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參賽選手增加了
. 進來的人是艾德，當然是艾德，也隻能是艾德。白琳這個時候簡直都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再見到這個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男人究竟是什麽心情，她本來將一切都控製在自己手裏，但是現在一切都被這個自以為是的偵探給破壞掉了，被這個她親自找來的偵探。
對了，她親自找來的……想起來了，輕鬆了。這樣一來，無論最後事情發展成什麽樣子也都沒關係了，本來是這樣才對，本來應該就是這樣才對。但是現在，她卻開始有了一些自己的小心思，有了一些特別在意的地方，讓她盡管沒有和艾德一樣習慣性的在心裏念念叨叨，也一直記著不放難以釋懷。
特別是現在——現在！本來正打算說些什麽的白琳忽然發現艾德進來之後根本就沒有看她，沒有看她一眼，而是徑直走向了他掛在房間衣架上的外套，那件怎麽看怎麽混蛋的夾克。
他似乎心思已經飛到火星去了。
“我搞到吉克的藏身地址了。”一邊說著，艾德一邊動作利索的將外套穿上，“但是問題是搞到地址的不是隻有我，我們需要抓緊時間加快速度有點危機感了。恐怕現在又一輪比賽開始了。”
“……”
“你幹什麽呢？”
緊忙要走的艾德終於發現了白琳的不對，這個詭怪的女人一直站在窗邊沒有動過。同時艾德也忍不住在心中習慣性的念叨了一句，怎麽好像最近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過分，要知道過去在星際那麽多年他所遇到的最奇葩的女人也就隻有那麽一個而已，而現在他身邊的這些女人有潛力超過那家夥的好像都已經不是奇數了。
“什麽都沒幹。”白琳和平常沒什麽不同的眯縫著狹長的眼眸，但是聲音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幹巴了不少，“看看風景，然後挑個時間跳下去。”
“……好了，行了。”艾德感覺自己明白怎麽回事了，一邊在心裏愈發念叨的念叨著，一邊將衣服穿好，擺了下手，“到底怎麽回事？”
白琳雙手抱在胸前，淡漠的看著艾德。“外麵有人一直看著這邊。”她說，“那個酒吧裏的菜鳥。”
那個銀發帥哥？艾德眉頭一挑兒，快步穿過會客室房間，走到了窗邊，站在白琳的身旁，向著她所指的方向遠遠眺望了一下。
“你是說……那棟樓頂？”
“嗯哼。”
艾德的目光眯了眯。“超過一千五百米了。”他低聲的喃喃自語，似乎是說給白琳聽同時也是說給自己聽，“他想要幹什麽？拿槍打什麽人嗎？”
“這麽遠的距離，除非他是星際頂尖狙擊手。”一旁的白琳搖了搖頭，替艾德否定了這個想法，“那個菜鳥很明顯遠遠到不了那個程度。”
“那他是在幹什麽呢。”艾德手指摩挲了下下巴，然後突然轉頭看向白琳，“他在那裏貓了多長時間？”
白琳被艾德突然認真嚴肅起來的神色影響，也不知不覺間恢複到了自己原本專業的狀態，狹長的眼眸中亮起了深邃的精光。
“……從我注意到他開始，”她說，一邊仔細的回想，一邊做著更深一步的思考，“他一直都在那裏，好像不知道我已經注意到了他，一直沒有動過……直到剛剛。”
“剛剛？”艾德目光一動。
白琳看了他一眼。“那股龐大的異能波動消失之後，”她說，“那家夥也就跟著消失了。”
“……”
短暫的沉默之後，艾德閉上了眼睛，伸手揉了把臉，長出了一口氣。他明顯是想到了些什麽，但是卻並沒有馬上就直接跟白琳說出來，而是轉頭向著會客室的門外走去。
白琳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於是便緊步跟了上去。
“怎麽了？”一邊在後麵隨手拿過衣架上自己的修身白色風衣，白琳一邊在艾德的身後問道，和他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房間。
“我說怎麽之前在和阿斯米交手的時候老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呢……老覺得好像有第三個人也在現場一樣，但想想又似乎不太可能。是我太小看這座城市了。”艾德咧著嘴角，不知道是自嘲還是覺得太有意思，咬牙切齒猙獰微笑著帶著白琳順著記憶中的路線快速穿越公司走廊，站到了電梯旁，摁下了按鈕，“現在，這個比賽，參賽選手數量又大大增加了……更有意思了。”
“菜鳥？”白琳也站到了艾德的身旁。她姣好的外形出現在這裏第一時間形成了自己一道獨特的風景線，惹得旁邊一眾蓋爾的普通公司職員側目，紛紛自覺保持了距離，不與美女爭電梯。這也順帶著讓艾德輕鬆了不少。
