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突破!
天玄池早在府學院成立之前就已經存在，沒有人知曉它是如何形成，如天地長存，亙古不變，隻知道與地底靈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數百年來無數府學院強者探查，都毫無結果，隻知道有著鑄造根基，續脈的作用。久而久之被列為府學院第一聖地，並規定每五年開放一次。
天玄池試煉已然結束，勝出的三百人隨機抽簽分為六組，分批次進入天玄池。王堯與紅袖同時被分在第六組，也是最後一組。這倒沒有什麽公平不公平可言，畢竟天玄池池水那麽多，根本就吸收不完的。
第五日，胖子從房間走出，此時的他整整瘦了兩圈，境界雖然沒有突破，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隻潛伏的猛虎，氣息危險無比。
“不錯，看起來這次閉關成果斐然啊！”王堯笑著說道，至少現在能看到眼睛了。
“那多必須啊，也不看看我是誰，等著我的好消息吧，天玄池我來啦！”胖子叫道，身影一溜煙就消失不見，隻留下一連串詭異的笑聲。
“記住我給你說的話！”
“知道啦，你怎麽比老媽子還要囉嗦！”
“這家夥！”王堯笑罵道。
“他……還真是一個活寶。”紅袖頓了頓說道。
好吃，懶做，怕死，話多，偏偏嘴還賤。
“你看這是什麽？”
紅袖指尖一簇橘紅色的火焰跳動，如同魔法，妖豔無比。炙熱的氣息隔得很遠就撲麵而來。
“這麽快就可以收發自如了？”王堯驚訝，同時心中泛起一陣酸楚，感覺老天何其不公。
“這沒什麽難得啊!我就心裏想著不能讓它出現在我身上，應該收起來，要不然連睡覺都沒法睡了。然後就掌握了。不過話說回來，這掌握起來很難嗎？”
紅袖不解，指尖的火焰時而滅掉，時而燃燒，似是在說很簡單啊。
王堯木然，轉身離去。
猶且記得當年自己感悟到一絲劍道時的欣喜，依然記得一個月內見到領悟絲毫沒有增加的焦慮，以及半年後初步掌握劍道的癲狂。
天賦這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鴻溝。
“跟她比起來，你這兩世為人似乎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兩世的天賦點加起來都沒有人家一半高。”毛毛蟲感慨道，上一世他雖然沒有出生，但對於外界的感知一清二楚。
王堯付出的艱辛他一樣曆曆在目。
“哎，你別走啊，怎麽不理我了啊！這掌握起來真有那麽難嗎？可明明很簡單啊！”紅袖依然兀自說道。
王堯的胸口發悶，憋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夕陽回落，百鳥歸寢，天地間萬籟俱靜，茅草屋周圍感覺不到一絲煙火。
“哈哈，勞資終於也成為運血境的武者了。”人未到，聲音倒是驚起了無數飛鳥。
王堯二人紛紛從房間中走出，看著一個火紅的球滾了過來。
突然間一道紅色大掌從王堯身前飛過，落在溪水中，水汽蒸騰，幾條魚泛著白肚皮向下飄去，隱約間還能聞到些許糊味。
“不錯，已經達到了運血境二重了啊，境界提升的太快了，我不是告訴你要好好鑄造根基的麽，再者你吸收了多少天玄池水，怎麽比之前更胖了。”王堯撚著下巴上剛長出來的胡茬說道。
“我也沒辦法啊，開始的時候好好的，按照你說的根基的確越來越厚，可是到後麵不知道怎麽回事，我都不吸收天玄池水了，可它自己卻拚命的往我身體裏鑽，擋都擋不住，一下子就胖了好多，連衣服都撐破了！”
想起來自己在天玄池中的憋屈，他都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王堯臉色發黑，他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而且從天玄池出來後，整個人就像是渡了銅一樣，黃澄澄的，妥妥的一個小黃人啊。要不是我見機得快，沒讓他們看到，否則也不知道會怎麽嘲笑我。”胖子緊接著說道，兩滴眼淚在眼珠子裏打轉，生生的被他的肥肉給擠了出來。
