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生日禮物
“啊,我也要去啊?”
舒致遠作得有些詫異,和作難。
說實話,他並不想去。
倒不是不願意去鄉下。鄉下的田園風光他倒還是想領略一下的。
主要是不想跟鐵無傷這個人呆在一起了。
因為發現了他這個人真的不是一般的事兒多。
在麵對著他時,舒致遠感到有些頭痛。
打心底裏不想傷害他。
再不濟,他也是自己父母的救命恩人。
父母的救命恩人,隻要不是對自己進行索命,無論他要做什麽,舒致遠都不會覺得太過分。
大概率上會滿足他所提出的要求。
但事兒多了,一件接一件的,真的會令舒致遠感到一些煩。
而且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鐵無傷很計較。
他的心眼太小了,比芝麻針眼還要小。
所以,舒致遠想遠離他。
“去唄!不去,你一個人呆在家裏有什麽事?”鐵無傷又變得不開心道。
又將一張臉拉下來了。
因為他看出來了,舒致遠不想跟他一起回老家。
他覺得自己帶他回老家,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畢竟自己給他弄了一個媳婦!他就應該對自己感恩戴德!
雖說那媳婦不咋地,對於一般人來說是挺嚇人的,畢竟一個人擁有兩顆頭。
但總比沒有媳婦強吧!
要不然,就憑致遠這個腦癱貨。
腿是很長,但站那兒跟隻螳螂似的。
撇得跟河蚌似的嘴巴裏流著口水。
讓他自己找,他怎麽可能找得到媳婦呢!
“怎麽了?你不想去是吧?我勉強了你了是吧致遠!”
鐵無傷感到十分生氣地說。
舒致遠緊蹙著眉宇間想了想。
反正今天自己呆在家裏好像也沒什麽事兒幹。
不如就遂了他的要求,跟他回一趟老家得了!
省得他在這兒怨天恨地的跟自己再嘰嘰歪歪一頓
再說,到了他老家,自然就能看到他那個雙頭妹妹究竟長什麽樣了。
於是就點頭答應道:“我去!我跟你去還不行嗎!”
“可你看起來好勉強!”鐵無傷說
“我哪裏勉強?沒有!”舒致遠無奈道。
“你不勉強你為什麽不笑?”鐵無傷說。
“一定要笑嗎?”
“對!一定要笑!
必須笑!
不然你到了我家,拉著一張臉算怎麽回事!
讓我妹妹看見了,還以為你討厭她呢!”鐵無傷說。
“我到你家再笑行嗎傷哥?
這不是還沒到你家嗎!”舒致遠說。
“不行!你現在就要笑!
你不笑我覺得你很勉強!
你擺出一副勉強的樣子給誰看呢?
現在隻有我在看著你呢!
你這不是存心在氣我嗎!
你想把我氣死是不是?
你嫌我過得太快樂了是不是?!”鐵無傷說。
“哎呀!”
舒致遠閉上了眼睛,作得一副牙疼的樣子。
真心覺得這個人難相處
隻得強迫自己用力朝上或下的翻卷起那撇得像河蚌似的嘴唇。
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嘿嘿笑出了兩聲。
“笑得真難看!跟哭似的!
行啦,別笑了!
看見你笑我就夠了!
我真想打你!”
鐵無傷十分嫌棄道
舒致遠隻得收起用力的嘴唇。
感覺嘴唇用得有些發酸。
作得一副比較嚴肅的樣子,內心裏感到很無奈。
這笑也不是,不笑也是!到底要人怎麽樣才行?
“傷哥!”
“你這個樣子笑,到我家,會把我家人嚇著的!”鐵無傷特別生氣道。
“那你到底讓我怎麽笑?我隻能剛才那個樣子笑!”舒致遠流著口水說。
“我妹妹攤上你這號人物,也算她倒了八輩子的血黴!”鐵無傷說。
“不是傷哥!你可以不把你/妹妹介紹給我!真的!不用把她介紹給我!”舒致遠說。
“行啦!算我妹妹倒黴!
她命不好!她認了!
至於這座房子!
