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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衝天烈

  “你不要胡說!這地下怎麽會有人呢!”鐵無傷隻得外強中幹道。


  他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得心虛。


  震驚和害怕之餘,自然無法理解這個舒致遠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聽著那個聲音,就像舒致遠的聲音。


  難道他還沒死?不可能!


  “沒有人嗎?我剛才聽見有人在地下說話了啊!”壓路機司機分外恐懼道。


  這事不能細想!未免頭皮發麻。


  “說什麽話了?”


  “他說了一句臥槽!”


  “哥!你有點兒常識好不好!這下麵的土壤被壓得這麽結實!堅硬如鐵!

  你說這地下怎麽會有人呢?”鐵無傷說。


  “我的意思是,下麵是不是有死屍?”壓路機司機脊背發涼道。


  “怎麽會有死屍呢!就算有死屍,死屍會說話嗎?”鐵無傷說。


  “死屍如果死得冤!他的冤魂就會說話!”司機說。


  “胡扯!你這就是迷信了!你都迷信了,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了!既然你壓完了,沒事你就走!”鐵無傷說。


  壓路機司機想了想,覺得這事也隻能用迷信來解釋了!屬於鬧鬼!

  遇上這事,誰也沒有辦法!隻能燒燒香,燒點兒紙錢,找個大師為自己驅驅邪了!隻能說自己晦氣!


  “兄弟!多注意一下吧!你家院內的這塊地不幹淨!得弄東西鎮一下!”他說罷,便駕駛著壓路機走了。


  縱然光天化日下,鐵無傷不敢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站著了。


  又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快步鑽進瓦房找自己的父親了。


  他覺得還是老人家拿主意。因為老人家懂得多。


  “爸!這怎麽辦?”他又跪在病榻前,握著床上之人的手。


  父親的手,無論什麽時候,隻要能握得住,永遠給人以牢靠。


  “怎麽了?”床上之人問。


  當父親的人永遠都在關心自己的孩子,即便他病得快要死了。


  “那土屋坍塌砸住致遠的地方,現在已經被壓路機給壓得堅硬如鐵!

  致遠肯定是在下麵的如鐵硬的土壤裏!


  他還能活著嗎?”鐵無傷說。


  “他怎麽可能活著!他又不是大羅金仙!”床上之人說。


  “可我剛才在那塊地上,聽見從下麵傳出來一道聲音,聽著像是致遠的!”床上之人說。


  “他說什麽了?”


  “他說了一句臥槽!”


  “會不會聽錯了?”床上之人疑惑道。


  “絕對不會聽錯!不止我一人聽見了!開壓路機的師傅也聽見了!”鐵無傷說。


  “難道是鬧鬼了?!”


  “我覺得也是鬧鬼了!那怎麽辦呢爸?”


  “你去跟你四爺爺商量一下!”床上之人說。


  “還跟他商量啊?”


  “你懂什麽!越是有錢人越是信風水,信鬼神!他在這方麵應該懂不少!”床上之人說。


  於是,鐵無傷離開了病榻。又來到了四爺爺的家裏。


  四爺爺剛打完一通超過三十分鍾時間長的電話。掛了電話,對在他前麵站著的鐵無傷說煲電話粥煲得手機燙手,


  知道我在跟誰煲電話粥嗎?

  看他精神飽/滿的樣子,應該事情展開得順利。


  “跟誰呀?”鐵無傷問。


  “跟閆某人!

  我跟他把情況仔細的說了說之後!


  他說這事有搞頭!

  但害怕輸了!

  輸不起啊!輸的話,輸的可是鄉親父老的錢!

  我說怎麽會輸呢!你之所以沒信心,是因為你沒有見過我侄孫女的那兩張絕美的臉蛋!


  你如果見了,你絕對會有信心的!”四爺爺笑道。


  他彎腰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塊綠色點心遞給鐵無傷。


  鐵無傷接過點心,問:“那閆某人怎麽說的?”


  四爺爺說:“閆某人說要來到咱們村莊上考察一下!

  看一看我侄孫女的那兩張臉蛋到底長什麽樣!


  如果真的是足夠美!那他就大辦特辦這個事!


  隻要他努力認真的去辦!


