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執著是一種力量
他端著武器,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過去,廚房、臥室、書房,空無一人,隻能聽到自己微微的喘氣聲音。
沒用多久,一樓搜索完畢。
徐常歡站在通向二樓的樓梯口,心裏竟有些忐忑起來,上麵別也一個人也沒有啊。
而事實上,當他上樓搜索完後,也確實沒有一個人。
“或許……”徐常歡心想,“住在這裏的人隻是出去搜集物資了,到晚上肯定會回來的。”
抱著這個念頭,徐常歡留在屋子裏耐心等待,但直到天色將黑,也沒有人回來的時候,徐常歡終於明白了,很大的可能,這兒隻是人家幾個落腳點的其中一個。
想想也對,狡兔還三窟呢,在被夜魔占據的死城裏,不多準備幾個落腳點,怎麽活命?
現在,徐常歡已經錯過了回到典當行的機會,安全起見,他決定今晚就住在這兒。
他隨身帶著一個礦泉水瓶的除味劑,用客廳裏的桶裝水稀釋了,噴灑在屋外。
這種濃縮除味劑1100的稀釋比例,一小瓶礦泉水的量,夠他用上十幾次的。
拉上厚厚的窗簾,徐常歡來大廚房,一扭燃氣灶的開關,燃氣早已經用完。
或許以前住在這裏的人,不管他是誰,沒有燃氣也可能是他離開的一個原因。
徐常歡想了想,樓上樓下關閉了所有的窗戶,不教燒火做飯時的煙氣漏出一絲,以免被鼻子靈敏得和獵犬一樣的夜魔嗅到。這才劈了一張木凳,生起火來。
這樣做,或許太過於謹慎,畢竟在這空曠的死城中,夜魔並非無所不在,但生命麵前,沒有什麽謹慎是多餘的。
廚房米缸裏還小半缸大米,徐常歡煮了一鍋飯,就在帶來的罐頭辣子雞填飽了肚子。
當然,米沒有經過淘洗,他隨身背來的水可得節約用。
飯後,他點上一根煙,愜意地躺在客廳寬大的沙發上,眼見著光線越來越昏暗,一個白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天色完全黑盡後,夜魔們傾巢出動了,嗚嗚嗚的夜風中,遠處響起幾聲悠長的屍嚎,在寂靜的夜裏聽來,會讓人有一種時空錯亂的錯覺,仿佛世界回到了洪荒年代。
第二天清晨,徐常歡被一陣聲音細小的音樂聲驚醒,他睡眼朦朧的一下跳起,睡意頓時驚得無影無蹤。
“哪兒來的音樂聲?有人回來了嗎?”
他這樣想著的時候,發現音樂聲是從沙發的角落裏傳出來的。
拿開堆積在角落的雜物,下麵露出一塊電子手表。
“娘的。”徐常歡嘀咕一聲,“嚇了老子一大跳,原來是電子表的鬧鈴。”
順便瞄了一眼時間,已經早上七點了。
走到窗戶前,徐常歡拉開厚厚的窗簾,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天空一碧如洗。
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他心情也不由地愉悅起來。
這時,對麵小樓側邊的綠化地裏,接近一人高的蒿草突然搖擺不定,片刻,走出一群晨起覓食的野雞。
嗬!
徐常歡右手抽出武器,心道:“這些家夥應該是從周圍的大山裏出來的吧?”
他瞄準一隻最肥壯的野雞,正要扣下手指,忽地一下,一條黑影猛撲過來,一口咬住的正是徐常歡瞄準的野雞。
徐常歡吃了一驚,等看清捕食者竟是一頭獵豹的時候,他一驚更甚,沒想到這城裏除了野雞,居然還有大型猛獸。
“獵豹就不會是山裏出來的了,應該是動物園裏麵跑出來的。”
徐常歡這樣想著的時候,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這家夥能在夜魔環伺的死城裏活下來,也算是機智勇敢了。
野雞群受了驚嚇,撲棱起翅膀四散逃命,轉眼逃得不知去向,它們雖然飛翔能力不強,但撲騰起來也有三四米高。
而那頭獵豹一撲得手,也銜著到嘴的食物離開了。
小區裏又恢複了先前的寧靜,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徐常歡有些感慨,弱者的死總是平平淡淡。
徐常歡拿起背包,開門走出小區,蕭條的匯江市又出現在他的眼前。
雖然屍變的時間還不到一年,城市看起來也沒有那麽破敗,但是徐常歡心裏清楚,這一切隻是時間問題。
一夜的好眠讓徐常歡精神充沛,他繼續朝著和昨天一樣的方向前進,準備走到城市邊緣後,再回頭尋找。
執著是一種力量,更是一種做人的態度,失去了執著,這個人差不多也就廢了。
現在徐常歡一心一意的,就是要找到關小青,不管怎麽樣,那也證明自己還有活力。
徐常歡穿過幾條街道,看見前方路口翻了一輛悍馬車,悍馬車四腳朝天,車窗玻璃早已破碎,一隻喪屍上半身子鑽進車中,好像在掏摸什麽。
能吸引喪屍注意力的,就隻有活人。徐常歡微微一驚,難道悍馬車裏麵有人?
他急忙跑過去,一邊就抽出了匕首,這把匕首是在軍分區彈藥庫所得,冷鋼鍛造,無比的鋒利,還沒有見過血呢。
跑到車前,徐常歡一隻手抓著喪屍的腳踝,大力一把拉出來,右手高舉匕首,就要紮向喪屍後腦窩時,喪屍一翻身,徐常歡吃了一驚,哪是什麽喪屍,卻是大活人一個。
這人神情有點特別,大概三十歲的樣子,嘴裏還咬著一根手指粗的小木棒,眼神迷離,定是帶著三分酒意。
他慢悠悠地坐起來,對徐常歡道:“兄弟,你是把我當成喪屍了吧?”
徐常歡一驚之後,心中大喜:“終於找到人了。”
“大哥,就你一個人嗎?”徐常歡問道。
這人吧嗒吧嗒咂著小木棒,徐常歡這才發現,原來小木棒是他自製的煙鬥,隻是煙鬥上沒有煙,這微醺的男子也沒有發覺。
“就我一個人。你呢?也是一個人嗎?”男子左右一轉頭,問道。
徐常歡點點頭,又問道:“大哥,你在這匯江市裏麵,還發現過別的人嗎?”
“你倒問住我了。”男子道,“我這是第三次進城,平常不住在城裏,所以嘛,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