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馬上結束的開始
. 老牛仔——帕特裏克，他到底還是扯開了自己的外套，從懷裏麵掏出了一根雪茄咬在了嘴裏。他並沒有將它點燃，一個是因為他並不是真的想抽，隻是習慣性的用自己習慣性的方法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每一個人都總有那麽幾種隻屬於他們自己的方式達到他們想要的目的。而另一個則是，這裏已經有著他媽的太多的火了，尤其是對於他來說，都已經多到快壓不住了。
帕特裏克並不是老牛仔的真名，隻是那些家夥都喜歡這麽叫他。這其實並沒有什麽關係，因為他們這些人總是習慣性的這麽做，習慣性的用代用的別稱而非真正本來的姓名稱呼他人，至少不會稱呼他們彼此這些人。沒有人記得老牛仔本來的名字叫什麽，也沒有人在意，包括他自己也是，反正隻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但是帕特裏克還是很在乎自己的這個代用的名字。
這好像很久以前他們一個老夥計養過的一條笨狗的名字，從那以後在他們那個圈子裏幾乎就變成了“不太聰明”的代名詞。帕特裏克當然反對過別人這麽叫他，但結果反倒是這麽叫他的人越來越多，久而久之也就稀裏糊塗的這麽定性下來了。
帕特裏克稀裏糊塗鬱鬱不樂的成為了帕特裏克。
吉克尤其喜歡叫帕特裏克帕特裏克。雖然他本身跟他們這些人混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帕特裏克猜肯定是有哪個多嘴的混蛋多了嘴，告訴了一些這個小子不必要知道的多餘的事情，結果最終就是他稀裏糊塗的變成了吉克這個精神過度精神的神經病對話最多的對象之一。
帕特裏克對於吉克的熟悉程度可能是他們之中最高的幾個存在中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吉克的性格導致他是個話癆，而被這個話癆嘮叨最多的虔誠傾聽者就是被他特別注意的帕特裏克。在那個時期，帕特裏克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在自己的耳邊每一天每一天的嘴唇動個不停說個沒完，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無比接近，也讓帕特裏克成功因為受不了而感到了厭煩。
否則的話，他可能不會這麽的討厭這個對他們產生了如此重大積極影響的有頭腦有智慧的可靠的男人。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麽討厭。
可也正是因為了當初受到過的“磨煉”，現在再次麵對這個每回到最後都能成功讓他壓不住火的家夥，帕特裏克竟然成功的壓住了火，讓他沒有掏出火機來點出明亮的火苗。這是非常巨大的進步。
“來讓我跟你說一說現在是怎麽一個情況，夥計。”咬著雪茄，帕特裏克露出了牙齒，深深吸了口氣，咧了咧嘴角，“因為我覺得你好像還並不明白你都做了些什麽事情，給我們——給所有人惹出了多麽大的麻煩。”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是嗎。”吉克聳聳肩，“那你告訴我。”
“你一聲不響的消失了，吉克。”
“我是這麽做的。”
“你手上有著很多人的東西。”
“我和很多人都做著生意。”
“我不會去管其他人，你知道我們很少會管那些沒有必要的閑事——但是，別忘了，吉克，你現在在和我們合作，你的手上也有著我們要的東西。而那是你早就答應好會給我們的。”
“我記得我和你們的交易內容是什麽，帕特裏克。你們協助我，我給予你們回報。”
“我們兌現了我們的承諾，”帕特裏克牛仔帽簷下的雙眼盯著火焰中的男人，“我們給了你你所需要的——但是你卻沒有交給我們我們想要，沒有交給我們你答應會給我們的成果。”
“我們講好的時間還沒有到，帕特裏克。”
“馬上就要到了。”帕特裏克哼了一聲，“而就在這馬上就要到了的時候，你卻大張旗鼓的玩起了失蹤，引發了這麽巨大的騷動，而且連軍方的人都秘密的插手出現在了這裏——為什麽軍方的人會出現？”
“你認為和我有關。”吉克聲音平靜。
“軍方曾經是你的娘家，我親愛的吉克先生。”帕特裏克嘴角微動，似笑非笑，“而你和我都知道我們合夥在搞的是什麽東西。別告訴我軍方的出現隻是個巧合。別忘了，在我們這邊的世界，從來就沒有什麽巧合！”
吉克沉默的看著帕特裏克，搖了搖頭。
“到底你也還是這邊世界的人，帕特裏克。你能一直活這麽長時間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可以將無聊的廢話省一省。”帕特裏克聲音陰冷，“告訴我，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做我當初和你們約定好的事情。”吉克看著帕特裏克，認真而平靜的說道，“我當初說我會幫助你們達成你們的目的，同時我也會達到我自己的目標。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易。”
