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恍如隔世
小小的車隊行駛到中午,停在深山中的一條柏油路上,路邊有幾棟樓房,門窗暗淡,牆頭衰草搖曳。
徐常歡打起轉向燈,靠右邊停下,南宮幕羽和簡平剛依次停車。隻見這深山中的這排樓房,有小餐館,有汽車維修點、加水點,還有一家小小的煙酒店。
南宮幕羽道:“在這裏休息?”
徐常歡點點頭:“朱於庭背上的傷禁不住顛簸,明天在走。”
眾人紛紛下車,朝餐館走去,徐常歡走進小煙酒店鋪,從玻璃煙櫃裏拿了幾條煙,都丟進車裏,回頭見簡平剛和方璐在路上溜達,漸漸走遠。
陸佳琳朝兩人背影叫:“簡平剛兄弟,你要帶方璐去哪?”
方璐回頭道:“佳琳姐,我們在城裏呆夠了,現在要好好到處看看,你也來吧?”
陸佳琳搖搖頭:“你們去吧。”看著兩人消失在前方道路拐彎的地方,回頭笑著對徐常歡說,“我們三個就像小鳥,終於飛出牢籠了。”
兩人走進餐館,李華梅和何燕芝休息一會,兩人便一起開始做飯,餐館廚房的櫥櫃裏麵,有幾袋還沒有開封的大米,兩人就不動用運兵車上的大米了。
這時,突然一聲槍響,徐常歡等人一驚站起來,陸佳琳急道:“公路前麵傳來的,啊,簡平剛和方璐!”一句話沒有說完,已經衝出了小餐館。
徐常歡、南宮幕羽、丁洋三人趕緊跟了出去。四人跑到前方公路轉彎的地方,隻見再往前二三十米,簡平剛和方璐站在一輛灰仆仆的汽車邊,簡平剛手裏握著一把武器。
“怎麽回事?”徐常歡問。
簡平剛舉著手中的槍,回答說:“我們在車裏發現了一把武器,我拿著不小心走火了。”
他說話的時候,手裏的槍口衝前,對著四人,徐常歡趕緊一托他的手臂,拿過武器,喝到:“槍口不要對著人,小心再走火。”
簡平剛臉上一紅,連連點頭:“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他們三人中,隻有盧佳琳有過射擊的經驗,但也沒有打過幾槍,三個人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躲進了信海商場。
徐常歡看看手中的槍,見這槍放到現在,貴州大山裏濕氣重,槍身都已經生鏽了。
“這槍不安全了。”徐常歡退下彈匣,連帶著槍都丟回車裏,說道,“南宮幕羽的運兵車上還有備用槍支,請他給你們一人一支,他槍法不錯,再請他教教你們吧。”
南宮幕羽道:“這世道,不會用槍,就好比光了身子在活死人麵前晃悠,待會吃過飯,我教你們吧。”
簡平剛和方璐一聽,眉開眼笑,連盧佳琳都歡喜地說:“這次,我再也不會把槍扔去打喪屍了。”
簡平剛一彎腰,朝南宮幕羽鞠了一躬,笑著喊了一聲:“師傅。”
南宮幕羽笑笑:“師傅就不用叫了,不過你聽好了,以後槍口在什麽情況下都別對著人,除非你想殺他。”
簡平剛三人同時喊道:“是,師傅。”
這時,路邊樹林一陣搖動,一頭山野突然竄了出來,幾下跳過路麵,就要鑽進公路另一邊的樹林裏,南宮幕羽手疾眼快,拔槍的動作快得驚人,啪的一槍,那山羊一翻身,死在地上。
簡平剛見這一槍打得又快又準,心想以後跟他學,也會練得一手好槍法,不禁喜上眉梢。
簡平剛和丁洋走過去,抬起山羊,丁洋喜氣洋洋地歡呼:“有羊肉吃了。”
回到餐館,朱於庭三人看見有羊,也是笑得合不攏嘴,李華梅說道:“屋後有個水塘,快去宰羊。”
都是年輕人,大家分工合作,有的生火,有的洗剝山羊,丁洋劈碎一張桌子,在餐館中間生了一大籠火,兩個小時後,不大的餐館裏,陣陣羊肉的香味飄進了每個人的鼻子。
大夥圍坐在一起,南宮幕羽破天荒地提來兩瓶酒,說道:“吃羊肉不喝酒,味道就要差了那麽一點點。”
徐常歡夾了一大塊羊肉吃了,覺得羊肉的膻味已經去除,問李華梅道:“你真有本事,怎麽去的膻味?”
李華梅指著簡平剛:“是他熬的羊湯,你問他。”
簡平剛嘴裏正嚼著羊肉,含糊地說:“廚房裏有香料,撒進去就沒有膻味了。”
眾人大快朵頤,吃得酣暢淋漓,酒足飯飽後,南宮幕羽就開始教盧佳琳三人怎麽用槍,他是特種兵出身,講解得很是專業,徐常歡站在一邊聽了,都覺得獲益匪淺。
這以後的六七天,大夥每天都是上午趕路,下午休息,不覺間,也出了貴州,進入了廣西境內。
這段時間,南宮幕羽每天下午教授用槍知識,簡平剛等人從不會用槍,到已經掌握了射擊的技巧,雖然不是百發百中,但也達到了一般槍手的水平,隻是要成為神槍手,就要不斷地訓練了。
這天早上,風和日麗。車隊進入一片群山之中,冬天過去,萬物複蘇,開車行駛在盤山路上,任由風兒灌進車內,簡直是一種享受。
簡平剛和方璐一個車,兩人貪婪地吸著飽含草木清香的空氣,再想起以前被困在死城裏的時光,簡直恍如隔世為人。
簡平剛心中歡喜,一腳油門超過前麵兩輛車,感覺心兒都要飛起來了。
這時,前麵一道急彎,他剛超過車,突然一隻喪屍從半空中掉到引擎蓋上,簡平剛啊的一聲,下意識的一打方向,皮卡車立馬衝出路基,滾下了山坡。
後車的徐常歡和南宮幕羽大吃一驚,兩人都趕緊踩下刹車,跳到路上往山坡下張望,見皮卡車衝入一片樹林,四輪朝天翻在地上。
片刻,簡平剛和方璐從車裏爬出來,搖著手大叫:“我們沒事,都係著安全帶呢!”
徐常歡罵了一句:“開那麽快,怎麽沒有摔死你?”回頭見半空掉下來的喪屍壓斷了脊骨,爬在地上站不起來。喪屍身上穿著的是飛行服。
天上怎麽掉喪屍?大夥抬頭再看,隻見公路這邊的大樹上,一架乘坐兩人的小型飛機,掛在樹梢頂端,山風一吹,搖搖擺擺,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