致遠,在你和我妹妹結婚之前,
能不能先把這座房子的房產證上換成我妹妹的名字?
先換房產證上的名字,後結婚!”鐵無傷說
舒致遠蹙起眉宇間說:“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傷哥?
再說,這座房子是我父母的!我說了不算,他們說了才算!”
“如果你父母答應了給房產證換成我妹妹的名字,那你答應不?”鐵無傷說。
“隻要我父母答應了,那我沒什麽意見。換就換唄!”舒致遠道。
“行!你去將白色西裝給我拿過來,讓我穿上!
咱們快點兒去我老家!”鐵無傷說。
於是,舒致遠就去到自己的臥室。
將那一套自然是價值不菲的白色西裝拎出來。
遞給了鐵無傷。
鐵無傷將白色西裝放在膝蓋上。
將手輕輕的摩/挲著它的高級材質。
顯得愛不釋手。
說:“致遠!這一套西裝是花多少錢買的?”
舒致遠不想告訴他這一套西裝價值80萬元,怕嚇著他。
隨口說道:“花了80元錢買的它!”
“才80啊?我還以為要800多呢!
這套西裝看起來蠻高級!”鐵無傷感到比較失望道。
隨即他對舒致遠說:“等到了我老家。
若有人問起我身上這套白色西裝多少錢買的。
你就在一旁幫我回答是2000多買的!”
舒致遠點了點頭,說:“好吧!”
“如果沒有人問,那你也要在人多的地方說出來,我身上這套白色西裝是花2000多買的!”鐵無傷說。
“沒有人問,你讓我怎麽說?”舒致遠感到比較為難
“你主動說出來啊!
到時候你就指著我,對他們大聲說:俺大哥這身白西裝是花2000多買的!”鐵無傷說。
“人家不問,咱主動說出來,那不跟個二傻仔一樣嗎!”舒致遠說。
“你以為你跟個二傻仔有什麽區別嗎!我讓你說你就說,少跟我抬杠!”鐵無傷惱火道。
“好吧!”
鐵無傷將白色西裝穿在了自己身上,發現它對自己來說是過長的,較為寬鬆。
自然狀態連手從袖筒裏都伸不出來。
又不高興了,說:“這也不合身啊!
我說致遠!你是多高啊?
怎麽買的衣服這麽大?”
舒致遠說:“身高嘛,已超過了一米九五!
我記得上一次體檢給出的光腳身高是1米98點3!”
“你怎麽這麽高?!
我怎麽沒有發現!”
鐵無傷因他的回答而大吃驚了一下子。
將目光上下打量著舒致遠。
懷疑道:“你哪有一米九八的樣子!
我隻覺得你的腿很長,上半身長,胳膊長手大!
但你根本站不直好嘛!
你這兩條腿撇成這個樣子,膝蓋都快貼地上了!我都懷疑你的身高也就在一米八左右!”
舒致遠說:“我量身高的時候是站直的!
完全站直的那種!
當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鐵無傷冷笑道:“你還能站直?我不信!
你如果能站直,那你現在站直一個讓我看看!”
舒致遠心裏感到很苦,說:“我現在站不直!”
“站不直就不要吹!
聽見你吹牛我就煩!”
鐵無傷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挽著袖筒。一連將長長的白色袖筒挽了好幾匝;
然後他蹲下來又開始挽褲筒。
也是將長長的白色褲筒挽了好幾個寬匝。
怕它們在晃蕩之下掉下來,就找來十幾根別針,分別將它們扣住了。
“好了,就這樣湊合著穿吧!”
鐵無傷跺了跺腳,甩了甩胳膊。
發現被用別針扣住的白色袖褲筒的邊緣掉不下來了。
這才感到比較滿意道。
舒致遠自炯炯有神的雙目中透出一股堅毅。
口吻作得堅定道:“早晚有一天我會在紅璞縣站直的!
我要在紅璞縣作為一個昂首挺胸,站姿筆直,頂天立地。
任誰也無法左右的大丈夫!”
“行啦!別吹了!