  他的職位在那兒!

  要發動起來整個鄉裏的人投資參與這場臉蛋媲美的比賽,不是難題!”


  “那怕什麽!

  盡管讓他來看我妹妹的那兩張臉蛋!

  怕人看嗎?真金不怕火煉!”鐵無傷說。


  “對!真金不怕火煉!你家妹妹的那兩張臉蛋確實長得太美了!美得沒法說!

  隻能說我活了五十四歲,到現在我還沒遇見過比她那兩張臉蛋長得更好看的臉!


  這樣的臉蛋參賽,隻有一個字:贏!”四爺爺興高采烈道。


  “四爺爺!有一件事很詭異!

  應該是鬧鬼了!”鐵無傷說。


  “發生什麽事了?”


  “就我家院子裏的那塊下麵埋有腦癱患者的地方,不太平!”鐵無傷說。


  “怎麽了?不是都用壓路機壓過了嗎!將那腦癱患者的屍體都壓碎壓扁了呢!”四爺爺說。


  “今天從地下傳出來了一道聲音,像是那腦癱患者發出來的!

  他說了一句臥槽!”鐵無傷說。


  “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不會!不止我一個人聽著了!還有別的人聽見了!”鐵無傷說。


  “別的人?誰?”四爺爺問。


  “就是那個開壓路機的司機,還是您聯係過來的!

  他今天又開著壓路機過來我家院子裏壓了!說上一次沒有給壓輪裏裝沙子!空心壓輪隻有五噸重。


  這回給壓輪裏裝滿沙子重新給壓了!壓輪有14.5噸!

  就在壓著的時候,突然聽見從地下傳出來了那個腦癱患者的聲音!”鐵無傷說。


  “真的假的?!”四爺爺瞪大了眼睛。


  “真的!不信你打電話問問他!”鐵無傷說。


  “行,我問問他,問清楚些!到底怎麽回事?”


  於是,四爺爺將手機撥號,給那個開壓路機的司機打起了電話。


  “喂,李師傅,今天在無傷家的院子裏你又開著壓路機壓那塊地了?”


  “對呀!壓了!壓著壓著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那下麵肯定有不幹淨的東西!你們瞞著我也不說!我聽見下麵有人說話了!”電話那頭說。


  “是不是聽錯了?”四爺爺問。


  “絕對沒有聽錯!我聽得真真切切的!下麵真的有人說話!”


  掛斷電話之後,四爺爺緊緊的將眉宇間蹙成一個川字,

  說:“真的是鬧鬼了!他死得冤!”


  “怎麽辦四爺爺?”鐵無傷問。


  四爺爺說:“遇到這種事,沒別的辦法,隻能請大師過來破解一下了!”


  “有厲害的大師嗎?是不是都是騙人的?”鐵無傷說。


  “有真正厲害的!有騙人的!


  但我給你找這一個,他是真正厲害的!”四爺爺說。


  “那快讓他過來吧!”鐵無傷急道。


  “人家是大師!你我凡人怎麽敢命令人家過來!我要去親自請他!你回你家等著去吧!”四爺爺說。


  於是,鐵無傷回到自家了。


  而四爺爺則開著他的奧迪A6L去接大師了。


  傍晚時刻,紅色的夕陽餘輝鍍紅天地。


  在瓦屋門口的一張凳子上坐著何止滿臉潰爛,全身都在潰爛不止的鐵無傷。


  他用一雙灰色黯淡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東南角的那一塊被壓路機壓得異常結實的地方。


  實在想不明白,舒致遠為什麽還能在那地下發出聲音!

  說鬧鬼,其實他覺得有些牽強。


  在他的旁邊,正站著滿臉滿手是黑毛的,且身上腥臭無比的雙頭人。


  “致遠那麽善良的人,就算變成鬼,也能變成一隻好鬼!”鐵無傷情不自禁道。


  “既然他那麽善良的人,你就不應該讓他住土屋!

  應該讓他住在咱家的瓦屋客廳裏!


