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死亡的陰影
徐常歡手中的步槍彈匣已經打空,他猛然往前一撲,逃開夜魔的利爪,隻聽耳邊槍聲連響,千鈞一發間,男子回頭連開三槍,爆頭了這頭夜魔!
虛弱無力的黃醫生失去攙扶,就倒在了地上,又有夜魔撲了上來,手爪已經伸到男子眼前,這男子往旁邊一滾,以毫厘之差逃過了一劫。
這時,徐常歡已經抓緊機會另換了個彈匣,接連點射,隻聽夜魔嚎叫聲大作,又有無數黑影從破爛的窗戶中直撲進來,不禁肝膽俱寒!
左葉殺了兩頭夜魔,見黃醫生倒在地上,就把槍別在腰間伸手去拉,她一隻手臂還吊在脖頸上,光憑一隻手也拉不起黃醫生。
徐常歡一邊射擊,一邊大叫:“快逃吧!你救不了她!”一推身邊男子,“你也快逃!”
男子心中悲傷,但也知道徐常歡說的是實情,夜魔源源不斷地跳進大廳,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救人,三人都得把命丟在這裏。
三人逃出後門,徐常歡回頭見群魔撲向黃醫生,雙爪如剛抓鐵鉤,不斷地往人身上狠抓惡挖。不敢再看,撒腿狂奔。
大廳後門外是一條胡同,徐常歡與左葉,和這不知名的男子連奔帶跑逃出胡同,慌不擇路,竄進路邊一家旅社。
旅社大門是鐵柵欄門,徐常歡最後拉上柵欄,隨後跑到二樓上。又從二樓後窗跳到街上,逃進一家珠寶店。
珠寶店的大門更牢靠了,徐常歡和男子關上門,縮在半人高的貨櫃後,呼呼喘氣。
半響,徐常歡問男子:“朋友,你是天堂生化的人?”
男子身體一個勁地發抖,答非所問地說:“我……我也被抓傷了……”
徐常歡吃了一驚,摸出火機點燃,用手掌攏光一照,男子脖子下一道抓傷,深約一寸,皮肉外翻,刺目驚心!
徐常歡熄滅火機,知道不管怎樣安慰對方都是廢話,長歎一聲道:“朋友,想開一點,人都要死的。”
“不,我不想死!”男子失控大聲咆哮,突然一張嘴含住槍管。
徐常歡急忙去扳男子雙手,叫道:“等等,我問你幾個問題。”
但男子受傷之後,萬念俱灰,心肝膽裂之下哪裏還有心思理會徐常歡要問什麽問題?
隻聽砰的一聲槍響,暗器從他嘴巴射穿後腦,他身後的白牆上、腦漿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大雨殺殺聲中,徐常歡和左葉相互一看,見對方眼裏都是掩飾不住地恐懼。
半響,徐常歡歎口長氣,再次點燃火機,見男子臉上已經變色,忽地睜開眼睛,猶如半透明肉膜覆蓋的眼珠子冒出凶光,可怖之極!
徐常歡心中一凜,一把抽出綁在小腿的傘刀,刺進了男子的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心中都有太多疑問要問男子,沒想到他會突然自殺。
徐常歡心想:“死亡的陰影摧殘人的心誌,有時候比死亡本身還要可怕。”
左葉歎氣道:“這大哥太心急了,還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就自殺了。”
一邊說著,拿繃帶包紮了徐常歡背心的傷口,見五個血洞赫然刺目,不禁暗暗心驚。
徐常歡道:“你放心,我不會屍變。”
左葉道:“就……就是這傷口好深。”
徐常歡道:“不用擔心,傷口會很快愈合的。”
天亮以後,大雨漸歇,徐常歡和左葉走出珠寶店,隻見一夜的雨水衝刷,荒涼的城市竟亮堂了許多,隻是昨夜驚心動魄的死裏逃生,又有誰會知道?
珠寶店門口是條雙向六車道的城市主幹道,廢棄的車輛也是整齊地停在馬路兩邊。
兩人沿著人行道往前走,走到一處丁字路口時,忽見右邊的馬路修建了高牆,牆上架著鐵絲網。
徐常歡一怔,低聲道:“這肯定就是天堂社區。”拉著左葉退回牆角。
左葉道:“終於找到了,怎麽進去?”
徐常歡看看身後的樓房,掛著如意酒家的招牌,說道:“上樓。先觀察清楚再說。”
兩人上到五樓,走進一間客房,從後窗可以看到圍牆另一邊的情景。
見一條長長的街上空無一人,馬路邊上的小區開辟了菜園,種得有白菜、西紅柿、玉米、四季豆等農作物,菜地往前有口池子,池邊柳樹枝條微微搖擺,但同樣不見有人。
徐常歡掏出望遠鏡,看向更遠的街尾,但被高樓阻擋了視線,看不到街尾全貌,隻看見馬路正中停著一輛悍馬車,駕駛座車門打開,一個人的小腿伸了出來。
再看向每棟大樓的窗戶,窗戶後麵都不見有人,他不禁心中疑惑,這兒肯定是所謂的天堂社區,但怎麽除了在悍馬車上看見一人的小腿,再也看不到別的人了?
左葉輕聲問道:“看見了什麽?”
徐常歡道:“奇怪了,就隻街尾的悍馬車上有一個人,其他人都去哪裏了呢?”
一邊說著,再次望向那悍馬車,見那人的小腿一動不動,還是和剛才保持一樣的姿勢。
徐常歡把望遠鏡遞給左葉,指著悍馬車道:“那車上的人是睡著了還是怎麽回事?那條腿一直沒有動。”
左葉接過望遠鏡,觀察了一會,說道:“不會……人已經死了吧?”
徐常歡道:“他們能把一座城市清理的幹幹淨淨,那人數肯定不少,那車上的人要是死了,難道別人會不管?”
左葉舉著望遠鏡,一扇窗戶一扇窗戶地看過去,忽而道:“那扇窗戶有人!”
徐常歡順著左葉手指的方向看去,見是一棟十幾層的高樓,但高樓位於長街街尾,距離較遠,也不知道左葉指的是那扇窗戶。
左葉把望遠鏡交給徐常歡,說道:“九樓,從右邊數過去的第四扇窗戶。”
徐常歡接過望遠鏡,見那是一扇落地窗,兩邊窗簾是拉上的,隻差一尺就要合攏,就在這一尺的空隙間,一人的身影一閃而過,別說相貌看不清楚,就連是男是女也不好判斷。
徐常歡沉吟道:“這裏肯定出事了,否則怎麽就隻看到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