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反正那麽多事基本上都是她借著慕儷的手做的,她的手可是幹幹淨淨幾乎抓不到把柄的,慕棲現在看她馬上身份就要不一般了,所以趕著過來求好也是有可能的。
慕瑤緩緩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幾分得意之色來。
“二姐姐當真不怪我了?”慕棲的眼睛裏還泛著水花,直直的看著慕瑤,露出幾分期盼來。
慕瑤溫和一笑:“怎麽會。”
“那太好了。”慕棲立馬笑了,然後就要拿東西出來給慕瑤,可是東摸摸西摸摸卻沒找到。
“咦……我給二姐姐準備好的禮物怎麽不見了.……”
慕棲翻找半天也沒找見,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慕瑤說道:“不好意思二姐姐,原本想給二姐姐送個小玩意的,許是忘在我院子裏了。”
“無事,都在一個府裏,想送什麽時候送不行?”慕瑤不以為意一笑。
“那可不行,”慕棲皺了皺眉,想了想之後說道:“不然二姐姐同我去我那裏拿吧,順便坐坐,想想二姐姐也是好久沒有去我那裏了呢,剛好阿霏做的柿餅還未吃完,阿霏還會做糖葫蘆,味道很是不錯,到時候再讓她做來給我們吃,好不好?”
慕瑤剛想要拒絕就看到慕棲眼巴巴的眼神,遲疑了片刻後便點了頭。
慕棲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可算是把你給引過去了。
“那我們快走吧。”慕棲連忙起身,然後催著慕瑤將大氅裹上。
棲霞居裏安靜如常,慕棲一進屋子便四處找程霏霏,讓程霏霏去做糖葫蘆來,可是四尋不到。
“那丫頭被我慣壞了,總是喜歡到處去玩的,二姐姐先坐,她估計過會兒就回來了。”
慕棲一邊讓慕瑤坐著,一邊吩咐著別的丫鬟們奉上茶點,百般殷切,周到至極。
“二姐姐,你嚐嚐這個,現在還熱著,正是酥脆的時候,過會兒就軟了,就不好吃了……”
“二姐姐,你再看看這個.……”
“二姐姐,還有這個.……”
慕瑤對突然變得無比熱絡的慕棲實在是難以招架,外麵是寒冬,屋內雖是燒著地籠但也沒到讓人出汗的地步,但這會兒慕瑤的額頭卻是泛起了一層薄汗。她覺得慕棲還不如像從前那樣對她呢,現在這事兒可真多,簡直是又多了一個慕儷讓她來對付,老天爺實在是待她不薄,這般考驗她的做戲水平。
不過想想慕棲還是不如慕儷來得好,畢竟慕儷對她可以說是掏心掏肺、言聽計從,簡直就是一把槍,讓她打哪裏就打哪裏,幫她做了不少事情。
與其說是和慕儷交好,不如說是利用慕儷來幫她做些她不方便直接動手的事情,要是出事了慕儷就是個絕佳的替死鬼,到現在為止,慕儷已經不知不覺做了很多次了。
以後去了吳國公府可就沒有個慕儷給她當槍使了,想來還覺得怪可惜的。
“二姐姐這是在想什麽呢?”慕棲笑眯眯的吃完一塊點心,看著慕瑤。
慕瑤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麽。”
慕棲用帕子擦了擦手,覺得時候差不多了,畢竟把人一直關在旁邊耳房實在是不好。
“很多話到現在其實也就可以說出來了,我同二姐姐說實話,二姐姐也同我說實話好不好?”
“妹妹但說無妨。”慕瑤沒把慕棲的話放在心上,便雲淡風輕的應下了。
“那好。”慕棲緩緩勾起了唇角。
“其實我想同二姐姐交好還有一個原因。”
慕瑤笑了笑:“什麽?”
“因為我怕死。”
“.……”慕瑤臉上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收回來,但是聽慕棲這話的意思已經明顯有些奇怪了,不想笑可是臉上卻又笑著,硬生生憋出了一個僵硬的皮笑肉不笑,讓人看了難受的緊。
“六妹妹說的這話是何意?”不過眨眼間慕瑤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又祭出了一臉的端莊有禮,不動聲色的看著慕棲,靜待她的下文。
慕棲依舊笑著,“二姐姐還記得那毒蛇嗎?”
慕瑤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她做的很幹淨,買蛇的人是慕儷的,放蛇的人也是慕儷的,闔府上下都長著眼睛看著耳朵聽著,都知道那件事是慕儷做的,和她沒有半分的關係,而且連賣蛇的店鋪都關門大吉了,無論如何都查探不到她的身上。
“我知道七妹妹本來買的蛇是沒有毒的,因為她的丫鬟在買蛇的時候一直都要找的是長得嚇人的蛇,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何那店家卻賣給了她有毒的蛇,不過很是湊巧,據說那幾日二姐姐的丫鬟.……唔,好像是叫做紅茗吧,也出府了幾趟呢,更巧的是還被我外祖家的人給看見了.……”慕棲慢條斯理的說著,全然不看慕瑤越來越黑沉的臉色。
“我知道二姐姐想說反正那家店鋪已經關門了,我也查不出什麽所以然來,我知道我查不出來,畢竟二姐姐做事實在是縝密細致,當天早上看到我和大姐姐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墨韻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就立即吩咐紅茗去善後了,也很巧,我讓門房一個跑腿的小廝幫我去辦事恰好也碰到了。如此湊巧,二姐姐若是還要說此事與你無關的話,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吧?”
慕瑤後背湧起了一層薄汗,適才是熱的,這會兒卻是冷的,她被慕棲今日莫名其妙的行為和話語搞得心神俱疲,以往她總覺得自己生了個七巧玲瓏心,無論發生什麽她都可以沉著應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最是明白如何撫慰人心,長袖善舞,好像是她與生俱來的本事。
隻是現在,慕棲這彎轉的有些急,她現在有些茫然,整個人好像被定住了一樣,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好像什麽都有,又好像什麽都沒有,她不知道說什麽,頭皮一陣陣的發麻,身上也有些軟,她懷疑慕棲在剛才的茶水,要不就是點心裏下了什麽麻痹人心智的藥。
不然她怎麽會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