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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無心之過

  雨後天晴總能讓人心曠神怡,精神滿滿。


  望著湛藍的天空,走過林蔭小路,褚南歡有種回到學生時代的感覺。


  不過她現在也算是個學徒吧!


  盡管梁斐桓一口否決了她拜師在陸先生門下的請求——


  “就你這水平,除了我誰還能當你的老師?”


  ——要不是那萬般嫌棄的眼神,褚南歡幾乎要認為這是在誇她。


  眼看就要到戎瑤書院了,隻見迎麵走來一隊巡邏的護衛。


  雖說她去戎瑤書院練字已經得到了梁斐桓的首肯,可褚南歡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兒忐忑。


  越來越近了,還有十步之遙便要“會車”了。


  “停!”


  為首的護衛突然舉起手臂。


  褚南歡急忙頓住腳步,緊張地等待盤問。


  “讓路!”


  為首的護衛大聲道,隻見其餘護衛齊整有序地挪到路邊,將主路讓了出來。


  褚南歡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隻聽那名護衛對著她恭敬地說道:“小歡姑娘請先行吧。”


  “啊?哦……好!謝,謝謝啊!”


  褚南歡低著頭一溜小跑快速奔了過去。


  待走遠了才敢放慢腳步,擦擦手心的汗,心想這比盤查還要令她尷尬!


  最後總算是到了戎瑤書院,來到內堂,看到陸先生已在前堂坐著了。


  褚南歡加快腳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陸先生好!婢子來晚了,還望——”


  “以後這些虛禮就免了吧!若是有朝一日輪到我向你行禮問安了,你也免了我的行禮就好。”陸宇航打斷褚南歡說道。


  雖說褚南歡之前已經見過一次這個陸先生了,可今日再見,更覺其詼諧幽默,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這……這怎麽行呢?”


  “怎麽?難道那時還非得讓我這把老骨頭給你磕頭問安呐?”


  陸宇航瞪大雙眼,急吼吼地說道。


  “不不不,”褚南歡急忙搖頭解釋:“婢子是覺得不向先生行禮很不禮貌!”


  “哎……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明白我們為人師長的用心。你說說你行再多的禮,能否讓我多活一天呐?你們啊——隻要把書讀好,把字練好,能不讓我少活一天就不錯了!”


  褚南歡聽著這熟悉的語氣,熟悉的教導,仿佛麵前那人就是她以往的班主任一樣。


  可饒是如此,她褚南歡還是寧願多鞠一躬,也不願多寫一字的。


  當然心裏這樣想,嘴上也隻能點頭稱是。


  陸宇航歎了口氣,擺擺手示意褚南歡入座。


  待褚南歡坐好,陸宇航便走到了褚南歡的桌邊。


  “聽說前陣子邵琦的功課都是你指點的,想來你也是讀過書的,自然也有些功底。這樣吧!先寫個名字來看看。”


  “寫……我的嗎?”


  褚南歡明知故問。


  “嗯。”


  陸宇航點點頭。


  褚南歡欲哭無淚——她可不可以寫梁斐桓的啊?


  硬著頭皮一氣嗬成。


  褚南歡寫完都不敢抬頭,一動不動地等待著批評。


  可半天也不見陸宇航開口。


  疑惑地抬起頭,看看陸宇航。


  誰知陸宇航也正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你怎麽不動筆啊?”陸宇航問道。


  “我寫完了啊!”褚南歡答道。


  “完了?”陸宇航吃驚得拿起褚南歡寫的字,指著紙上的三坨墨跡,說:“就……就這?”


  褚南歡咬著嘴唇點點頭。


  陸宇航輕輕放下紙張,慎重地考慮了一番,說道:“以後見到我還是如常行禮吧,想來我也活不到給你行禮之時了。”


  “……”


  當褚南歡甩著手腕回到泰安閣時,梁斐桓已經在書房內披閱起公文了。


  “回來了?”梁斐桓頭也不抬道:“可有成效?”


  “回將軍,收效甚微。”褚南歡細聲細語道。


  “那便更得勤加練習了。”


  “將軍說的是,奴婢這就去練。”


  梁斐桓放下筆,抬頭看向褚南歡,見其正揉著手腕,便問:“腕子扭傷了?”


  “沒有,就是有些酸疼。”


  “我瞧瞧。”


  說著走到褚南歡身邊,伸出手,不著痕跡地搭上脈息,假裝驗看了一番。


  探得褚南歡脈息平穩,梁斐桓暗自鬆了口氣,假意說道:“並未有何不妥,不要總想著找借口躲懶。”


  褚南歡莫名其妙地點點頭:“哦!”然後便去窗前的石案上練字去了。


  人一旦忙碌起來,便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褚南歡晚間回到自己的房舍裏,想著總算是能有點時間做自己的事情了。


  先打了盆水將屋子灑掃了一遍,又仔細擦了擦桌台椅櫃,最後發現燈油不多了,於是又添了些燈油。


  待一切收拾妥當,看著自己辛勤勞動的成果時,褚南歡心裏總算是有些舒坦了。


  回頭看到窗外星鬥滿天,皓月當空,不由得走出屋來好好欣賞這良宵美景。


  在現世雖說也有繁華璀璨的都市夜景,可這裏的一切卻顯得更加自然和諧。


  有清風朗月,也有燈火闌珊;有鳥鳴花落,也有笑語嫣然。


  她這兩天好像都沒怎麽思念過家人。


  是因為太忙了吧!

  褚南歡這樣寬慰自己。


  突然覺得胸口有點癢,褚南歡撓了撓,並未在意。


  聞了聞,褚南歡忽又覺得空氣裏有股煙熏味兒。


  看到地麵光影搖曳,扭頭一看,隻見自己屋內火光閃動,心叫不好!

  連忙跑到對麵耳房,用力拍打窗子,喊道:“邵琦不好了,我屋子著火了!來人啊!”


  “怎麽回事?”


  “外麵怎麽回事?”


  邵琦和西邊耳房內的值夜護衛接連問道。


  突然想到了曉苓,急忙去拍打曉苓的窗戶,不見有人回應,又連忙跑進房內用力捶打曉苓的房門,喊道:“曉苓,開門啊!我屋子著火了,你快出來!曉苓!”


  此時已有大股大股的濃煙從褚南歡的屋門內翻湧而出,熏得褚南歡睜不開眼,不住地咳嗽。


  “怎麽回事啊?”曉苓開了門,看見屋外濃煙滾滾,慌忙拉著褚南歡往外跑去。


  好在曉苓的房間靠外,走不了幾步便出來了。


  “咳咳……我說怎麽聞著有股煙味兒。”


  二人出來時,邵琦和護衛也都出來了,眾人都忙著打水滅火。


  梁斐桓正在書房中翻看褚南歡練字的紙張,忽然聽到泰安閣外吵吵鬧鬧的,走到窗前看到褚南歡的屋內濃煙滾滾,剛按下的心火瞬間便又竄了上來。


  這丫頭離了他的眼才多久?

  簡直沒有一刻安生!

  好在火勢不算大,一會兒便救了下來。


  眾人看著燒黑的屋子,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麽好。


  “你是嫌這屋子不夠舒適,還是嫌住在耳房離我太遠?”


  梁斐桓從泰安閣下來,眾人見狀急忙垂首行禮。


  褚南歡心下叫苦,她什麽都沒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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