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了
覃逸飛不解,看著鏡子裏的她。
蘇凡笑了下,道:“畢竟是你的人生大事,我想,也,作為朋友來應該去為你道賀——”
朋友——
覃逸飛聽到這個詞,不禁笑了下。
是啊,朋友,他們是朋友,她的很對。
“你要是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可以直接把禮金給我發過來。”覃逸飛笑著。
“真的啊?”蘇凡問。
“當然!”覃逸飛笑著道。
“那,我給你包個大紅包,發給你微信——”蘇凡道。
“跟你開玩笑的。”覃逸飛道。
蘇凡看著他的影子。
“大家都這麽熟了,沒這個必要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就行了。其他的,沒關係。”覃逸飛強忍著心被撕裂的痛,道。
蘇凡笑了下,沒話。
電梯,停了,停在了他們要去的那一層。
“迦因——”覃逸飛叫了她一聲,蘇凡停住腳步。
“給你添了那麽多麻煩,實在,對不起!”他回過頭,看著她,道。
蘇凡愣住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話。
覃逸飛對她笑了下,道:“你幫了我那麽多,我卻,卻一直都沒有跟你道謝。如果不是你,我不會醒過來,也,也不會——”他頓了下,接著,“我身邊的人,沒有人理解我,隻有你——”
“逸飛——”蘇凡叫了他一聲。
“所以,謝謝你,迦因。我應該叫你嫂子,可是,可是,我,我不想那麽叫你。跟我姐他們一樣叫你迦因,可以嗎?”覃逸飛望著她,道。
蘇凡的鼻腔裏,湧著一股液體,眼眶也濕潤了,連連點頭。
“迦因,謝謝你。”覃逸飛道。
“你別這麽——”蘇凡道
可是,她的話還沒完,身後一個聲音就傳來了。
“逸飛——”
覃逸飛的神經,猛地就滯住了。
蘇凡也愣住了。
這個聲音,不是葉敏慧,還能是誰?
葉敏慧的胳膊上,挎著一隻包包,穿著一件齊膝的紅色風衣,裏麵是一件還沒到膝蓋的純白短裙。齊肩的長發,燙成了卷,留著空氣劉海,一看就是一個純情的淑女形象。高貴兩個字,在她身上淋漓盡致。
蘇凡回頭,對葉敏慧微微笑了,打了個招呼——
“敏慧,你怎麽來了?”蘇凡道。
“聽霍夫人住院了,我媽讓我過來看看,有什麽幫忙的,嫂子就請盡管,別跟我們客氣。”葉敏慧笑著道。
著,葉敏慧的手,就放在了覃逸飛的輪椅的背上,一把按住了蘇凡的一隻手,隻是覃逸飛看不到那個角度。
蘇凡愣住了。
葉敏慧的指甲很長,直接就摳在了蘇凡的手上,按住蘇凡的手就深深地劃下去。蘇凡很疼,那個指甲,感覺都要鑽進她的肉裏去了。
可是,葉敏慧的臉上,是絲毫不變的禮貌微笑。
蘇凡盯著葉敏慧,又看著自己的手。
就這麽幾秒鍾的工夫,蘇凡的手,已經是被劃出了兩條深深的道子,血都流出來了。
葉敏慧鬆開手,蘇凡就趕緊抽出了手,看著她。
“逸飛,我們去給清哥打個招呼吧!”葉敏慧微笑著對覃逸飛道,然後就推著輪椅朝著重症病房去了。
蘇凡站在原地,捂住自己的手,鮮血,就從她的指縫間流了下去,滴在了地上。
季晨看見她,趕緊走了過來。
“夫——”季晨剛要和她話,就看見了蘇凡臉上的表情不對,再看,蘇凡的腳邊,已經是好幾滴血了。
“您怎麽了,夫人?”季晨忙。
“沒事。”蘇凡道,“我去護士工作站包紮一下——”
“夫人,您這麽傷成這樣了?”季晨很擔心,跟著蘇凡往護士工作站走。
“我沒事,你,別問了。”蘇凡道,“靳書記已經到了嗎?”
“聽車子馬上就到了。”季晨道。
“好,我盡快過去。”蘇凡道,“霍書記那邊現在是誰?”
“是徐秘書在。”季晨道。
“你過去幫忙吧,逸飛和敏慧到了,你過去幫忙招待一下。”蘇凡道。
“可是您——”季晨看著蘇凡的手,擔憂地。
“我沒事,你不要跟別人,是我自己不心碰的。記住。”蘇凡強調道。
“是——”季晨道。
“是——”季晨道。
“你趕緊過去吧!”蘇凡完,就走進了護士工作站。
季晨站在門口看著蘇凡和裏麵的護士話,低頭就看見門口剛剛滴下的血——
到底,怎麽回事?
夫人剛才是跟覃總在一起,怎麽會把手——
此時,在重症病房裏,覃逸飛和葉敏慧跟霍漱清話,季晨隔著玻璃看著那笑靨如花的葉敏慧,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
很快的,靳書記就到了,霍漱清和覃逸飛、葉敏慧便來到隔壁的會客室,和靳書記見麵了。
蘇凡的手也包紮好了,就趕緊趕了過來。
“迦因你好——”靳書記起身和蘇凡握手,問候道。
“靳書記,麻煩您了!”蘇凡微笑道。
靳書記注意到自己要握的那隻手上麵纏著紗布,便很快就換了一隻手。
蘇凡微微一愣,見對方對自己禮貌微笑,便輕輕握了下手鬆開了。
“請坐!”蘇凡著,就在了霍漱清身邊。
霍漱清和覃逸飛都注意到蘇凡的手上纏著紗布,可是,這會兒有客人,不便問原因,就和靳書記一行坐著聊了起來。
靳書記和覃逸飛也很熟的,算是看著覃逸飛長大的。
都是熟人,起話也就輕鬆很多。
隻是,覃逸飛很奇怪,剛剛和蘇凡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蘇凡的手還好好兒的,怎麽就這麽幾分鍾的工夫,手上就纏了紗布?
男人們聊著,蘇凡坐在一旁微笑,葉敏慧也是很乖巧的陪著覃逸飛,和剛才蘇凡眼裏的完全判若兩人。
“咱們的新郎官和新娘子來了,我們得做東好好歡迎一下才行。”靳書記笑著對覃逸飛和葉敏慧道。
霍漱清含笑看著這一對新婚夫婦。
“靳書記您真是太客氣了,要是爸爸知道我們這樣麻煩您,肯定要我們的。”葉敏慧笑著對靳書記道。
“跟我還客氣什麽?飛是我看著長大的,自己家的孩子。你們的訂婚宴,我也沒辦法去。正好你們也來了,漱清和迦因都在,晚上我做東,請大家一起吃個飯。”靳書記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