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鳥的視角
上了汽車，朝回去的路上開去，徐常歡心中疑問重重，說道：“白落梅，你到底做了什麽，才被困在那棟樓房裏的？”
白落梅低著頭，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說道：“我早上起來澆菜地，看見……”
“澆菜地？你中午澆不行嗎？”
“隻能早晚澆，中午澆地不行的，會讓菜腐爛的。”
菜地一直是白落梅打理，徐常歡哦了一聲，道：“繼續說，然後呢？”
白落梅道：“我剛澆了幾瓢水，突然聽到呦呦的叫聲，回頭一看，不知道從哪裏跑來一頭小鹿，長的萌極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追著小鹿，就追到了城中村？”徐常歡道，“也不叫我上一聲，你真是心夠大。”
白落梅點點頭，有些委屈地說：“我要是回去叫你，那小鹿早跑得沒影子了。嗯，我追到城中村後，終於逮到小鹿，又發現那三樓陽台上有一盆聖女果，就想著一起帶回來，那知道一上樓，才發現樓裏麵好多喪屍，後來……後來小鹿也被那幫家夥給吃了。”
白落梅說到這裏，想起小鹿被吃時的慘狀，聲音微微哽咽。
徐常歡歎口氣，也不忍心再責怪白落梅，說道：“以後不管什麽天大的事情，你要去哪裏，一定要通知我一聲。”
“嗯。”白落梅點頭道，“以後不會了。”
徐常歡一轟油門，加快了行駛速度，隻想趕快回去休息休息，尋找了白落梅一天，死裏逃生，他現在隻感神疲力乏。
兩人回到住處，開門進去點上蠟燭，白落梅踮著腳，姿勢有些怪異的朝臥室走去。
徐常歡有些奇怪地問：“怎麽了，你腳崴了？”
白落梅道：“不是腳，是跳窗滑下去的時候，好像扭到腰了。”
徐常歡道：“你怎麽不早說？好在藥店帶點藥回來？”
白落梅從兜裏掏出個瓶子，回答說：“藥我帶回來的，雲南白藥膏。”
徐常歡點點頭：“那快進去抹抹吧。”
白落梅回到臥室不久，從門縫裏伸出腦袋，聲音有些羞澀地說：“哥，你能幫個忙嗎？我腰扭了，手臂轉不過去，塗抹不到……後背。”
“好的。”徐常歡說著進了臥室。
白落梅的臥室裏，有股淡淡地幽香，那是她從商場裏帶回來的香水，這女孩子愛美的天性，縱使在這冰涼的世界也還保持著。
白落梅上身隻穿著胸衣，在桔紅的燭光搖曳下，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曖昧，
“哥，我躺在床上，你抹吧。”她說。
徐常歡接過藥膏，暖暖的燭光下，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重了一些。
他定定神，擠出一點藥膏在手上，輕輕地塗抹在白落梅光滑白皙的背上，隻覺一顆心呯呯呯的，越發跳得厲害。
……
不知道過了多久，蠟燭噗的一聲，爆了個火花，隨即熄滅。
黑暗之中，眼睛看不見，聽覺和嗅覺的感官似乎就放大了，徐常歡聽著白落梅微微地呼吸聲，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恍如墜入了夢鄉。
天快亮時，室外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仿佛之音，給人異常安寧的感覺。
雨天的清晨，最適合困覺了，何況兩人此時越發地疲倦？
一覺醒來，徐常歡往身邊一摸，摸了個空，徐常歡深吸一口氣，才慢慢起床。
開門出去，廚房裏響起菜刀落在砧板上的篤篤聲音。
徐常歡走過去，倚靠在門框上，見燃氣灶上放著鍋子，鍋裏熱氣騰騰，不知在煮著什麽。
白落梅背對著他，她一定感覺到徐常歡站在廚房門口，卻沒有回頭。
徐常歡走過去，見白落梅正切著一塊火腿，那是幾天前，從超市裏找到的，便說道：“你扭著腰了，別用勁，讓我來吧。”
一邊說著，伸手去拿她手裏的菜刀。
白落梅握著菜刀，卻不鬆手，從她握刀的力量上，徐常歡感覺到了某種抗拒。他心裏有些奇怪，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嘛？
“怎麽了？”徐常歡問。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白落梅反問道。
徐常歡更加發懵：“我知道什麽？”
白落梅臉上微微發紅，咬牙道：“昨晚，你……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卻……卻叫著她的名字……”
徐常歡一愣，訕訕地說：“對不起，我……我是無意識的。”
白落梅哼一聲：“就是因為無意識的，才更加可恨。”
哄女孩子，徐常歡可沒有什麽經驗，他張了張嘴，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安慰，隻好默默地退出了廚房。
半個小時後，白落梅端著飯菜出來，輕聲道：“吃飯吧。”
徐常歡有些難堪地坐在餐桌前，端起飯碗，就這樣吃了起來。
他扒了兩筷子，偷偷地瞄了一下白落梅，才感覺雖然相處時間不算短，但她也不再是那個曾經文弱的女大學生，眼神中少了幾分文靜，多了幾分堅毅。
不由心中感慨：“環境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轉而又想，自己多多少少，何嚐沒有改變呢？
從昨天到現在，兩人都是粒米未進，吃得很專心。
飯後，徐常歡端起碗筷去廚房衝洗，對他來說，這可是第一次，他以前的做法，通常是把碗筷一扔，下一頓從新去碗櫃裏拿。
廚房裏一塵不染，這也是徐常歡以前沒有注意到的，這麽久來，他終於第一次感受到，白落梅默默地付出。
徐常歡再次走出廚房，白落梅已經先回屋了，他來到緊閉的門前，敲了敲門，說道：“讓我看一下你腰。”
臥室內沒有任何反應，徐常歡又說了一遍，隻聽白落梅冷淡地聲音響起，“我不要你管。”
徐常歡愣了一下，開門出去，坐進悍馬車發動汽車，給他幾天前拿來的無人機充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