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當機立斷
“逃？”
梁斐桓挑眉，她以為自己逃得掉？
“算又算不來，玩兒也玩兒不過，不逃難道等著被人剝皮剔骨？這還不算完，臨了還要被人嘲笑！我也太難了！”
褚南歡翹著二郎腿，拍著手背，聲情並茂地訴著衷腸。
“今早才跟楊梟說要陪我‘玩到底’，怎麽才半日就認命了？”
梁斐桓有些好笑，這隻三番五次和狼正麵對抗的兔子終於知道服軟了？
“因為剛說完就被打臉了唄……”褚南歡小聲嘟囔著。
“此刻若是逃了，之前所受的委屈豈不是白受了？”
梁斐桓故意撩撥著褚南歡，可剛說完就發覺，自己對這種貓鼠遊戲已然上了癮。
可他深知褚南歡不是老鼠，而是猛獸，一頭馴化不了的猛獸，終有一天會成長、覺醒、擺脫掌控。
當初以為牽製住她的身體，再略使些手段便能讓她臣服於他。
可如今就連梁斐桓自己也不敢斷定，這樣做能否達到目的，抑或會激發猛獸的潛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褚南歡瞪了眼梁斐桓，現在連坑都挖得這麽明顯了嗎？
難道她是真的蠢？
“算了，反正我也逃不出去，被人算計至少說明我還有點兒用，對吧！”
梁斐桓看著褚南歡垂頭喪氣的挫敗樣兒，不知是該得意還是該失意。
不禁懷疑自己做得是不是有些過了？
畢竟這頭小獸連牙都還沒長全呢！
罷了，明天給點兒甜頭吧！
梁斐桓把食盒放在案上，說：“把飯吃了，明天再帶你去個地方。”
褚南歡偷偷瞄了眼梁斐桓，萬分堅定地搖搖頭，“唔——不去！”
他一定又在套路她，昨晚還說替她出氣，結果等著她的是一個接一個的巨坑！
“哦？真的不去？這地方可好玩的很呐！數之不盡的珠寶錢財、山珍海味，絡繹不絕的奇才異士、隱者高人，自然也有……”
褚南歡正聚精會神地聽著，忽然沒了下文，忍不住抬頭催促，“還有什麽？”
梁斐桓一副正中下懷的模樣說道：“自然也有源源不斷的朝野奇聞，江湖趣事。”
褚南歡已經開始有點兒興奮了，碧虛城還有這麽刺激的地方呢！
早知道有這麽個地方誰還去‘私會’趙煜晗呐！
哎！白白浪費大好時光！
“既然你沒興趣，那便算了。”
梁斐桓說著轉身向裏間走去。
褚南歡趕忙起身拽住梁斐桓的胳膊，撲閃著大眼睛，“去去去，沒說不去啊！”
梁斐桓緩緩轉身，笑若春風。
真是吃軟不吃硬！……
這日一早，梁斐桓上朝後，褚南歡照舊去了戎瑤書院。
“昨兒咋沒來啊？”
陸宇航正搖著扇子品著茶。
褚南歡提起茶壺給陸宇航續上，隨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哇！好苦！”
褚南歡隻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昨兒進宮去了。”
“這還叫苦？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陸宇航用扇子點了點褚南歡。
“哎——我也知道啊！所以才來請教先生嘛！”
“哼！請教我也沒用，不是我生的，我管不住！”
陸宇航擺擺手，心說就算是他親媽來了也是枉然！
“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您說是吧！”
褚南歡高舉茶杯，然後豪飲一口，五官瞬間皺成一團。
“你老實說，你和那趙煜晗到底有沒有——”陸宇航用扇子指著褚南歡問道。
“沒有！我私下也就見過他三次，而且第一次話都沒說一句，我要是真和他有私交，哪裏還會回來？”
褚南歡實在是想據實相告，可限於這件事本身就很扯，所以說出來也沒什麽說服力。
陸宇航目光如炬，語氣嚴肅地問：“那趙煜晗來的目的，你可知道？”
她當然知道了！可她真要說了，那不就是賣隊友嗎？
就算這個隊友猖狂傲慢喜歡胡作非為，還特意寫信罵她蠢，可自己畢竟不是那號人。
“陸先生，將軍的情報肯定比我知道的多，您就別為難我了，我保證沒參與其中。”
褚南歡右手呈發誓狀舉在耳邊向陸宇航保證道。
“這不是情報不情報的問題，這是一個態度問題！你以為你脫了奴籍就自由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牽連甚廣！”
陸宇航不住地用蒲扇敲打著桌子，褚南歡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情緒激動。
“您，您緩緩，我肯定不會通敵叛國的。”褚南歡趕忙端起茶杯奉給陸宇航。
卻見陸宇航突然將身子湊近了些，豎起蒲扇擋在一邊，壓低聲音，神秘莫測地盯著褚南歡的雙眼說：“丫頭你說實話，你是想留，還是想走？”
褚南歡被這陣勢嚇得一時半刻還真不知該說什麽好。
眨了眨眼睛，勉強笑了笑，“這……這我肯定是——”
“你可想好！”陸宇航厲聲提醒。
“留！”
褚南歡一拍桌子。
俗話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今天就豁出去了！
聽褚南歡如此說，陸宇航這才放鬆下來，點點頭說道：“嗯，這就好辦了。”
“辦什麽呀？”褚南歡一臉懵逼。
隻見陸宇航費力地站起身，整個身體都呈現出大起大落之後，塵埃落定時的放鬆狀態，然後走到褚南歡身旁，垂眼看著她，用蒲扇輕拍著她的頭頂。
“記著，從今往後，緊緊跟著你家將軍！就算是鬧脾氣，也不可以走遠囉！”
說完就走了，徒留褚南歡在風中淩亂。
“我今天是表忠心來了？”
……
吃過午飯，梁斐桓便如約帶著褚南歡出了府。
褚南歡本想換上小廝的衣服，可當即便被梁斐桓否決了，說是那種地方即便不穿衣服，也很難吸引到別人的注意。
這就更讓褚南歡好奇了，這裏居然有這麽開放的地方，讓她一個現世的成年人光是想想就不禁臉紅心跳，那要是到了現場豈不是要血濺三尺？
褚南歡興奮不已地跟著梁斐桓走了將近半個多時辰，才停在了一家院落門口。
看著門麵普普通通，好似一個普通的莊戶人家。
緊閉的院門上高懸著一個紅燈籠，燈籠上寫著‘落喜’兩個大字，
門兩側的對聯分別題著：珍珠瑪瑙不落袋;魑魅魍魎也升財。
褚南歡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個門麵詭異得厲害，很難想象裏麵又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隻見梁斐桓走到門前，不緊不慢地敲了四下，略等片刻，門就開了，門內站著一個普通農戶模樣的男子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梁斐桓。
“找誰？”
“晝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