“我覺得恐怕不止他。”艾德扭頭，看了一眼這現實的社會現象，心中嘖了一聲現實。
“我不明白。”白琳皺起好看的眉頭，“你說你已經知道了吉克的住址在哪兒，你說不是隻有你一個知道了吉克的住址在哪兒，而你現在的意思好像菜鳥也知道了吉克的住址在哪兒，你還說他恐怕不是自己一個人——現在你是在跟我說這個秘密已經是他.媽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的一個秘密了嗎？”
“……我想，”艾德眨了眨眼，摸了下鼻子，沒有去看白琳，“恐怕是的。”
“而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卻還不知道。”
“我會告訴你的。”
“見你的鬼，艾德。”白琳狠狠的斜瞪了艾德一眼，但是即便如此眼睛也沒有睜到多大。然後，她泄氣般的吐了口氣，在電梯門開啟之後和艾德一起走進，並用眼神製止了其他想要進來的蓋爾公司普通職員們，等到門關上之後裏麵就隻剩下了她和艾德兩個人。
“為什麽你會覺得菜鳥知道了。”她問，頭也不轉，“就像你說的，他距離我們至少超過一千五百米。就算他手上拿著現在這座城市最新型的狙擊步槍，他也連最起碼的打中我們這邊的一個人都做不到。”
“對，他做不到。”艾德點了點頭，聲音卻依舊保持著低沉，“但是他殺不了人，不代表他就看不清楚這邊了。”
白琳眉頭微蹙。“他能夠看到又怎麽樣？”她問道，“難道他還能夠讓自己的視線穿透牆壁的阻礙，直接看到……”說著，白琳停頓了下來，神情有點驚疑的閉上了嘴巴。
“穿透牆壁……或者能讓視線拐彎，繞過障礙，又或者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的穿透空間次元，突破一切維度封鎖。”艾德舔了下嘴唇，回想著在與阿斯米相交戰時大蛇所感覺到的那股隱隱約約有些違和的被窺視感，好像有什麽第三方存在正在現場觀看著他與阿斯米的整場表演，順道將他與阿斯米複製筆記本上麵的內容全部瀏覽了個遍。如果這真的是那個銀發帥哥的話……
“如果這真的是那個菜鳥，”白琳緩緩開口，麵色凝重，“如果他真的能夠做到這種事情，那麽恐怕他當時早就已經發現我已經發現他了，隻是一直沒有把我當回事而已。恐怕他……”
“大概率是異能者。”艾德捏了下額頭，“暫時不能判定是哪個級別的異能，不過如果沒有別的花樣的話那麽大概率是C級。但就算是C級，那也是在一定程度上無視本時空物理法則的力量，在某些特定時候的特定情況下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無可估量的作用。”
“我們好像從一開始就小看了這個家夥。”白琳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但是為什麽你會說他不是自己一個人？”
“用我剛剛認識的一位朋友的表述方式，我們小看了他，但是我們也沒有小看他。他實際上就是一個菜鳥。”艾德看了白琳一眼，“你覺得，以他給我們的感覺，他的經驗和頭腦會讓他想到做今天他所做的事情嗎？”
“……他的背後另外有著其他的指揮者。”白琳立刻明白了艾德是什麽意思。
“這個菜鳥大概率是自己一個人摻和進的這次的事件，不太可能是他背後另外有著高層指揮他的行動。他現在的背後充當大腦的家夥，應該就是當初火馬酒吧的那些人之一。”艾德磨挲著下巴，繼續做著分析。
“我感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白琳想著，忽然無奈的歎了口氣，那有些尖細的小孩子一般的童音讓這一聲聽上去有點好笑，“就像你說的，所有人——該知道的全部都已經知道了。”
“不知道的也當他知道了吧。”艾德也附和的點了點頭，翻動眼皮抬了抬目光，“這樣還輕鬆一點，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裏去了。”
或者可能比想象中還要更好……混亂起來的話，衝突的就不再隻有他和阿斯米兩方了。
“說起來，”白琳忽然在此時再次出聲，看向艾德，“那個異能者，從你手上把吉克地址搞走的家夥。你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也不知道。”艾德嘴角動了動，“認識也不認識。”
“……哈？”
“但是有一件事我能夠肯定。”
“什麽事。”
“馬上就要有人，來將所有你和我的疑問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