我都訓斥你多少次了!你還是改不掉愛吹牛的毛病!
走吧!咱們出發,去我鄉下老家!”鐵無傷說
於是,兩個人走出了屋子,來到了正灑滿金色陽光的院子內。
“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太陽真好!”鐵無傷說
“咱們怎麽去你老家?你老家離這兒有多遠?打車去嗎?”
舒致遠沐浴著陽光,感到暖煦煦的,挺舒坦,問。
“打什麽車!
打車不花錢嗎!
我告訴你致遠!過日子要儉省!
一定要儉省懂嗎!
能不花的錢就不要花!
你用省下來的打車錢,還不如給我妹妹買點兒好吃的!
或者給她買兩個在頭上戴的漂亮發卡!”
鐵無傷再次教育他道
舒致遠說:“那咱們怎麽去你老家?是走著去嗎?”
“走什麽走!
我老家離這兒五十二公裏!走的話什麽時候才能走到!要累死在半路上嗎!
你蹬三輪載著我去!”
說著,鐵無傷來到院子的一個角落。
將起著覆蓋作用的一大塊破舊的帆布揭開。
露出一輛上麵鏽跡斑斑的人力三輪車。
踩了菜它的輪胎,說:“在這兒擱得時間太長了,輪胎都沒氣了!
致遠,你去屋裏拿打氣筒,給三輪車打打氣!”
“哎呀傷哥!蹬什麽三輪啊!咱倆打車去吧!錢我拿!”舒致遠十分心煩道
“我說了要儉省!儉省!
一定要儉省!
致遠,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麽的!
你要是錢多得花不完,你可以把錢用來給我妹妹買禮物!
為什麽一定要開車的司機把咱們的錢給賺走呢?
明明咱們蹬三輪去可以把錢省下來的!”鐵無傷又開始生氣道。
“哎!”
舒致遠感到非常無奈。
隻好折返到屋裏找打氣筒了。
“打氣筒在門後麵放著!”鐵無傷站在院子內大喊。
舒致遠拿了打氣筒出來,給三輪車的三隻輪胎都打飽了氣。
而鐵無傷翻身上了後麵的車鬥裏。
由舒致遠坐在前麵的三角硬座子上,手持車把,用兩條大長腿蹬著腳蹬子。
使鏽跡斑斑的三輪車在嘎吱嘎吱中緩緩行駛起來了。
出了家門,很快來到大街上。
因為這是在城裏。
舒致遠家門前就是一條蠻繁華的街道。
擺攤,或開門市做生意的比較多。
所以在這條大街上,人還是比較多的。比較熱鬧。
別人看見他們兩個,就像看見兩頭史前怪物一樣。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騎這麽破一輛人力三輪車!
嘎吱嘎吱的響個不停。響得人心煩,牙酸。
現在滿大街都是電動車,電動三輪!
再看舒致遠穿的那衣服。
是很有年代感的舊衣服不說。
還短!
由他穿著露出半截子腿和胳膊。
褲子上的拉鏈隻拉到半路上。
腿撇成那樣,還在流口水。
就知道他很窮,又傻。
再一看車鬥裏坐著的那個穿一身雪白西裝的鐵無傷,一張臉上爛著好幾個窟窿。
窟窿裏積攢的糜爛之物真的可以用小細勺子挖了。
一個窟窿裏大概能挖好幾勺。
散發著一股腐臭之味。
將路上的人們給嚇得紛紛躲遠了去。
並掩上口鼻。
大部分人都知道他有艾滋病。
其身上是因為艾滋病產生潰爛的。
他也因為是一位艾滋病患者所以在這一片成為了一個挺遠近聞名的人物。
正在蹬著三輪車的舒致遠看著路上的人們像躲瘟神一樣躲得他們兩人遠遠的,沒有說什麽,
他才不在乎人們的看法。
是無怨無悔的專心蹬著他的三輪。
好在一路上順風,已武功盡失的他,蹬得也挺輕鬆。遠離了他家那片地方
來到了一處令他感到比較陌生,但更加繁華的,路名叫香錦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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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遠,你為什麽停住不走了?”