說罷，還連忙擼起袖子讓王堯看，紅袖也非常好奇的湊了過來。
“咦？我前兩天皮膚還是紅色的，也就是近幾天才恢複了正常。他這是不是也領悟了什麽東西？”紅袖看著王堯說道。
胖子同樣看著王堯，兩人早已經把他當做了主心骨。
“是土行元力。”
“土行元力是什麽東西？元力還有屬性？”胖子緊接著問道。
“一般來說後天境界，也就是先天以下，元力是沒有屬性的，隻有到了先天，領悟了天地大道，元力才會附帶屬性。就像是紅袖的火行元力，修煉火屬性功法武技，其效果成倍增長，而自身也會與離火大道更加契合。”
“那意思是到了先天就有資格領悟天地大道，連武技功法都開始分屬性了。”
“可以這麽說，但是先天境界領悟大道的也都少之又少，隻能說有資格去領悟。十個人裏麵有一個就不錯了。”王堯鬱悶道，他一下子遇見了兩個，雖然隻是初步，但好歹已經邁過門檻了。
“哪有那麽困難，你看我們兩個都莫名其妙領悟了。”胖子撇嘴，一副你在忽悠人的樣子。
“你別高興太早，擁有是一回事，而初步掌握又是一回事，有很多人都是領悟到了一次，在接下來數年數十年數百年都沒有再次領悟。”王堯接著道。
“咦？這又是什麽情況？我想讓它出現它就出現，不想讓它出現它就不出現。”
“這說明你已經基本掌握了，我就說嘛，沒有什麽難的，王堯就是不相信。”紅袖一臉委屈的說道。
王堯劇烈的咳嗽，老臉通紅，這打臉來的實在太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很自然地再次轉身離去，眼不見為淨。
“沒事，咱不跟他們比，咱可是領悟了劍道呢，而且比他們的境界高了不知道多少，等到了先天境，咱一樣是高手。他們隻是初窺門徑，而咱已經登堂入室了，別灰心。”
翠綠色的手鐲化為一條一指長的毛毛蟲在王堯額間輕點，出言安慰。
“你別說話，你越說話，我心裏越難受。”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的天賦都不如何出眾，隻能算是一般，能夠走到天人境除了一些機緣外，靠的還是自身的努力，在逆境中搏殺，爭取每一分機會。
這一世他也一樣，身為九天玄絕脈，若不是擁有著龍皇霸體決，恐怕他的修為會一直困在煉體境初境，可即便如此也要經曆九死九涅槃，才能開啟身體的寶藏，可以說每一次都是真正的死亡。可誰又能保證在死亡後還能活過來？
他能感覺到，到了想要突破先天除非再一次經曆死亡，否則修為將永遠停留在運血境。
“我們是不是打擊到王堯了？”紅袖有些不安道。
“放心吧，他比我們還妖孽，心理承受能力更是沒邊了，怎麽可能被這點小事打擊到，來師姐我們接著討論怎樣才能更加隨心所欲如臂驅使的掌控。”胖子很自然說道。
紅袖這才安心下來，兩人討論熱火朝天，不覺間天已經亮了。
兩人簡單收拾後朝著無名峰走去。
無名峰下此時已經沒有了學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更有許多人不想被同輩超越而重新投入到試煉之地的曆練之中。此時的無名峰有些冷清。
王堯二人拾階而上，很快就到達峰頂，天玄池處，有四十餘人都在等待。
“不愧是府學院天賦第一人，連進入天玄池這麽重要的事都要四十多人等你。”一名老生冷哼道。
“你少說兩句，好歹人家可是在淬骨境戰勝了運血境四重境的牛人，小心惹怒了他，給你好果子吃。”一人同樣陰陽怪氣道。
“嗬嗬，我倒想看看這好果子到底有多好吃，府學院第一人有多牛！”
四十多人齊刷刷的盯著王堯二人，麵色不善。
王堯心不在焉，同時也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二人已經遲到了近一個時辰，讓他們少吸收了一個時辰天玄池水，沒有動手，已經算很給麵子了。
“不好意思諸位，有些事耽擱了，我們這就開始。”王堯笑著說道，連連賠不是，不少人麵色緩和。
