靜。
時至正午，一行人換好妝容進入蟠螭郡，找了個小店吃些東西略作休息，隻聽周圍人人都在議論今早繼任大典的事。
“這也是百來年頭一位呢！”不遠處的一桌人大聲說著。
“可不是嗎！哪一任城主不是和夫人同時受封？不過規矩可定就可破，要我說，有沒有夫人又有啥關係嘛！”旁邊的人也大聲附和著。
“不不不，城主有夫人，說是病了才沒法參加繼任大典，七月七成的婚。”一個穿著有些講究的男子說道。
“嗨！咱們這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哪裏知道上頭的事兒，管那麽多呢！隻要能保證我過上安穩日子，咋樣都行！”一個青年小夥兒一口飲盡碗裏的茶。
“好像過不了多久安穩日子了，你看看這巡城的官兵，又是找人又是布防，這幾日可曾消停過？”一位年紀稍大的男子煞有介事地說道。
“咱碧虛城怕過誰？也不看看誰繼任的城主！”青年小夥兒一拍桌子，瞪著眼睛說道：“說不定啊，這五嶽之城過不了多久都要改姓梁了！”
“這碧虛城的人當真是口氣比本事大！”徐喵不服氣地說道，把盤子裏的肉一掃而光。
“他們這麽硬氣也確實是因為雲龍軍無往不勝。這些年放眼天下，除了我們翼望鐵騎，再無軍隊可與之匹敵。”剛去結賬的許睿回來坐下說道：“公子，咱們得盡快趕路了，梁斐桓先你一步繼任城主，定會有所行動。”
“他能有什麽行動，難不成他還能再娶一個？”趙煜晗邊說邊瞪了眼褚南歡。
“有什麽不成的？我現在就寫封絕筆書，就說不忍受辱，懸梁自盡，讓他娶了襄蕪城的公主為我報仇，你看他娶不娶！”褚南歡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得意地說。
“寫！必須寫！現在就寫！不寫我都看不起你！”
趙煜晗巴不得斷了梁斐桓的念想，一邊收拾起身，一邊繼續說：“上車就寫，就用我的血！管夠！”
“你就不怕我寫個萬把來字，給你寫升天嘍？”褚南歡邊說邊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