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平地驚雷,妖氣衝天
宇宙無垠，有三千世界，但在這三千世界之中，大世界僅有九九之數。
而大秦王朝所統治的通玄界，便是這八十一個大世界的其中一個。
三千世界有人妖兩族，從亙古至今，兩族一直紛爭不止，不過時至今日，也難以分出勝負；打來打去，也不過是今你妖族拿下我人族一個世界，明我人族攻下你一個世界，循環往複。
但無論打的如何激烈，無數年來，人妖兩族所占據的大世界都是整四十個，從未有過變更，這也是當年人妖兩族的高層商議的結果。
至於剩下的一個大世界，則成了三不管的地方，在其中活動的，大多是些窮凶極惡，不為人妖二族所容的家夥。
潤物細無聲的春雨還在下著，秦望楚邁著輕快的步伐，嘴中哼著民間的曲，來到了波府衙。
作為一名妖捕，秦望楚的工作便是維護波城中的治安。
尋常的偷鬧，甚至於殺人放火奸淫擄掠，這些都有普通捕快著手，他統統都不管，但是隻要有妖物敢在波府的勢力範圍內放肆，那秦望楚便得將其解決。
至於是鎮殺還是捉起來關押，則全憑他的心情。
走進府衙，與門口的官差笑著打過招呼，秦望楚越過影壁來到府衙後院，在一間房間外站定。
“府台大人？”秦望楚輕聲喚道。
“秦捕頭來了？進來吧。”房間內響起了一道底氣頗足的聲音。
得到了應允，秦望楚走進房間，然後將目光放在了坐在房間內正首位的官府男子身上。
這男子約莫五十歲上下的模樣，留著山羊胡子，眼睛不大，卻極為有神。
這便是大秦王朝在波府的最高官員，波府府台馮承方馮大人了。
見到秦望楚，馮大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又將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案卷之上，直至半晌之後，他才放下案卷。
“秦捕頭，昨夜裏城南二十裏處的葛家村，有妖物作祟，你帶人去探查一番吧。”
秦望楚眉頭微皺，不過倒不是因為這案子的原因。
“府台大人應該知道，這幾日不是下官當差。”
休息日被迫加班，如果是想往上爬的捕快，恐怕樂得如此；但是對於秦望楚來，卻是絕對不可以接受的。
不過對於秦望楚的抗拒，府台大人沒吭聲，甚至又拿起了手中已經翻到最後一頁的案卷，裝模作樣。
“您不話，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查案的事就請您交與其他同僚去做吧。”秦望楚頓了頓，笑道：“總歸會有人願意受累的。”
話到這個份上，府台大人可不能再裝作聽不見了。
“你才升任捕頭，資曆尚淺，甚至連一個手下都沒有！這算什麽捕頭！”馮大人微微眯眼看著秦望楚，眼睛本就不大，這一眯，幾乎隻剩下兩條縫隙。
“既然如此，那勞煩您給京城的監司上書一封，就下官能力不足以勝任捕頭，讓上麵撤了下官的任命便是。”
著，秦望楚又眼睛一亮，道：“不，幹脆您直接在監司除了下官的名，至於理由嘛違令不遵剛好。”
“你!”府台大人一瞪眼，兩顆黃豆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秦望楚，而秦望楚則微微低頭，看似示弱，實則沒有半點心虛。
他早就不想當這勞什子妖捕了，如若不是被人下了圈套，他怎麽可能願意被圈在這波府，而且一圈就是足足四年！
對峙半晌，府台大人終於收回了目光，輕哼道：“哼，這事我找別人去辦，你滾吧！”
“遵命。”這次秦望楚倒是答應的快，恭敬行禮之後，便迫不及待的轉身離開了衙門。
剛走到衙門口的時候，秦望楚還隱約聽到了府內響起了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秦望楚搖了搖頭，腹誹著府台大人的養氣功夫還得再練，施施然遠離了這是非之地。
河堤旁有一茶館，名喚湖畔築。
秦望楚坐在茶館二樓臨窗的位置上，怔怔的看著窗外的波河，擺在他麵前的茶水早已涼透，茶點也未曾動過。
雨早就歇息了，偷了懶的太陽在西方也隻剩半邊，雨後的霧氣籠罩著本該皎潔的皓月，要入夜了。
茶館的老板娘經過了一的忙碌，總算在傍晚得到了片刻的清閑，她端著一壺剛泡好的茶水坐在了秦望楚對麵，卻獨獨給自己斟了一杯。
貪婪的嗅著茶香，又輕輕抿了一口，老板娘同樣將目光放在窗外，卻又道：“真是少見。”
“少見什麽？”秦望楚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麵前涼透的茶水，又看了看特意被老板娘放在手邊的滾燙茶壺，眉頭挑了挑。
“近日的波城可不太平，你們這些妖捕卻好像沒事人似的。”
秦望楚微微搖頭：“新王剛剛登基，大赦下赦的可不止人，也有被鎮壓的妖。
這些妖被鎮壓數十載甚至上百年光陰，好不容易有了個放風的機會，哪能不趁機興風作浪。”
“放風？意思還要抓回去？”
“秋後總該要算賬的。”
“可如今才開春，難道真要讓那些無法無的家夥鬧上大半年？”
聽到老板娘的疑惑，秦望楚曬然道：“朝廷明日立秋，那明日便是立秋。”
“嗬，原來如此。”老板娘聽懂了其中的意思，啞然失笑。
了半話，秦望楚也覺得有些舌燥，他拿起麵前的茶壺，想了想，又放了下去，轉而伸手朝著老板娘身旁那支茶壺抓去。
而就在這時，河對岸卻突然一聲驚雷！
轟隆隆！
霎時間電閃雷鳴，秦望楚凝目望去，卻見原本平靜的波河水變得波濤洶湧，河中有一道光芒正在緩緩升起。
與此同時，秦望楚至少在城中，感受到了不下十股衝的妖氣。
秦望楚愣了愣，將目光看向對麵的老板娘。
“原來還真有不怕死的，看來秋快要來了。”
老板娘卻驚異於秦望楚的淡定。
“他們都這樣鬧了，你還不出去管管？”
“該管，但不是現在。”
秦望楚應了一聲，目光卻放在了河中閃爍著金光的地方。
“生異寶嗎？有點意思。”
秦望楚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發現茶已冰涼之後，他微微皺眉的放下茶杯。
而在茶杯與桌麵接觸的瞬間，秦望楚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茶樓之中，唯獨兩枚銅板還在桌上不停的打轉。
老板娘頗為無語的看著那兩枚打轉的銅板。
茶館裏一份普通的點心就得十個銅板，而秦望楚點的，是茶館裏最貴的點心最貴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