天玄池有數十丈方圓，占據山頂大部分麵積，平時都有陣法覆蓋，此時才露出真容，如同一個湖泊，容納五十人綽綽有餘。散著藍光，海天一色。
每一個人都爭先恐後的跳入，如同魚兒般暢遊。王堯也不例外處在天玄池中，就像是身在母親懷抱中一樣溫暖。
真元不自覺運轉，吸收著天玄池所散發的特有靈力。
“嗯？”一刻鍾後王堯皺眉，他感覺到自己周身的天玄池水顏色逐漸變淡，而周圍那幾人周身的顏色卻在逐漸加深。
本著不想惹事的念頭，王堯又換了一個地方，而那幾人再次出現在他周圍。
周而複始好幾次，終於讓王堯有些不耐。
“你們想怎樣？”
“想怎樣？就是不想讓你吸收天玄池池水，還能怎樣？”那十人中一人嘴角翹起，冷漠說道，而這少年就是第一個諷刺王堯的那位。
這十人隱約間組成了一個陣法，不管王堯走到哪裏，哪裏的天玄池水都會被吸引走。
“這是你們逼我的。”本想著他們人多勢眾，都是運血四重境的無核不想惹是生非，不成想居然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
龍皇霸體決轟然運轉，狂猛的吸力驟然爆發。
隻見他周身形成一個個小型漩渦，顏色也愈加濃烈。
那少年頓時感覺自己周圍的天玄池水朝著王堯匯聚，不由心中一驚。
“把陣法吸力開到最大，動用全力！”
“頭兒，不能吧？若是都用全力，恐怕會將整個天玄池的藥力都吸到咱們周圍，這樣會惹眾怒的。”又一少年不安道。
“管不了那麽多了，到時候隻能好好解釋，眼下就是不能讓他吸收一丁點天玄池的藥力。”
雙方之間一層層波浪起伏，左右搖擺，其顏色濃鬱已經變成了深藍。
“給我比吸力？我吸不死你們！”
王堯冷哼，龍皇霸體決馬力全開！
一道道波浪洶湧而來，潮水般撲向王堯，甚至整個天玄池都被掀起了波浪。
“噗！！”
十人紛紛吐血，震驚無語的看著王堯，滿眼的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那為首少年瞪大著雙眼，直挺挺的倒在天玄池中，昏死過去。
眨眼間就有十道如同浮屍的身影在湖中漂泊。
“哈哈，這可是好東西，多吸些，我又能長大不少！”
毛毛蟲興奮地聲音響起，使得王堯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隻是他不知道的事，左手腕上的那個翠綠手鐲也長開一個小小的嘴巴，賣力狂吸，其速度比之王堯絲毫不慢。
湖中的波浪很快就恢複平靜，這毛毛蟲深得王堯真傳，悶聲發大財！
天玄池水一遍又一遍的衝刷著王堯的四肢百骸以及經脈，根基越來越深厚，直到無法鑄造的程度，王堯這才引導著衝擊境界。全身骨頭脆鳴，似有些興奮般，一連串的聲音響起。
淬骨四重骨如玉石突破！
淬骨五重晶瑩剔透突破！
淬骨六重玉聲震耳突破！
淬骨七重骨肉交融突破！
運血境三重血如驕陽突破！
一個時辰後，王堯將剛剛突破的境界一一鞏固，這才睜開雙眼，頓時一愣。
前後不過才兩個時辰的時間，現在的天玄池隻剩下極淡的顏色，如果說之前是海天一色的話，那麽現在就像是墨汁滴在了水中。
隨即感覺到左手腕上有一股輕微的吸力，若是不仔細感知，根本就感知不到。
“該死的，別吸了，一湖天玄池藥力都被你吸完了，再吸就暴露了。”王堯壓低聲音說道，甚至連腔都變了。
若是被人發覺，恐怕連先天都會忍不住出手，到時候可就真的完了。
“咦？吸完了？這麽不經吸，我才長了一寸啊。”毛毛蟲哀嚎道。
王堯低頭一看，翠綠的鐲子果然大了一些。
“呃，我好像發現了好東西，在湖底，你趕緊的潛下去，這東西可遇不可求！”毛毛蟲驚愕道，隨後神色振奮，甚至帶著王堯就衝了下去。。
“到底是什麽東西？這麽急？”王堯一陣無語，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猴急的毛毛蟲。
天玄池水變得清淡了不少在水底，倒也有一米遠的視野，隻是這裏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