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狠狠地打
薑琴歌扶著薑老太太躺下，就聽到外麵雜亂的腳步聲。
“大小姐，老太太……表小姐帶著人來了……”下人急匆匆跑進來，臉上慌張無措。
薑老太太躺在床上，咬牙說：“請進來。”
“可來的人……很多。”下人哆哆嗦嗦的回答。
薑琴歌想到來的人還有十四皇子禦無極，這可是貴妃唯一的兒子。
現在掌握宮中事宜的人是貴妃，大皇子和皇後都因為八公主的事情吃了虧。
要是她這邊再出點什麽事情，難保皇後不會怨懟她。
“都請進來。”薑琴歌說完，急忙安撫祖母：“祖母，錦繡如今不比從前。她的性格變得十分古怪，我擔心的很。等會，無論如何祖母都不要氣惱，等到祖母將她留下，我定會和祖母一起好好勸解錦繡的。”
薑老太太看著乖孫女這樣，心疼的點頭說：“你放心。哪怕是為了你，祖母受委屈也沒什麽。她百裏錦繡這樣狠毒，在宮裏麵算計八公主，肯定是嫉妒你，才用這樣卑鄙下流的手段讓皇後對你心生不滿。”
薑琴歌眼眶微紅，佯裝無所謂一笑：“雖然皇後娘娘生氣，可大皇子相信我就好。隻是八公主那……怕是難消氣。”
薑老太太見識過八公主的刁蠻，心底更氣惱百裏錦繡，把責任都怪在百裏錦繡身上。
“十四皇子到，表小姐到。”
外麵一通報，薑琴歌就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打算迎接禦無極。
卻沒想到，直接對上了一張滿是燦爛笑容的花臉。
“表姐，你這麽快從宮裏回來了？八公主這是好了？”百裏錦繡看著薑琴歌臉上的笑容一僵，滿意點點頭：“看來八公主這是真的好了，禦無極，等會咱們再回去宮裏看看八公主。也怪我，做什麽老實人說什麽大實話呢。”
“好啊。”禦無極瘋狂點頭，他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喜歡看百裏錦繡搞事情了。
“錦繡，公主雖然醒了，可身體不適。你還是等改日，再去探望吧。”薑琴歌重新揚起笑容，美人模樣嬌媚婀娜：“你是來看望祖母的嗎？”
“可不是。當初老太太說我醜的嚇到她，不許我再過來薑府。可聽薛強說，老太太要不行了，又是眼瞎又是起不來床，她老人無論如何都是長輩，我總不能不來看看。表姐，你說對吧？”百裏錦繡故作感慨的搖搖頭。
可卻直接把薑老太太身為老人的不慈全給點明白了。
薑琴歌搖頭，眼眶發紅：“錦繡，祖母肯定沒說過這樣的話。她看待你和我，從來都是一樣疼愛的。現在祖母已經病了，你不要再說這些好不好？算是表姐我……求你了。”
屋子裏麵適時傳來一陣咳嗽聲，仿佛印證了薑琴歌的話。
百裏錦繡恍然大悟一點頭：“原來咱們是一樣的啊。那就好。我想到一個好法子，對老太太最好。”
百裏錦繡一拍手，院子裏麵原本站在的人全部走了進來。
薑琴歌看著這些人，奇裝異服，有男有女，可每個人的眼神都是陰沉沉的。
原本寬闊的屋子，居然瞬間填滿，最少也進來了二三十人……
“錦繡，你這是……”薑琴歌微微皺眉。
百裏錦繡露出一笑，直接朝著床邊走過去，果然看到薑老太太躺在床上緊閉雙目。
隻是，那睫毛卻還不停顫抖。
“老太太？”百裏錦繡喊了一聲。
薑琴歌語帶哭腔：“錦繡，祖母最近總是渾渾噩噩，時而清醒時而昏睡。”
“果然如此。”少女站立在床邊，一聽這話，瞬間合手，語氣凝重：“我最近也總是夢見我母親，說她孤苦無依非常寂寞，想要找人陪伴。我原本還想著，父親在外不止如何。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暗示我。”
“暗示你什麽？”禦無極靠在門框邊，臉上認真，心底卻是狂笑。
“母親這是暗示我，她想要帶走祖母作伴啊。”百裏錦繡說著，眼角餘光看到床上的人肩膀微微顫抖，眼底閃過狡猾。
“錦繡，你……你別嚇我。”薑琴歌臉色一白：“那不過是夢。”
“雖然是夢，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表姐你還是太少出門見世麵了，不過，我不會怪你。”百裏錦繡在床邊坐下來，嗬嗬一笑：“既然之前都是誤會，老太太對你和對我都是一樣的。那我肯定要為老太太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好起來。”
薑琴歌沉默不語，百裏錦繡的話，居然不好反駁。
“表姐，你說我這樣做，應不應該？”百裏錦繡抬起頭，看向站在旁邊的薑琴歌。
薑琴歌朝十四皇子的方向看了看，隻能點頭：“當然。”
“那好。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百裏錦繡一拍手，一屋子的人全部都動了起來。
百裏錦繡看著帶來的人拿出吃飯的家夥，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看著被點燃的香，還有人拿著符紙和小鼓，還有一些什麽旗幟……
年紀最大的老婆婆朝著百裏錦繡詢問看過來，看到少女頷首點頭之後，臉色忽然一沉。
“天蒼蒼地茫茫，太上老君煉丹房，神佛來相助啊……”
“狐仙狐仙快顯靈，保護貴人無妨礙……”
“天仙聖女號令百鬼，什麽鬼神速速顯性……”
百裏錦繡看著騰騰燃起的香煙繚繞屋中，和無數寺廟裏麵的氣息一模一樣。
隻不過，現在全部點燃的香煙，這味道還真是給力。
小鼓被敲打起來，鈴鐺給搖晃出聲，神婆陰冷的嗚嗚召喚聲，將這屋子點綴得……熱鬧極了。
“錦繡，你這是做什麽？”薑琴歌錯愕的看著這些神婆，點香求神跳舞的樣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不知道，百裏錦繡到底想要做什麽。
“跳大神。”百裏錦繡看著不斷灑水撒鹽的神婆，滿意點頭，順便朝著禦無極喊：“禦無極，把太醫喊進來。雙管齊下，要是老太太還不好……”
“還不好怎麽樣？”薑琴歌試探性的問。
百裏錦繡打了個響指：“我都想好了，舅舅舅媽都不在家，表哥也不在。隻有咱們兩個姑娘家，表姐你又不懂這些。我已經打聽好了一個極好的庵廟，可以專門讓人靜養驅魔，讓老太太去那邊養上個一年半載的，肯定就……”
“你敢！”薑老太太騰地一下坐起來。
薑琴歌心底咯噔一聲，真打算上去解釋，就看到百裏錦繡拿過裝水的碗，朝床上的祖母臉上潑下去。
百裏錦繡轉身，閃過瞎子神婆手裏麵的棍子，啪啪啪……
薑琴歌尖叫：“錦繡，你居然敢動手打祖母……”
“表姐，你看清楚了，我在驅鬼！！！”少女眼中閃過笑意，臉上卻是一派淩然：“壞鬼，居然敢上老太太的身，今天我就要把你打出來。再讓這些大神神婆，收了你！”
隔著被子挨打，薑老太太看著百裏錦繡還不罷手，再也控製不住尖叫。
“你這個醜丫頭，想死嗎！來人，給我拖下去的狠狠地打……”
“祖母！”薑琴歌厲聲喝住祖母接下去的話，不見以往溫和模樣，那張美人臉上，少見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