  讓他睡在那套沙發上!”雙頭人的左腦袋上“虞欣的聲音”說。


  “妹妹,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


  我已經後悔了!”鐵無傷說。


  “哥哥,如果能重來一次,你讓他住在哪兒?”雙頭人問。


  “我一定讓他住在咱家瓦房客廳裏!讓他睡在那套沙發上!一定不讓他住土屋了!”鐵無傷說。


  他說得很真誠。一點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希望舒致遠的冤魂能聽見,能原諒他。


  “妹妹,四爺爺給你找了一個婆家!男的是個盲人!”鐵無傷說。


  “盲人?瞎的?什麽也看不見?”雙頭人的左腦袋上“虞欣的聲音”說。


  “對!看不見才好呢!你這雙頭怪模樣,他看不見你不正好嗎!”鐵無傷說。


  “我不想嫁給盲人!嫁給盲人,還不如嫁給腦癱患者呢!”雙頭人的左腦袋說。


  “還是盲人好!那個盲人長得很英俊!力量出奇的大!還會摸索著修自行車!”鐵無傷說。


  “很英俊?一個盲人,能有多英俊?”


  “四爺爺說了,他活了那麽大,還從來沒見過比那個盲人長得更英俊的男人!

  他比電視上的男明星長得都好看!”鐵無傷說。


  “如果真的很英俊,倒可以接受!”雙頭人的左腦袋說。


  “今天晚上,他會來咱家一趟!跟你聊一聊!他叫範小凡,你記住!”鐵無傷說。


  “範小凡……好,我記住了!”


  一輛嶄新黑亮的奧迪A6L緩緩的駛進了他家的院子裏。


  “哥哥!快看!奧迪A6L!”雙頭人的右腦袋上“勝雪君的聲音”驚叫道。


  “這是四爺爺的車,你又不是沒見過!叫喚什麽!”


  鐵無傷說著,從凳子上站起來,眼睛定定的看著那輛奧迪A6L。


  它太大了,太新了,太高級了,在自家的院子裏顯得。


  “我太喜歡這個車了!它看起來充滿了高級和昂貴的氣質!”雙頭人的右腦袋上“勝雪君的聲音”十分豔羨地說。


  奧迪A6L的車門打開,從裏麵鑽出了四爺爺和一位氣質獨特的年輕人。


  年輕人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


  他的氣質之所以獨特,是因為他給人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感覺。絕對跟別人不一樣。一眼就能感受出。


  但到底是什麽感覺,你又無法形容。反正他很吸引人就是了。


  “難道這就是大師?也太年輕了吧!”鐵無傷一邊迎過去,一邊想。


  果然他就是大師,因為四爺爺介紹他了。


  “這位是薑天養!是一位真正厲害的大師!別看還少年,道行很深!”


  “大師,您好!”鐵無傷很有禮貌的朝對方伸出手,想和他握一下手。


  “嗯!你好!”薑天養同樣有禮貌的衝他伸過來一隻手,一點兒也不嫌棄的和他的手握在一起。


  “你碰到什麽了?”


  薑天養突然問。


  “我……我碰到什麽了嗎?”鐵無傷很遲疑地說,不確定對方到底說的什麽意思。


  “你身上沾上了一股好特別的氣息!我從沒遇見過!喏,你身上這套白色西裝是誰的?”薑天養說。


  “我……我的啊,我自己買的!”鐵無傷撒謊道。


  “這一看就不是你買的!這尺碼太大了!與你不符合!


  主要這套白色西裝上麵有不一樣的氣息!”薑天養直接拆穿他,說。


  “到底是什麽氣息?”鐵無傷問。


  “從來沒有見過!我無法確定!

  不過這種氣息不止你身上這套白色西服上麵有!

  在這裏也有!而且很濃!可以說,衝天烈!”


  說著,薑天養一轉身,走過去幾步,將手一指那塊被壓路機壓得很結實,下麵埋有舒致遠的地方。


  “衝天烈?什麽意思?”四爺爺問。


  “就是氣息濃烈得衝出去很遠很遠,達到了天上!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濃烈的氣息,好特別!

  你們實話告訴我,這地下到底埋葬著什麽人?”薑天養說。


  四爺爺和鐵無傷互相對視一眼,麵色各有異。


  看來,實在瞞不住這位年輕的大師。


  “這地下確實有人,不過是一個腦癱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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