“將外來的狼引進我們自己的獵場，對我們的肉造成威脅，這可不太像是在履行我們之間的條約。”
“你們的獵場嗎。”吉克的目光動了動，“對於偷竊的盜賊來說，你們手裏真的有任何東西是屬於你們的嗎。”
“看不起我們，最開始就不要跑過來和我們合作。”帕特裏克絲毫不為所動，“說我們是盜賊，那你又算是什麽東西？”
“苟延殘喘的病狼……我想應該是算。”吉克認真思索，輕笑著歎了口氣，“我再重申一遍，我沒有違反我們之間的交易約定，我幫助你們達到你們的目的，但同時我也要實現我自己的目標。我當初答應會將你們想要的東西交給你們……但可從來沒有說過隻會交給你們。”
帕特裏克雙目微睜，瞳孔縮動，嘴角抽動了一下。吉克半閉著眼皮平靜的看著他，雙手插入了衣兜。
“你應該知道你們拜托我為你們搞的東西到底是什麽，蘊含的危險到底有多可怕。你們跟我說你們並不是為了我所想的那種事情才拜托的我，而我選擇相信你們——所以，在此基礎之上，我所做的這些事情，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麽應該對你們要達成的目的沒有任何的影響才對……不是嗎？”
“……”
“還是說，你們騙了我，真的還有著另外的打算？”吉克說到這，語調沒有任何變化，聲音低沉了下去。
“小心你的想法，吉克。”帕特裏克臉上沒有表情，看著麵前那一邊的男人，“我們想要做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你如果不相信我們——早一點就應該趕緊滾的遠遠的！”
“放輕鬆，帕特裏克。我並沒有說不相信你們。”吉克笑了起來，但是看在帕特裏克的眼中卻顯得有些古怪，“因為我根本就不需要相信你們——對於我來說，無論你們值不值得相信，你們都必須值得相信。因為，我認為你們值得相信，所以你們不值得也得值得。那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你他媽的到底在說些……”
“我說過，我答應過幫你達成你們的目的，我說到就一定會做到，當然我說的是我一定會做到我答應幫助你們做到的那一部分。而我同樣說過在幫助你們達到目的的同時，我也會達成屬於我自己的目標。
“現在我所做的這些事情，雖然是因為一些情況的變化而臨時更改了計劃，但是所引起的一切問題都不會影響到我對你們約定的承諾，同時也不會影響我推進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隻不過……稍微提前了一些。”
吉克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一下，目光向下，似乎是在想些什麽事情。然後他重新看向了帕特裏克。
“但總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什麽超出了我的計算。我一直在等著你的到來，帕特裏克。”
“我本來可是不應該來的。”帕特裏克咬著雪茄瞪看著那個火焰之中怎麽也燒不死的該死的男人，“院長在哪兒？”
“他在更前方的某處等著你，隻要你繼續往前就能遇到了。我想你已經做好了準備。”吉克說著，看了一眼帕特裏克腳邊的箱子，“或者說，我想那個丫頭已經幫你做好了準備——她總是會提前為你做好準備，她知道你總是會需要。”
“見你的鬼，吉克。”
“就像你說的，帕特裏克，我們還是將無聊的廢話省一省，直接開始步入正題吧。”
吉克看著帕特裏克，然後忽然抬腿向前走去，邁進了走廊，走向了門口帕特裏克的方向。帕特裏克看著他，看著他走進，一直走進客廳，在自己麵前不足五米處站定。
然後，吉克在火焰之中張開了雙手，讓自己變成了一座燃燒的十字架。
“來吧，夥計。”男人露出了微笑，“你不知道，但現在應該知道了。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對嗎。我們都知道你來到這裏必須要帶走的是什麽，它就在這裏，就在‘我’的裏麵。現在，用你知道的方法，把它取出來，拿走，結束掉這一切吧。
“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在‘我’消失之後，這整座基地也就會跟著停止運轉——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所有的不正常，都會恢複正常。
“所有的不正常——都會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