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分手
從防空洞到公園後牆,不過區區百米左右,但這段路程上此時密布喪屍,成了生與死的距離。
眼前無數呆板而凶殘的臉孔晃動,人牆一樣擠過來,夏挺一邊大叫:“殺殺殺!”一邊從點射變成了掃射,喪屍實在太多,一個個的點射,他實在忙不過來了。
一隻喪屍不可怕,十隻喪屍不可怕,但成百上千的喪屍,簡直就是噩夢一樣,馮玉珂三女不斷尖聲大叫,聲音中都是哭腔。
南宮幕羽忍著腿部傷口的劇痛,緊咬著牙齒,和鍾鎮一邊後退,一邊射殺,麵對鬣狗一樣張著森森白牙,完全不知道害怕的湧上來的喪屍,縱然見慣了生死,也是全是冷汗直冒。
離圍牆越來越進了,六十米、三十米、十米、五米……
徐常歡右手挺著武器,左手抽出利器,一邊點射一邊捅刺,回頭大叫:“堅持住,馬上……”
他一句話沒有叫完,突然“啊”的一聲驚呼,隻見南宮幕羽因為腿傷,已經掉隊,無數的喪屍圍在他周圍,無數雙枯手朝他伸去……
“鍾鎮!這裏交給你了!”
徐常歡大叫聲中,快速換了個彈匣,橫衝直撞突擊過去。
南宮幕羽身上臉上血跡斑斑,大叫:“別管我!你自己快走!”
徐常歡奮力衝殺,終於靠近了南宮幕羽,兩人背靠著,慢慢朝圍牆挪去。
群屍嚎叫,震耳欲聾,夏挺等人終於靠到公園斑駁的後牆上,鍾鎮彎下腰,先將馮玉珂托上了圍牆。
馮玉珂騎坐在牆上,一邊給下麵的人火力支援,一邊伸手來拉顧青。但圍牆不矮,還差著一尺的距離。
鍾鎮抱起顧青的雙腿,猛一用力,馮玉珂一伸手,抓住了顧青,就在這時,隻聽轟的一聲大響,腐朽的圍牆突然垮塌了!
眼前灰塵飛舞,亂石瓦礫下傳出鍾鎮的慘叫,他被垮塌的圍牆埋在了下麵。
馮玉珂摔在一堆磚上,額頭腫起了一個血包,這時也不知道疼痛,和顧青兩人拚命拋開殘磚斷牆,將鍾鎮拉了出來。
夏挺、田雨,一邊大叫,玩命擋住蜂擁而上的群屍。
槍聲、喊殺聲、喪屍從喉嚨深處發出的慘嚎聲混雜在一起,驚心動魄!
徐常歡和南宮幕羽拚命血戰,離圍牆豁口隻有六七米了,南宮幕羽突然大叫:“暗器!暗器!我暗器打光了!”
南宮幕羽一向鎮定,可在六七米的距離突然打光了暗器,說衝不過去就是衝不過去,那種不甘心更比死還要折磨人。
徐常歡突然彎腰,抱起南宮幕羽,死命往前一竄,兩人同時撲在一堆亂石上,連忙爬起來,滾到圍牆外。
夏挺和田雨跟著退出,馮玉珂和顧青攙扶著鍾鎮,七個人踉踉蹌蹌,朝不遠的通澤河逃去。
鍾鎮被垮塌的圍牆砸得臉上、手上、脖子上都是傷口,全身關節如同都脫了位,但知道還沒有脫離危險,咬緊牙齒堅持著。
夏挺突然一聲歡呼:“有船!有船!”
徐常歡朝通澤河看過去,隻見河中間漂著一艘垃圾清運船。
眼看逃生在望,人人都加快了步伐,可到了河岸邊一看,不禁七顆心都涼透了,隻見一條大河,浮浮沉沉的都是喪屍的腦袋!
別說垃圾清運船還在大河中間,得遊水上船劃回來,就算靠在岸邊,隻怕沒有劃出多遠,也要被滿河的喪屍給掀翻了
徐常歡回頭一看,隻見群屍爬出豁口,又追了過來,忙叫道:“快走!”
七人踉踉蹌蹌往前逃,南宮幕羽腿部的傷口越來越疼,到最後每走一邊,都像是被一把尖刀割上一刀。
徐常歡道:“我背你。”
南宮幕羽道:“不行,你還得對付喪屍。”
身後的屍群緊追不放,更要命的是,通澤河岸邊花磚鋪就的便道上,也有活死人佝僂的身影,雖然稀稀落落不成規模,但要是聚在一起圍堵過來,徐常歡等人要想衝殺過去,在人人身上帶傷的情況下,也是很凶險的。
徐常歡和夏挺走在前麵開道,幹掉三三兩兩攔路的喪屍,走出六七百米後,河岸邊的一處樹林裏,突然竄出一股喪屍!
眾人都大驚失色,這股喪屍不過六七十隻,要在平時,也不放在眼裏,但現在人人疲憊不堪,就很是棘手了。
身後屍嚎陣陣,從公園尾隨跟來的喪屍,一直緊咬在後麵不放,前後一夾擊,恐怕是凶多吉少。
馮玉珂突然指著河岸:“看,又是一條船!”
徐常歡等人走到此時,河麵上漂浮的喪屍也沒有上遊多了,幾人趕緊上了船,用船上的一根撈垃圾的竹竿撐離河岸,朝下遊漂去。
河岸兩邊的樓房越來越高,船已經漂到了長河區,又漂一會兒,到了合創區。
徐常歡、南宮幕羽、馮玉珂在一處僻靜的地方上岸,顧青和田雨留在了船上,兩人已經商量好了,要跟著鍾鎮和夏挺一起去黑水縣城。
徐常歡擺擺手,和四人告別,馮玉珂道:“鍾鎮,你不準非禮顧青和田雨,否則南宮幕羽和徐常歡饒不了你。”
鍾鎮道:“放心吧,曾靜不殺我的那一刻,我已經決定不再為難女人了。”
馮玉珂笑笑:“那就好。”想起曾靜來,眼圈兒又是一紅。
看著垃圾船越漂越遠,馮玉珂道:“我真不明白顧青和田雨了,她們明明已經知道鍾鎮以前是個壞人,還要跟他去。”
南宮幕羽喘一口氣,笑道:“這有什麽不好明白的,我現在是自身難保,徐常歡全身是傷,跟著我們有什麽好?”
徐常歡在南郊公園為救南宮幕羽,手上脖子上被抓傷咬傷了很多傷口,顧青和田雨在船上雖然一直不說,但也想著徐常歡活不了多久了,怎麽會跟來?
馮玉珂道:“南宮幕羽說你對屍毒免疫,真的嗎?”
徐常歡笑一笑:“假的,快走吧,那邊有喪屍來了。”
馮玉珂有些驚疑不定,但想著南宮幕羽不會騙自己,兩人跟在徐常歡身後,走進河岸邊一棟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