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形影相吊
李嬸忙完分菜便來到後屋找褚南歡。
推開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褚南歡抱著個大餅吃得香甜的景象。
“哎呦喂,姑娘你這是餓了嗎?你從哪兒翻出來的大餅啊?”
李嬸兒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嘴也太壯了,這麽幹的餅她也吃的下去?
“唔……就這個袋子裏的,我實在餓的頂不住,找了找,隻有這個。”褚南歡噴著餅渣說道。
“哎呀!你……你找我可是有急事?若不急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取飯來。”
正說著,忽聽有人在外敲門,李嬸兒搶著開了門。
隻見一個小丫頭在門外說道:“李嬸兒,曉苓姐讓我傳個話兒,說是將軍今日中午不在府中用飯,若是小歡姑娘來了,便讓她吃了再回。”
曉苓一定是看到她留的字條了。
“行,我知道了。”李嬸兒回道,扭頭對褚南歡說:“你先忍忍,我去去就來。”
說完便去後廚取了兩盒飯菜來。
褚南歡打開看時,見一盒裏裝著一碗晶瑩剔透的碧梗香稻米飯,兩個時蔬小菜,並一大碗清燉馬蹄野雞腳湯。
另一個盒中則是清水牛排和熗燒黃魚,底下裝著一碟精致點心。
褚南歡忍不住食指大動,赧然一笑道:“李嬸兒,我就不跟您客氣了哈!”
“趕緊吃吧,和我還用講這些嗎?”李嬸兒慈愛地看著褚南歡,說道:“侍奉將軍是不是很辛苦,怎麽看著你較之前瘦了些?”
“唔嗯……也不是很辛苦,就是很費腦子,之前做做體力活,雖說累一點吧,好在心裏輕鬆,不用想太多。現在倒好,這兩日折騰的我得少活十年!”
可不是,把她都氣吐血了!
“再有就是……這兩天怎麽感覺心裏癢癢的?”褚南歡揉了揉胸口說道。
自從吐血之後,她就總覺得心髒位置有時候癢癢的不舒服,好像真的有小蟲子在裏麵爬來爬去似的。
尤其是閑下來的時候感覺更明顯。
“哎呦!我們家的小姑娘長大了呀?心裏這麽快就癢起來了?”
李嬸兒挑了挑眉毛不正經地笑了笑。
“不是!您老想哪兒去了?我是說我胸口心髒這個位置,有時候就會癢。”
“噗!”李嬸兒笑得更厲害了,“傻丫頭,哈哈哈,過後你就明白了。沒事兒,放心吧,嬸子都是過來人。”
褚南歡將信將疑,卻也沒別的辦法。
“你今兒來是有什麽事嗎?還是單就來逛逛?”
“哦!”褚南歡一拍腦門,“差點忘了正事!其實也就是想您了,想來找您嘮嘮,嘿嘿!”
“我這兩天也忙,明兒就是老將軍壽辰,府裏要擺宴待客,待會兒我還得去角門看著他們卸貨呢!”
“老將軍壽辰?為什麽我不知道啊?老將軍不是在南方嗎?”
天啊!這麽大的事為什麽沒人告訴她?
“你不知道?”李嬸兒驚訝道:“我家那崽子也沒跟你說嗎?”
“沒啊!”
邵琦沒說也不奇怪,關鍵曉苓也沒告訴她呀!
梁斐桓更是沒事兒人一樣!這可是他親爹生日啊!
“老將軍雖然人在南方,可壽辰每年都要過的。朝中大臣都會送來賀禮,年長一輩兒的就是禮到人不來,後輩們就親自攜禮拜訪。這也是按照慣例來的,年年如此。”
“那……那我要做什麽呀?”
褚南歡有點慌,明天府中大擺宴席,她是不是得一直跟著梁斐桓身後侍奉啊?
“你?這我就不知道了,以前將軍身邊也沒侍女,都是我家崽子跟著,現在……你還是問問將軍吧!”
李嬸兒也有點為難。
“不行,我還是問曉苓吧!”
如果直接問梁斐桓,肯定少不了一頓諷刺。
“苓姑娘也忙吧,她要負責明日宴席上人手的分配。這會兒估計也在蓬瑤堂呢!”
褚南歡此時也沒心思打聽什麽對弈的事兒了,匆匆把盤子裏的飯菜扒拉到嘴裏,咽了幾口,急慌慌就要走。
“我還是去找曉苓問一問吧,別到了明天我啥都不懂,闖了禍可就要命了!”
褚南歡手忙腳亂地收拾起食盒,李嬸兒推著她說:“行了,忙你的去,這裏你別管了。”
“那我……”
褚南歡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白來一趟蹭了頓飯就走了,還得麻煩李嬸兒幫她拾掇,委實有些過意不去。
“快去吧!”
李嬸兒不由分說直接將褚南歡推到了門口,褚南歡也隻能道了謝,然後便去蓬瑤堂找曉苓了。
來到蓬瑤堂,隻見曉苓正坐在堂上指派人手,分配任務,底下站著烏壓壓一堆人。
褚南歡隻能在一旁先等著。
待到曉苓好不容易歇下來喝口茶的功夫,褚南歡趕忙走了過去。
“祖宗,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曉苓看到褚南歡來找她,以為是將軍回來了有事要吩咐。
“曉苓,老將軍壽辰這麽大的事,為什麽沒人告訴我啊?我明天要做什麽啊?”
褚南歡此時已是心急如焚了。
尤其在她看到泰安閣之外的地方,人人都緊張忙碌的時候,她卻在無所事事地閑逛,就好像她並非是這府裏的人一樣。
這種感覺令她感到不安。
“你,你不知道嗎?邵琦難道沒告訴你?將軍也沒給你安排嗎?”
沒想到曉苓也是這幅吃了大瓜的表情。
“沒有啊,我剛也是聽李嬸兒說的!”
褚南歡真是要急死了,都在一個府裏做事,怎麽她就像在世外桃源一樣,得不到一點兒有用的信息指導呢?
“噢……那可能是邵琦忘了說吧!要不你等他回來再問他吧!”
曉苓用萬分同情的目光看著褚南歡說道。
“這個邵琦!”褚南歡垂著腦袋,咬牙切齒地說:“他要是真的忘了告訴我,我就拿把刀子和他同歸於盡了!”
曉苓掩嘴而笑,看了看遠處,拍拍褚南歡抱歉地說:“活兒來了,我得忙去了。”
“嗯嗯!”
褚南歡點點頭,看著曉苓忙前忙後地指揮著下人。
更覺得自己像是被孤立了一樣。
無精打采地回到泰安閣,除了西邊兒耳房值崗的護衛,其餘也是空無一人。
來到書房,看著空空的太師椅,褚南歡的胸口又開始癢了,還伴隨著溺水一般的窒息感。
褚南歡心裏有些害怕,這種情況她還從來沒經曆過,能不能來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